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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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实在不放心,继续追问，“真没有哪儿不舒服？你再仔细感觉感觉，头疼不疼？胸口疼不疼？肚子疼不疼？腿疼吗？脚呢？”

石韵听它竟然连脚疼不疼都问到了,脸色忍不住僵硬了一下，随后很确定地答道，“没有,都没有。”

她此时正站在陛下座位方的御阶之上，一身礼服厚重华贵。

衣服样式和她在请神祈雨时所穿的差不多,层层叠叠，典雅庄重，但衣料不,是由红底织金妆花制成。

这云锦不是普通绸布庄中能买到的东西，而是贡品中的极品，其中织进了真金线和包裹了孔雀羽的丝线,五彩交辉，富丽堂皇，宽大下摆向四周拖曳铺展开，行动间流光溢彩,极尽雍容华丽之能事。

礼服赶制出来的时候，礼部的主管官员还在想这套衣服是不是太过华彩亮眼了些。

然而顾真人穿上身之后,他就再没有了这个顾虑，顾真人天人之姿不说,气势更是冷傲得吓人，再富丽华贵服饰都压得住。

这套因为没有惯例可循,只能按照陛下授意琢磨?赶制出来的国师礼服穿在她身上没有丝毫浮夸之感，只余雍容华贵，卓然不凡。

雍容华贵,风姿卓然的顾真人负手端立在御阶之上，俯瞰群臣在鸿胪寺官员引领下行五跪三叩的大礼，眉宇间全是睥睨傲然，连龙椅上玄衣冕冠新皇都被衬得有些黯然失色。

这时候石韵胸襟间满是畅美难言舒爽，感觉真是前所未有好，胸痛，肚痛什么，自然是根本不存在的。

百官行过五跪三叩大礼之后，再由鸿胪寺官员引导，退出奉天殿，往承天门外，等候宣读诏书。

新皇则是单单留下了顾真人一人相陪，她不必百官一起前往承天门。

石韵一挥手，便有一队队威武精悍侍卫从两侧快步入殿，将陛下周围护卫得滴水不漏。

陛下这起身去等鸿胪寺官员奏请颁诏。

他虽然一直面色沉稳，庄重端严，但只要目光偶尔穿过冕冠上垂下来的十二旒玉串落在顾真人身上，都会透出些温润赞许之意。

皇宫之中，从奉天殿到承天门的一路上也都遍布了军容整肃带刀侍卫，一个个高大威武，目光犀利冰冷，搞得群臣们一路走得心中惴惴。

不少人都在暗暗皱眉，暗道这也太不合规矩！

登基大典时，搞个什么国师堂而皇之地站在大殿之上就已经够离谱了。

这国师竟然还安排了大队带着兵刃侍卫威风凛凛地监看?典礼进行，这成什么样子！

又不是秋闱狩猎，演武出征，太/祖皇帝开国以来都不曾有此先例。

张阁老，常阁老，恭王等老臣看向顾真人之父顾侍郎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劲起来。

顾侍郎知道自己再怎样口干舌燥地解释，顾思瑛早就和自己断了父女之情，她想干什么自己根本管不了也肯定没人相信，干脆不费那个劲儿了，只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地随百官往承天门听宣。

鸿胪寺官员奏请颁诏，之后捧着诏书一路经奉天门，金水桥，到午门，送人云舆，再由云盖导引，送至承天门宣读，诏书读毕后礼成。

众大臣强忍?心中的不满，坚持到了登基大典正式结束。

张毓张首辅出宫时特意与虞尚书同路，摇头叹息道，“唉，当初我还说当此纷乱多事之秋，当以大局为重，不宜轻易树敌，对顾真人此人当以拉拢为主，却没想到她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今日这般行径实在是有些僭越了！还是虞大人看得明白，知道这些江湖术士都心思叵测，不可轻易放纵？”

不想之对顾真人最是防备虞尚书这次倒没多说什么，只是神情十分沉重。

张毓只得拉下老脸，又追问道，“虞大人如何看此事？”

虞岘这答话，“顾真人虽肆意，但这背后应当还是陛下意思，些日臣子们在朝堂上群起闹事，竟闹出了人命，这成何体统！陛下经此一事之后又如何能安心面对我等！”

说着眼望远处宫闱，重重呼出一口气，似乎是要将心中的郁结之气都呼出去，然后才继续说道，“也难怪随时随地都要重兵护卫。顾真人在锦衣卫和军中都颇有威望，又陛下交情匪浅，这个时候恐怕也只有她才能让陛下放心。”

张毓听他这么说，也只能苦笑了。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段时间，渝王不肯答应继位，朝中无主，大臣们人心惶惶，本就乱成一团，偏还有个王若彧余党不省事，忽然在朝会上跳出来指手画脚，惹了众怒。

众人本就对王若彧一党恨入骨髓，这时见这人竟然还敢摆出一副姓王作威作福时的嘴脸，顿时群情激奋，有个冲动的带头，余人就也不管不顾起来，一群朝廷官员连体面都不要了，一起上开打，你一拳我一脚，最后竟是将那人活生生打死在了大殿之上。

张阁老想起这事就满脸苦色，不但脸上苦，连口中都泛?苦味。

他是当朝首辅，已然是位极人臣，仕途走到了顶端，加上年纪大了，所以万事求稳，然而这天底下事总是想要而不能得。

他越是想要求稳，时局就越要乱给他看。

从宦官乱政到皇帝被俘，现在竟然又出了百官在朝堂上打死人荒唐事，一桩桩一件件，真是越闹越离谱，越闹越糟心。

虞岘虽然对张首辅这些年一味求稳，过于明哲保身，谁也不想得罪，以至于间接放任了朝中宦官势力做大的行为有些不满，但也知道人无完人，张首辅虽然为人软和滑溜了些，但起码没有推卸责任，临战退缩，如今这个局势，朝中若是没有他撑?，只怕会更乱。

于是便安慰道，“虽说今日新皇登基大典被搞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总算陛下顺利登基，这天下又有主心骨，边关将士也能放手一搏了。”

张毓将脸上苦笑收起一点，“是这个道理。”

其余人也都是差不多想法。

连系统都对石韵说道，“现在渝王登基，蒙古人手里人质皇帝就不值钱了，边关的守将都不是吃素，几十年不都一直把边关守得好好吗，现在不用投鼠忌器，应该又能守住了。”

石韵，“嗯。”

系统见她不上道，不肯接?自己话往下说，只得主动挑明，“往后需要你操心事情不多，我说你过把瘾，威风威风就行了，还是赶快把手里兵权交出去，然后找个地方继续闭关吧。”

石韵沉默不语，直到系统忍不住又想再劝时候应道，“嗯。”系统简直要抓狂，【嗯】是什么意思？意还是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