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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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溟渊脸色一变，黑气从他身上无限地涌了出来，眼里的温柔刹那消失，黑色的瞳孔顷刻占满整个眼眶，男人伸手抓住短剑剑锋，冷冷道，“你不听话，是不是。”

“听，你说什么我都听，”思归两手握住剑柄，用力和司溟渊抗衡，“是你让我来祭台的。”

司溟渊歪了歪头。

少年的情绪变得很快，他纵容自己在幻境里温存片刻，但从幻境里抽身的一刹那，无论是“陛下”的深情还是盛怒，都无法再让他沉沦分毫，少年眼中一片清明，甚至有点小心翼翼的戏谑，颇有一种“向来敬畏的陛下也有今天”的幸灾乐祸。

接着，思归突然向前一倾，在司溟渊下巴上落下轻轻一吻，“陛下，交给我吧。”

我们的未来，都交给我吧。

他已经为之辗转人间九千年，怎么会因一个小小的幻境失了心智。

他有绝对的清醒，幻境已经失效了。

不知是“陛下”身体里的司溟渊因震惊而惊愕，还是思归潜意识里觉得陛下该是这样的反应，眼前的人微微一愣，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僵硬了起来。

思归趁势伸手，在身下的祭台上轻轻一抹，一道鲜红血迹抹开，祭台发出刺眼红光，凤凰血与祭台相融，石刻的凤凰振翅飞起，在半空凝成火焰燃烧的影子，幻境震荡，那只影凤双眼通红，带着一股杀气冲了过来！

思归被司溟渊抱在怀里，一起摔向身后的黑暗，然而身体落下去，后背却结结实实地一痛。

现实中，两人被巨鸟袭击，齐齐撞在石壁上，再一起摔了下去，司溟渊恍惚地摇了摇头，半梦半醒地看了怀里的少年一眼，眼里的幽黑褪去，大梦初醒，恢复正常。

而那块祭台被撞碎之后，幻境里祭台里的影凤虚弱的凝不成形状，只是一片虚蒙蒙的红光，巨鸟张开嘴，一口将那些红光吸吞！

本已经奄奄一息的巨鸟，瞬间双目赤红，携裹着惊天气势杀了过来！

司溟渊扬刀放出刀身中的火凤，两只凤凰迎面相撞，尖啸着惊天动地打在一起，整个古墓轰隆隆震动起来，碎石乱飞，思归甩出无数红鸟，将躲在棺椁下的宋宝宝和宋安保护起来，另一头，小和尚挣扎着在地上爬，试图从巨鸟撞碎的地面裂口跳到下面的血池里去。

一片混乱之中，再也经受不住摧残的古墓彻底崩塌，从高空看过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四分之一座燕山突然塌陷，山崩地裂，整个山体往下坍塌几秒钟，重重沉入巨大的红色地下河里。

两只凤凰撞破山体，不死不休地缠斗着飞了出来。

此刻，整个燕山地面都是穿着黑色作战服，荷枪实弹的特警，正是胡晴先前叫来支援的十七局外勤。

胡晴大喝道，“放网！”

架在古墓上空的四架机扩一齐发射，铺天盖地的电网兜头罩了下来，巨鸟被抓住，发狂地横冲直撞，电网火花迸射，闪电一样照亮整个山林，司溟渊的影凤消失，巨鸟慌乱地扑来扑去，眼看已经将电网撕开一道口子，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防护头盔的男人举枪，儿臂粗的麻醉针发射，稳准狠地钉在巨鸟脖子上，淡蓝的药剂注射进去，巨鸟脾气更爆，撕扯着电网往高处飞，爆开无数火花，男人抬了抬手，无数闪光的炮/弹一齐发射，巨型鞭炮似的在巨鸟身上炸开，巨鸟气急败坏地转头要往古墓里逃，男人挥手下令，万弹齐发！

连着几轮武力镇/压，加上之前剂量巨大的麻醉药，巨鸟渐渐没了力气，终于偃旗息鼓，昏迷之前，他恨恨地盯了人群中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一眼。

“穆队！”胡晴跑过来，“司局还在下面！”被叫做穆队的男人侧了侧头，放下□□，利落地做了个战术手势，近处的几个外勤立刻训练有素地跟在他身后，迅速找掩体，打钻穿绳，片刻就架好三座软梯，穆队点了点头，在腰间系上环扣，顺着绳索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