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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致看完了,他将奏折递给天后,面露满意之色,笑道:“你们做得很好。听说,藏剑山庄的庄主夫人还向?朝廷进献了数十柄宝剑?”
“是。”李朝歌抢在顾明恪之前,飞快说道,“她的丈夫杀害第三任刺史徐兴宁,她的父亲也曾逼良为奴,她得知这些事情后十分愧疚,愿意将藏剑山庄所?有宝剑献上,以祈求圣人原谅。”
皇帝虽然是九五之尊,但为人很和气,并不会迁怒于人。他看到盛兰初被入赘的丈夫谋夺家产,算计背叛,本就心?生怜惜,现在盛兰初还献上所?有藏剑,皇帝得了好处,龙心?大悦,说:“罢了,她一个弱女子守着偌大家产也不容易。错事是她父亲和丈夫做的,与她无关,此案就此打住吧。”
弱女子?李朝歌心?里?轻轻笑了一声,没有接话。这时候天后也看完了,天后看到这些因果,唏嘘道:“竟然因为一个传言就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那柄剑找到了吗?”
顾明恪清冷站着,余光似笑非笑瞥向李朝歌。李朝歌就当没察觉顾明恪的眼神,面不改色说:“儿臣无能,没有找到。兴许是吴晋原藏的隐秘,兴许徐兴宁找到剑后假称自己没有,暗地里悄悄送走。也兴许是被其他贼人偷走了。”
天后颔首,并未说话。现在所有当事人已死,潜渊剑到底在谁手上实在不好说。皇帝不怎么在意潜渊剑,他刚得了一大批宝剑,多一把?少一把?都无妨。潜渊剑在皇帝眼里不过一柄普通宝剑,只不过年代古老些,有诚然好,没有也无所?谓。
皇帝说:“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年代这么?久远的剑,估计早就锈得不能用了。朝歌你这个孩子真是实诚,自己一柄都没留,全原封不动送上来了。朕要这么?多剑做什么?,一会,你自己去挑几柄喜欢的吧。”
顾明恪低头笑了笑,唇边笑容清浅。李朝歌尴尬,连忙推辞道:“这是藏剑山庄献给圣人的,儿臣用不妥。”
“无妨。”皇帝说,“你孝心?可嘉,合该赏赐。放心去挑吧。”
天后也说:“对啊,朝歌,圣人疼你,你就收下吧。”
李朝歌感觉到顾明恪又笑了,李朝歌尴尬极了,表面上还不能让人看出来,硬着头皮承了皇帝的夸奖:“圣人过奖,儿臣遵命。谢圣人天后。”
皇帝看向?顾明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美人滤镜,皇帝越看顾明恪越顺眼,私心?里?觉得招为女婿倒也可以。只可惜他和裴纪安是表兄弟,裴家尚两位公主,荣宠有些太盛了。
不过李朝歌今年十六,婚配的事还不急,驸马可以慢慢挑。皇帝说:“你们两人这次立了大功,该赏。顾明恪,你今年多大?”
怎么突然间问起年龄?顾明恪想起这个身份的设定,心?里?暗叹,回道:“回圣人,臣年十八。”
“和朝歌差两岁。”皇帝喃喃,他想起裴纪安也在,回头问,“裴大郎也差不多年岁吧?”
裴纪安放下笔,行礼:“臣今年十七。”
借着回话的机会,裴纪安终于能光明正大地看向?李朝歌。然而她完全没有看往这个方向,依然静静站在顾明恪身旁。
“都是风华正茂的少年郎啊。”皇帝叹道,“这个月刑部尚书致仕,大理寺卿接任刑部尚书,走前特意引荐了你。大理寺长官空缺,理应由副手接任,但这样一来,少卿又空着了。正好大理寺卿和少卿对你评价甚好,少卿之位,便由你顶上吧。”
李朝歌惊讶挑眉。官场僧多粥少,讲究一个萝卜一个坑。上面的人走后,空位由下面的人一级级顶上。大理寺少卿转正成正卿,新的少卿应当在从五品的寺正中提拔。但现在皇帝却让顾明恪顶上,顾明恪如今的官职是从六品寺丞,直接升成?从四品少卿,着实是破格提拔了。
殿中人都露出惊羡之色,连裴纪安都觉得难得。众人神情各异,视线中心?的顾明恪却从容不迫,不卑不亢地行礼道:“谢圣人。”
皇帝给顾明恪升官后,看向?李朝歌,问:“朝歌,你想要什么?赏赐?”
李朝歌的官位已经到头了,实在不能再升了。李朝歌想了想,说:“圣人和天后已经赏赐了儿臣许多东西,儿臣实在没什么?缺的。只是赏赐太多,没地方放,若能换个宽敞的地方就好了。”
李朝歌说完,自己都觉得这是睁眼说瞎话。放屁赏赐没地方放,宫里那么多宫殿是摆设吗?她一本正经地绷着脸,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皇帝和天后哪能听不懂,天后无奈,说:“女大不中留啊。罢了,公主府修的差不多了,等过年后,你就挑个黄道吉日,搬到公主府去吧。”
李朝歌长松一口气,赶紧应道:“谢圣人天后。”
看她应话的速度,仿佛生怕回答慢了就搬不了一样。女儿如此着急地想出宫,皇帝见了,委实心?情复杂。
皇帝颇有些幽怨,说:“李怀自从有了王府,天天往外跑,现在你也要搬出去。等再过两年,阿乐也要走了。孩子大了,留不住了,都走吧。”
这话不好接,李朝歌顿了一下,说:“我?们就在东都,圣人想见谁不过是说句话的事。何况,还有太子呢。”
公主皇子成?年后要搬出皇宫,但太子却住在东宫里,和皇帝一样轻易不离宫。皇帝听到太子,叹了口气,忧虑道:“太子身体太差了,听说这几日又病得不能下床。他可是未来的一国之君,身体这样虚弱,日后如何理政?”
天后不慌不忙,宽慰道:“圣人勿要烦恼,满堂宰辅,还愁不能给太子分忧吗?圣人也不要给太子太多压力,太子就是担心?不能让圣人满意,所?以才时常郁悒在心,积劳成疾。”
皇帝摆摆手,不想再说这些事情。无论是多么?英明能干的皇帝,一提起继承人,总是有说不完的烦心事。皇帝说:“罢了,先?让太子养身体吧。很快就是新年了,到时候元日庆典,万国来贺,番邦使者都会来东都朝拜。太子身为一国储君,若是缺席元日朝贺,定会被那些番邦人大做文章。这段日子让太子安心?养病,勿要耽误冬至和元日。”
侍者叉手,恭敬应下。涉及太子,李朝歌没有贸然插话,她见皇帝和天后有事要商讨的样子,适时地说:“圣人慈仁。儿臣不打扰圣人和天后议政,这就告退。”
李朝歌告辞,顾明恪也跟着一道出来。走出宫殿后,李朝歌立刻追上顾明恪,问:“顾明恪,奏折你怎么解释?”
顾明恪淡然道:“回朝复命,自然要准备好相关文书。我?在藏剑山庄的时候就提醒过你,为什么?没写,该问你自己。”
李朝歌噎住,她这时候回想,好像真的有点印象。李朝歌轻哼一声,不甘示弱道:“不就是一封结案报告,我?也能写。首功是镇妖司的,你别想抢走。”
顾明恪对此只是轻轻一笑:“好啊,拭目以待。”
李朝歌气势汹汹回到镇妖司。镇妖司里,白千鹤和莫琳琅已经换了衣服坐好了,周劭还穿着原本的衣服,低着头坐在角落里,看起来十分沉默。
李朝歌大步流星跨入东殿,其余人听到声音,一起抬头。李朝歌轻咳一声,正容道:“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李朝歌语气如此严肃,看起来是件大事,白千鹤三人都郑重起来。李朝歌沉着脸,说:“庐州那两个案子需要一份总结报告,要求言简意赅又文才斐然。你们谁来写?”
大殿中陷入长久的沉默。李朝歌非常淡定,她寻了个地方坐好,说:“反正无论如何,人选都是从你们三人中产生,你们自己决定吧。”
白千鹤有生以来,就没遇到过这么?过分的要求。白千鹤不可思议道:“为什么?是我们写,而不是你写?你才是指挥使啊。”
李朝歌平静坦然,说:“因为我是你们的上司。”
“……”
白千鹤愕然,反应过来后,他出奇地愤怒了。这是明晃晃的官场压迫,滥用职权!官职高了不起吗?
白千鹤义愤填膺,正打算号召大家一起抵制李朝歌,就见莫琳琅率先?举手,低声说:“公主,我?没去过学堂,不会写字。”
周劭一听,也跟着说:“我?也从小打打杀杀,不认识几个大字。”
白千鹤震惊地瞪大眼睛,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不认识字,那就只能让白千鹤写了?
岂有此理!白千鹤气得肝疼,怒道:“放屁,我?读过的书就多吗?你们俩不识字,所?以才更要多加练习。同门之间要相互友爱,这份总结,还是让给你们吧。”
李朝歌淡淡挥手,打断他们三人的互相残杀,说:“这样吧,猜拳,掷骰,打牌,你们选一个,输的人写。明天就要,你们别耽误时间。”
短暂地沉默后,白千鹤和周劭选择了掷骰。莫琳琅因为确实不会写字,被排除出这一轮,只剩下周劭和白千鹤对决。
白千鹤握着骰盅摇得飞快,最后他咚地一声砸在桌子上,打开后,是四个六。
李朝歌含笑看两个老油条决战于出老千之巅。白千鹤将骰盅推给周劭,笑着拱了拱手:“承让。请。”
白千鹤的点数已经是最大了,但是周劭拿起骰盅,一点都不慌。他随便摇了几下,扣在桌子上,打开后,竟然是满园春。
骰子中同色为贵,驳杂为贱,同色中又以红色最贵。满园春是四个红点四,为最高彩,周劭赢了。
白千鹤呆愣片刻,怒了:“你出老千!你以为我?没看见吗?”
周劭一脸嫌弃:“输了就输了,别叽叽歪歪。”
“我?不信,再来!”
李朝歌敲了敲桌子,及时止住闹赌的两人:“行了,白千鹤,愿赌服输。这次你来吧。”
白千鹤气结于心,满脸郁卒。这是黑幕,官场黑幕!
李朝歌将痛苦转移给其他人后,神清气爽地起身,往外走去:“行了,你们继续待着,我?先?走了。你们不许早溜,等散衙后才能走。要是被我?抓住有人消极怠工,别怪我不客气。”
李朝歌自己公然迟到早退,却要求下属待够了时间才许下班。李朝歌快出门的时候,想起什么?,回头对莫琳琅说:“莫琳琅总不会写字也不是事,周劭,你妻子出自书香门第吧?”
周劭愣住,这时候白千鹤替他补充:“是前妻。他们和离了。”
周劭骂了一声,差点想挥拳打死他,李朝歌冷着脸制止斗殴,说:“都消停些。这里?面摆设很贵的,砸坏了你们赔?前妻也好妻子也罢,反正都差不多,让莫琳琅出一份束脩,去和荀思瑜学写字吧。束脩的钱,从莫琳琅的俸禄里?预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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