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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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条款由狗车出，凤九龄看过条款，权衡利弊，爽快的签了字。

达成一致的两人从狗车上下来，裴度狐疑的看着两人，霍白：“我已经答应替凤八保守秘密，你不用看我，看我也不会说的。”

凤九龄：“……”

好吧，不能对她要求太高。

裴度带着霍白去见燕燕的弟弟，燕长生。燕长生躲在箱子里，涕泪横流，面上惊惧交加，即便裴度再三告诉他外面已经安全了他也不肯出来。

“燕燕呢，你姐姐呢？”干霍白问他。

燕长生使劲儿摇头，眼神越发惊恐，连忙伸手“嘭”的把箱子盖上，再一次把自己关在里面。

裴度无计可施：“这孩子也不知看到什么，吓成这样。还是叫巡城军来罢。”

凤九龄不屑：“怂包。”

裴度不悦：“凤道友，这孩子刚刚目睹自己的父母被害，请你积点口德。”

凤九龄冷冷道：“是啊，作为一个修士，眼睁睁看着自己凡人父母被杀害，还有一个姐姐下落不明，自己只知道躲在箱子里，屁都不敢放一个，真可怜呐。”

裴度：“你非要如此刻薄？”

“刻薄？”凤九龄嗤笑，“裴道友第一天在修真界混吗？修真界何时管过你是老是幼是病是残，你今日可怜维护他，明日他入了修真界，连长大的机会没有。行，本座不与你争论，尽管叫他在箱子里龟缩着吧。”

“呵，凤道友把修真界当什么？龙潭虎穴？凤道友过去的经历到底有多凄惨才会对如此愤世嫉俗？”

“天真！”

“阴暗！”

“又吵。”霍白抓头，“你们烦死了，先帮忙把箱子抬出去……是不是地震了？”

这么一说，另外两人也感觉到脚下微弱的震动，震动并不是连贯的，中间有短暂的间隔，规律、稳定，这显然不是地震。

“你们听。”霍白侧耳，除了有规律的微小震动，隐隐约约还听到轰轰的声音和仿佛从很远地方传来的嘈杂人声。

禹都城内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趴！”

个人终端发出一声提示音，燕燕的定位竟然重新出现在地图上，并且位置就在附近！霍白飞也似的冲出门，凤九龄紧随，裴度就慢了一步，无可奈何的留下搬箱子以及箱子里的燕长生。

街上空无一人，一定频率的震动仍在持续，远处混乱的人声倒是渐渐清晰起来。

真的出事了。

霍白驾驶狗车在深夜寂静无声的街道上疾驰，整个平乐坊都陷入一种古怪的寂静，凤九龄自然察觉，用神识扫过两边的民户，诡异的沉默片刻，才道：

“都是死人。”

与此同时，地图上狗车的圆点和燕燕的圆点相接了。狗车停下，平乐坊外的主干道上一个纤瘦矮小的身影背对着他们站立，那是一名少女，朝一边歪着头，垂在两侧的手正湿哒哒的滴落某种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