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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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突然，门主暴怒起来，“竟敢欺我同族！老夫定要灭了金雷村——”泷玉低下头，一句话也没说。而老人家在那边走来走去发了半天的火，最后还是平静下来了：“既然已经没戏了，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是，晚辈只是来跟您说一声，晚辈这就走。”

待到泷玉已经一脚踏出门槛，宗家门主的声音才闷闷地响了起来：“你这小丫头愿意为了一个魔族四处奔走，老夫欣赏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再来。”

泷玉浑身一颤，轻声道：“多谢……多谢前辈，泷玉记住了。”

“……”老门主还想说什么，却见她飞奔似的走了，最终只能叹息一声，“哎，真是浪费了老夫的心血……”

从魔门世家离开后泷玉就和秋水长天回到了映月岛，期间秋水长天怕她心情不好，数次想出言安慰。奈何他前半生专注学剑，口才笨拙，反倒是泷玉看不下去了宽慰他几句才让他不那么愧疚。

回到映月岛之后泷玉先去找了义父，而越天涯见她不对劲便问她到底遇到了什么。泷玉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经过，说到锦烟霞被封印的时候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越天涯叹了口气，心如刀绞；他朝泷玉招手，泷玉便过去依偎在他怀里，哽咽着说：“他们骗我……他们明明答应我了……我明明已经找到了两全的办法……”

“他们不相信你，小玉儿，在这件事里面你确实成功的没来由。”

“我知道，所以我……我恨自己。如果我能再强一点、如果我能再快一点，是不是这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仰头，越天涯则温柔地替她拭去眼泪：“你是人，不是神，不是万能的。你已经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了。贸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遇到你从未遇到过的困难，在这种情况下你竟然还能找到出路……就算你是说的那位非常聪明的‘朋友’也没有你厉害。”

其实他心中还有许多别的想法，但此刻他不忍心去猜疑自己伤心不已的女儿：“论情义，你对锦烟霞已经仁至义尽。至于欺骗你的人……你既然已经跟他决裂，就不要再去想他了。”

“嗯，”泷玉擦了擦泪水，坚定地看着他，“我不会再想他一丝一毫，我只是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以前的我，真的太懈怠了。”

不思进取、恐惧未知、恐惧升级途中会遇到的困难。即便在系统给自己开了那么多金手指的情况下仍然安于现状、得过且过，以至于危机来临时毫无还手之力……如果前往金雷村的时候她不是30级而是100级，也许很多事情就会因此改变。

她需要变强，失去锦烟霞只是开端……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她想守护的太多，而暗中蛰伏的危机也太多了。

想到这里，泷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义父的鬓角：“义父，你有白头发了。”

“傻孩子，当爹的人怎么会没有白头发呢？”

“义父别担心，以后我会照顾你、保护你的——义父，我想变强，所以接下来……我可能会离家很久，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越天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义父支持你的决定。你若想不问世事安乐度日义父可以养你，你若想在剑道一途上不断精进义父可以教你，你若想外出历练……义父也会支持你，提供你一切可以提供的助力。”

泷玉又忍不住鼻子发酸：“义父，你真好。”

“义父的小姑娘，你会这样想，说明你也长大了——”

虽然羽翼未丰、虽然稍显稚嫩，但到底是一点一点长大了。

想到这里，越天涯既觉得欢喜又觉得不舍，但最终他还是轻轻拍了拍泷玉的背。

“去吧。”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