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杖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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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井安跟沈明辅面面相觑：“......”还能这样？

唐锦言笑晏晏，“怎么，二位还有意见？”

纯凭直觉，谢沈二人立刻齐齐摇头。开玩笑，提一次意见，图稿就从永久归属嗖地缩水到三年了，再提？谁知道又从哪块儿缩水！

谢井安终于明白了，王爷听说他要来跟王妃讨价还价时那抹古怪的神情是什么意思了。

“诶，二位先别忙走，我正好还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呢。”唐锦让人再送上壶热茶，道：“王爷应该和二位提及做沙袋的事了吧？”

谢井安点头，道：“属下也正想向王妃讨借一副做样本。”

唐锦问道：“你们还有足够的人手做这个？”

两人闻言皆面露难色，沈明辅道：“杂造局刚奉命拆分为军造部和民造部，一时间两部人手都不太够用，我等正计划着手募工。”

但听王爷的语气，是急着要一批沙袋的，不敢推迟。

唐锦笑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二位听听，看合不合适。”

两人顿时打起精神，异口同声道：“请王妃指教。”

“不如将活计派发出去，给城中有空闲做针线活儿的姑娘媳妇们做。”唐锦道：“在临街辟出几间房做门面，一应材料按照份数准备好，再安排两个嬷嬷教怎么做，定好标准，不达标的不仅领不到工钱，还要赔付浪费的材料钱。工钱嘛，就按件数定，一件一文，或者两文，确切的你们二位定。如何？”

谢井安眼睛一亮，拍手叹道：“这个主意好！这么想的话，咱们是不是也可以把一些器具的部件拆开了，分派出去给外面的工匠做，再按件数回收？这样一来，应该就不用再招募太多的工匠。”

沈明辅也连连点头，但随即冷静下来，道：“这么做的话，军器监还得再增加几人，严格把好关。”

唐锦赞同地点点头，道：“除了沙袋，我还有些日常保暖的小物件，像是护膝啊手套啊防风帽啊之类的，最适合冬天里给在外面的护卫们用，稍后我把画稿给你们，你们找府上的裁缝给算一下用料，不仅府卫，府中上下都有，先按每人两套的量准备，一应开销都走我的账，算是王爷犒劳大家伙儿这一个月来的辛劳。”

二人大喜，忙起身揖礼谢恩。

送走兴致高涨干劲十足的两人，秦嬷嬷随着唐锦去往财院值房，沿路遇到的内侍婢女纷纷停下脚步行礼请安。

昨日浩穹院大闹一场，唐锦这个王妃虽然被夺了一半的掌事权，但相较于袁世恩、唐绍等人之下场，便算不得什么了。由此可见，王爷是站在王妃一边的。得出这个共识，私下里议论的声音顿时沉寂下来。

“秦嬷嬷，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唐锦察觉到她细微的异样，说道。

秦嬷嬷斟酌了一下，开口道：“老奴想替府里的丫头们向您讨个便利，之前说的针线活，能不能也让她们领一点做。当然，前提是一定不耽误分内的差事。”

“就这事啊？”唐锦笑道：“当然可以，稍后您和薛公公统计一下，看看有多少人想做的，到时候统一安排人去前院取料送件。”

府里的婢女和内侍们虽然大多签的是死契，但有不少人还和家里保持着联系，月银也大部分补贴给家里，日子过得并不宽松。唐锦没什么圣母心，但为着王府的和谐发展考虑，下人们的身心健康和生活质量还是得尽量关注和提高。

秦嬷嬷忙替丫头们谢恩。

财院值房是新辟出来的一处独立院子，略偏僻了些，但胜在清净宽敞，得到通报的蔡威和罗钦先一步在门口迎着。

正式搬过来后，唐锦还是第一次来，由两位先生带领着参观了出纳房、存档房和银库。

值得一提的是银库。原本王府的现银是存放在府库的，唐锦征询过江鸿瓒的意见后，将银库分离出来，放在了财院。

眼前的银子在三流豪富眼里羡慕不已，但对筹谋深远的江鸿瓒来说，简直杯水车薪。

唐锦对着几只大银箱悠悠叹了口气，道：“二位，为了王爷的大业，也为了不辜负银库这费尽心思的重重机关设计，共勉吧。”

争取早一日把这个银库给装满真金白银！

蔡威和罗欣险些没忍住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自家这位王妃，有时候还挺活泼的！嗯，活泼得让人压力很大......

从银库出来，最后回到了值房。唐锦道明来意，让他们二位帮忙起草一份契书，关于她和杂造局的合作。二位都是专业人士，细节询问得非常仔细，很多地方唐锦都没有注意到，果然，专业的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她的人物，就是把人放到合适的位置上。秦嬷嬷在一旁默默听着，等到契书正式成型，她听着蔡先生逐条给王妃解释，暗自心惊。单从这份契书来看，竟没让杂造局占半点便宜。开府短短月余，王妃竟将人心收服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