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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莺歌失去了利用价值?”杨逍榆口中故意大笑道,站起来拍拍手掌,快步朝谢莺歌走去。
“莺歌,我在想,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呢?”杨逍榆在面色奇差的谢莺歌身前站定,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手却朝着谢莺歌手中的木雕伸去。谢莺歌直接横移三步,一个大转身避开杨逍榆。
谢莺歌踏入书房之内。杨逍榆紧跟了进来,伸手就想攫住谢莺歌那一直晃动的红袖。红袖之下那双凝脂如白玉的葱手,那细腻滑润的感觉,已是杨逍榆肖想多年的。可是那谢莺歌让他牵一次手也不肯的。他见过这两只手被夏绵攫住过,也只被夏绵一人攫住过,他究竟是哪儿不及那个混子一般的人物了,还非要去那死人府上端一端那女主子的架势,他将军府的女主子她不想当,那已薨的皇子嫡妻就那么想当的么?他今天无论如何也得牵一牵谢莺歌这双高傲的手。
“我说过多次,我对你并无那层意思,你当知强扭的瓜不甜。”谢莺歌蓦地转身,侧身极快地躲过杨逍榆的伸手,把截断的木雕收纳进自己的腰间,同时伸手攫住了腰间的佩剑,眼神中有一股警告再靠近的意味。
杨逍榆从谢莺歌的侧边擦过,随即拐个弯猛地站定恼怒地看着谢莺歌,“左右成亲也不过最后二十天了,我连牵你的手都不行吗?”
“跟你说话就是对牛弹琴!”谢莺歌忍无可忍道,她已是极致愤怒了。寻常女子家在成婚前,哪个是能随便让男子牵手的,杨逍榆竟敢提出如此不要脸面的癞子要求。莫说她不中意杨逍榆,就是她中意杨逍榆,杨逍榆也不能提出此等要求。实在太癞子,太孟浪了。
最可气的是,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真不要脸,真想打一顿。
谢莺歌完全是选择性地忽略了,夏绵牵过她的手,当时夏绵鼓足满身的胆量,很‘娇羞’地牵起她的手,还在事后一直傻笑,她当时可没认为夏绵真不要脸,真想打一顿,而是觉得夏绵那是可爱到天边上了,令人受不了。
“莺歌是惦念亡夫,还是觉得皇子之位能带给你的荣耀才是你想要的?如若是这样,那你改嫁大皇子也可,反正大皇子也十分惦念你,而且你改嫁又不是头一次!何不再来一次呢!?”杨逍榆实在气不过,口不择言地对着谢莺歌大吼起来,讲出什么要命的话,他自己也没过大脑,而是在看见谢莺歌拔剑的剑鞘里露出来一股乳白色的剑晕后,才猛然惊觉,说话已过了分寸,自己犯了大忌了。
谢莺歌居然拔剑了,情况怎么越说越糟糕了,他本意不想达到这种效果。但是谢莺歌的剑已经劈出来了,他只好仓惶迎战。谢莺歌一出剑便是重阳宫最精粹的嫡系剑法,“天通剑法”。此剑法在江湖以狠辣闻名,戾气颇重,但威力极强盛,使剑之人一招之内便能抵住对手的喉咙。杨逍榆差点让谢莺歌割了喉咙,但也因为反应快绝,开始慢了一拍,后来危急间全身疾转,便把剑芒卸开,脖颈无事,只是脸皮吃痛。
杨逍榆捂着被划破的脸皮,谢莺歌已经把剑收放回剑鞘。
杨逍榆已经反应过来,谢莺歌便不打算继续缠斗了。突袭她是能赢一两招,但是久缠未必她能胜杨逍榆,应该说赢的几率十分低。杨逍榆久经疆场,又师承剑圣之名的青峰子,论经验、耐力与剑术都在自己之上,久斗无胜算,谢莺歌便选了十分保守的‘点到为止’。
只须割破他那张不停哗闹的嘴脸就好了。
“没必要,”杨逍榆摸了一下一脸的血,很是失望地对谢莺歌摇了摇头,“我今日只是气不过,并不想把事情闹得难堪。”
谢莺歌冷硬着面孔,凝声道:“不想把事情闹得难堪,你就回去。”
杨逍榆的盯着谢莺歌冷硬的背影苦笑,“强扭的瓜不甜,那我可以等到瓜熟蒂落。左右你也不会再爬到别的架子上去了,我等得起,我慢慢等你便是。”
“不送!”谢莺歌坚持逐客,态度冷烈。
杨逍榆见今日已惹急了谢莺歌,而谢莺歌又反复地下逐客令,他也觉得没留下来的必要了,况他现在伤在脸上,成亲在即,还得回去用药,便讪讪地走了。
……
“你不愿意嫁给他是吗?”杨逍榆走后,谢莺歌立刻将夏绵从暗阁里放了出来。
夏绵从暗阁里出来了,第一句问得便是这个。
谢莺歌一双似水如波的眼眸注视着夏绵,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轻轻的拭去夏绵前额上的汗水。
夏绵在暗阁待久了,倒不觉有多闷热,主要是听二人争执与武斗的声音给急出来的一脑门子的汗。又见谢莺歌帮她擦汗,长发披落,眉目温婉含颦,似乎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股的郁躁之气。夏绵立刻受她影响,心境也跟着随之镇定下来。
“我想嫁的人,一直只有……”谢莺歌念及此,想说,只有你。但是顿了一下,就笑了。满打满算四个多月吧,说光阴荏苒都快了,说物是人非是最是合宜。她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感情有点空白,不知道该填上谁的姓名。
“以前的你吧。”谢莺歌最后笑了一下,嘴角牵动的有点勉强。
其实她今天从夏绵府中出来就有点难过。那种难过大概类似为,被确诊重疾以后,又再次被确诊了一遍。夏绵的女儿身是便她心里的重疾,也是她心里挥散不去的一大片乌云。
她想不了要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女儿身本身就已经是无解的问题了,总不能两个女人最后在一起吧?那成了什么,真成了王孙贵胄间狎玩女脔的游戏吗?谢莺歌觉得这个问题权且无解,只能暂置于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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