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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次伍晨光那么一闹后,薄延对如初就更加的好和依赖,对她也是事事都百依百顺。可这并不是如初想要的,她想要的只是能去到一个没有薄延的地方。

如此简单,又如此困难。

两年前薄延和乔缓相亲过一次,那时的谷雨很喜欢乔缓,便经常在乔缓和薄延间做着中间人想撮合他们俩。

毕竟薄延都二十三、四了还没个女朋友,谷雨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不着急。

薄延多次和母亲说明自己对乔缓并无男女之意,但谷雨并不听,该联系还是联系,薄延试了很多拒绝的方法都不成功,也就随她去了。

这天谷雨给他打电话说乔缓来了海城,她一个姑娘对这地方人生地不熟,谷雨让他好生照顾着她。

薄延来海城两年,相对于刚来的乔缓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他带着如初请乔缓吃了顿晚饭。

如初其实一点都不想来的。

薄延一开始还特别自欺欺人的和她报备了一下行程,后者抱着膝盖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对此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薄延抱着她,突然就嘴贱道:“你老公要和另一个女人吃饭去了。”

如初没有情绪,搁在膝盖上的下巴微动:“去。”

他这就是自找没趣。

她大概是恨不得他快点走。

想到这,薄延的心里一阵酸涩,像是爬了密密麻麻的蚂蚁,一点一点啃食着他的心脏。

最近如初的洁癖也越来越严重,每天晚上洗澡,她都要在浴室待很久,不断搓洗着被他碰到的每一地方。

后来因为洗的太久被薄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破门而入后看见她的手上被水浸泡的肌肤白里泛红到外翻蜕皮,以及还有她的那张嘴,也被洗出了血丝。

破门的声音再响亮也没让如初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她的手上继续搓着,原本光滑细腻的皮肤已经开始破烂不堪,她好像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薄延的心口一痛,快步走上去将她从水里撩起来,“别洗了。”

如初乖顺的倚在他怀里,喃喃自语:“好脏,为什么就是洗不干净呢。”

薄延看着她泛红的肌肤,明明那么干净,她却一直说脏。

是在说他脏。

她很抵触他,曾经还一字一句的说他恶心,看一眼他都觉得恶心,并且总会质问他怎么能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薄延无奈又心痛。

以前他是把她当做妹妹没错,可他就是无法控制的爱上了她。

曾经他们是兄妹又怎样,在血缘上他们是毫无关系的。

薄延见她这个样子是恨不得给自己换一张皮,他的心底一片荒凉,抱着她的手收紧,唇蹭着她的发丝:“以后别虐待自己了,你有什么不痛快的都冲我来。”

他将她抱到床上塞进被子里,然后拿了医药箱给她上药。

看着她越来越了无生气的样子,薄延也逐渐意识到了自己这两年对她有多么的荒唐。

他早应该意识到的,从她上高三后的改变开始就应该意识到。

他明白的太晚,所以每次面对她,他既心痛又后悔,在什么事上都尽心尽力的对她越来越好。

可如初对此并不买账,薄延一直都知道她想离开他,他什么都满足她,唯独这一点他无法做到。

华灯初上,客厅里只有电视的光亮在闪烁,忽明忽暗的洒在他们身上。

薄延抱着她,低低哀求:“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如初觉得可笑,他竟然会好脾气的问她好不好。

以前他吻她的时候,怎么不问她好不好?强迫她对她索取的时候,怎么不问她好不好?逼她去民政局和他领证的时候,他怎么不问一声好不好?

现在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反而要过来征求她的意见了。

如初的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你大可以直接把我带过去就是了。”

往事历历在目,在如初看不见的地方,薄延心痛的闭上眼,他抱得更紧了,仿佛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他和她道着歉:“以前都是我错了。”

错的离谱。

他现在只想好好的补偿她,弥补自己过去犯过的错。

如初摇头,“是我的错。”

从一开始她进薄家就错了,她也不应该为了能够在薄家生存,为了和他处好关系而自觉的去亲近他。

之后的每天夜里她都百转千回,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竟会让他喜欢上自己。

但有一点是寻的通的,薄延从小就桀骜不羁,哪怕后来渐渐变好在大家心里有了一个好形象,骨子里依旧如此。

成也在她,败也在她。

把她当妹妹时,他便收敛。

后来她拼命反抗,他便连耐心都没了,胸中困住的那只野兽也因此破笼而出,被他随意放逐,大肆破坏。

她此生,大概最后悔的事便是进了薄家,遇见他。

薄延还在和她软磨硬泡,恰在这时谷雨打来电话,是如初的手机。

她下意识紧蹙起眉头,并不想接,现在只要有关薄延的一切,她都十分抗拒。

哪怕是对她很好的,一直以来都把她当作女儿的谷雨。

也被她连坐了。

手机想个不停,到最后,她还是不忍心的接了起来。

谷雨在电话的那头问:“初初现在和哥哥待在一起吗?我打他电话怎么总是打不通呢?”

现在时间距离薄延和乔缓约好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十分钟。

谷雨打来的这通电话,必是替乔缓问的。

可如初的心里却是非常不爽,为什么大家找不到薄延的时候,都要来问她呢?

叔叔阿姨是这样,以前薄延的那些朋友也是这样。

她又不是薄延身上的定位仪,为什么都要来问她?

她被问的烦了,直接将手机塞进身旁人的手里,“你自己说。”

薄延尴尬的接过电话,父母还不知道他和如初的事。

谷雨也没做他想,只是催促着他快点去赴约,要是如初在,带如初一起去也可以,就是不能放人家小姑娘的鸽子呀。

到最后被催得烦了,着急忙慌间,薄延直接将沙发上看电视的人拦腰公主抱起来出了门。

让他和另一个女人单独在一起吃饭,他做不到,当务之急便做了这个武断的决定。

在去餐厅的路上,如初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一下,正好前方是红灯,薄延的大手来到她的肚子揉了揉,“马上就到了,宝宝再忍忍。”

那之后他连称呼都改了。

他这副宠溺哄人的语气,还真是把一个好丈夫的角色扮演到了极致。

他是把自己沉浸到了丈夫的这个角色里,但作为法律名义上的妻子的如初并没有。

她到现在都不能习惯这个称呼,身子往车门的方向挪了挪,一言不发的躲开他的手。

餐厅门口出现了一对璧人,乔缓的脸色僵了僵,良好的家教使她挂上了大方得体的微笑,起身迎接他们,和薄延道:“抱歉,在你来之前我就点好了菜。”

“无妨。”薄延冷淡开口,先是给如初拉开了座位,然后再是自己落座。

乔缓放在桌下的手指蜷紧,指关节都泛了白,她也坐下。

心里明知道他们私底下的关系到底是怎样,可她还是试探的说了句:“你们兄妹俩的感情还真好。”

如初听后面无表情,而薄延考虑到如初,也只是以微笑带过。

这一餐,大家吃得心思各异,薄延不停地给如初夹菜让她多吃点,后者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他夹进她碗里的那些菜都一一捡出来放进碗下面的盘中,丝毫未吃。

到后来,薄延也就不给她夹了,只是好脾气的和她建议道什么菜比较好吃,让她也尝尝,如初不耐烦的放下筷子,“你再说我就不吃了。”

“好好好,我不说。”

坐在他们对面的乔缓真是从没见过这么低声下气的薄延。

这个性格清淡的女孩,真是把薄延给吃的死死的。

可乔缓的心中却是不甘心,她日思夜想都想得到的人,却在另一个女孩面前卑躬屈膝。

直到薄延习惯的喊了一声如初“宝宝”,乔缓再也受不了的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如初吃完后,也不耐薄延的纠缠,打着去卫生间的名义出去透气。

乔缓烘干自己的手后,还是没忍住心里的奇怪问:“你和薄延……是在一起了?”

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她能猜到,可还是不甘心的问了出来。

她到底哪里比如初差?如初还不过是个未出学校的大学生,而她要学历有学历,要背景也有背景,颜值更是不用说,然而薄延就是从未看过她一眼。

薄延的眼睛里只看得见如初。

被问及此,如初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手上洗着手,“在不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吗?”

法律上他们是在一起了,可在她心里,他们永远都不会在一起。

她心里恨死薄延了。

乔缓没想到她会反问,她抱着胸,上下打量着镜子前的女孩,开门见山道:“我喜欢薄延,所以你们有没有在一起,我需要一个答案,我才能知道我下一步该做什么。”

乔缓喜欢薄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更何况如初。

她若有所思的点头,“那祝你成功。”

到现在她也不怕别人知道她和薄延的关系了,反正早晚都要知道,她说:“如果你能让他和我离婚,我会感激不尽。”

如初的话让她震惊在原地不得动弹,没有想到如初和薄延之间竟然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可看女孩的脸色,她对薄延明明就是避如蛇蝎,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是薄延逼迫她去民政局领的证。

薄延竟对她爱的如此之深,明知道她不爱她,也要把她捆绑在自己身边。

乔缓突然有些后悔,如果当初她发现薄延对这个女孩有感情的时候,她没有选择退缩,而是选择飞蛾扑火般追着薄延,那么这个结果会不会就变得不一样?

而她永远都不会知道,造成这样的结果,也有她的成分在。

如初大一开学前,乔缓经过乔滋房间时恰好听见她在和一个男生打电话,乔滋将如初近来的消息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与他,期间乔滋也会不时的感叹那个男生和如初在学校时谈个恋爱有多么不容易。

乔滋只知道他们分手是因为薄延这个做哥哥的管得严厉,才会极力阻止他们早恋,殊不知这其中的事实要来的颠覆三观的多。

乔缓听乔滋喊那个男生为“孟醒”。

有了乔滋给孟醒的信息,后来孟醒在开学时出现在海大也并不奇怪。

那时乔缓通过谷雨在其中搭线,和薄延的联系逐渐增多,但大多数的聊天内容都是她起的头。

所以那天之后,她在找他聊天时,不经意的说出了经过乔滋房间,听到他们打电话说孟醒和如初联系的事。

她故意说得含糊不清,撒了个小谎,误让薄延以为他们两个背着他又偷偷的联系上了。

她想让薄延看清如初对他的感情,也想让薄延知道那个女孩对别的男孩的感情有多么深情后,可以知难而退。

却不料反而弄巧成拙,使得薄延大发雷霆,冲动的要了如初的第一次,从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卫生间外偶尔晃过去几道车灯,天气渐热,夏风从窗户里溜进来。

如初烘干手便出了卫生间,正好碰上薄延僵硬着脸色站在公共区域。

想必是她说的话他也都听到了。

薄延的确被如初吃的死死的,女孩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就让他的心痛的无法呼吸。

在她口中,她的语气让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她不要的垃圾,只要别人想要,她随手就可以拱手相让。

胸口翻涌上来的难受如同海浪,一潮高过一潮,无休无止。

如初并不在意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垂下眼,绕过他往大厅里走。

薄延受伤的望着她单薄的背影良久,直到她快要消失在拐角,才如梦初醒般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薄延从头到尾强迫如初都是错误做法,在现实里这样是要被抓进去的。

理性看文,大家就当是消遣看看就过去了,不要被文里薄延的爱情观影响,用爱捆绑什么的放现实里搁谁身上都是负担吧,哪怕他再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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