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天下最利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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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灵宝教弟子大肆搜罗天元宗的同时,里蜀山中，华旭去面见了妖狼王。

“父亲,大司刚刚测算出再过十八日便是五星汇聚之时，此星象意味‘世有明主，仙圣将至’,实为上佳之象。不仅如此，在五星汇聚之时,妖丹的力量会削弱，若是此时剖丹移植，您的身体接纳起来会容易很多，可少受些痛楚。左右元辰体内的妖丹已成熟多时，您看是否早日安排为宜？”华封体贴地询问道。

妖狼王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并没有马上应下，而是用着一种探寻的目光自上至下打量着面前的华旭,那目光中还夹杂着怀疑。

华旭面不改色,看似一片拳拳之心昭然若揭,但实际此刻华封的目光在他想来就宛如两条毒蛇,紧贴着他的肌肤在游走,叫他手掌心都冒了汗。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华封忽然开口：“从元辰妖丹提前成熟那日起，你就匆匆忙忙安排起剖丹的时日,我怎么觉着你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明明是陈述的语句，可华封话里透出的意思却让华旭不寒而栗。

他连忙躬了身，“父亲教训得是。涉及到一统大业,孩儿年纪尚轻不若父亲考量的多，是难免心浮气躁了些，日后定不会再犯了。”

华封微垂了眼，“恩，你明白就好。”

这个马虎眼儿算是打过去了，华旭暗中吐了口浊气，还没来得及放下心便又听到华封说：“不过看你这样着急，我倒是该将有些事告知你一二。”

“父亲请讲。”

“想必你也知道一年前我曾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人。”

“孩儿知道的，不过若是孩儿没记岔，这人似乎是被抬着回来的。”华封嘴上老实回应着，心里在快速盘算。

华封话中隐含的意思令他心里忽然升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当初有什么东西被他忽视了。

他努力追溯着记忆往前，犹记得那人当年是全身黑布裹着被匆匆抬进过罗浮洞，不过之后就音信全无。起初华封不是没打听过，只不过一直无所获，后来他事务缠身又想当然地觉着那人是昏迷着进来的，怕是深受重伤已成废人了便没有继续追查下去，方才听了华封的话，华旭确定这件事上，他怕是大意了。

果然，下一刻，他便又听到华封接着话头继续往下说：“嗯？哈，果然是年纪尚轻，你父亲我会将毫无用处的人带回罗浮洞吗？你且等几天，我让你好好瞧瞧他的本事，反正这人迟早也是……”

话还未说完，洞外匆匆跑来一华封的亲兵，弯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后华封便收了笑意正襟危坐起来。

华旭看他的样子似乎是透着些许期待和紧张的，不禁也屏住了呼吸。

等事情说完，报信亲兵随即被禀退。华旭知道此时华封一定是有别的事要去做了，至于那个神秘人的事情他今天怕是不能知晓了。

“你也先回去吧。取丹的具体安排在哪日，我再好好考虑。”

“是，父亲。”

华旭毫不犹豫的出了罗浮洞，在洞口犹豫了一瞬后朝着幽洞的方向去了。

他疾步蹿到了元辰面前，元辰抬起脑袋，眼神空洞地转向他，等着他先开口。

华旭环视了一圈，抬手往洞中施加了结界，确定外面窥探不了他们后才敢让自己胸中的焦躁流露于脸上。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对于取丹之事丝毫不急，我明明记得之前他并非如此。现下你的妖丹提前成熟了，他反倒是不急着要了！甚至连要的意图都像是要灭了，太蹊跷了，实在太蹊跷了。”华旭担忧道。

“不如，直接让我出去与他拼一场。”元辰歪起唇角勾了个笑，阴鸷夹杂着邪佞的笑冷不防将华旭蛰了一下，他愣了一刹才回应元辰。

“不可，你虽然妖力已强，但身上伤势太重，加上罗浮洞本就是他的地盘，贸然动手不一定能取胜。我们只能等，只能等。”最后那一句，华旭是对元辰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他等机会等了太多年了，就差这临门一脚了，千万不能失败。

元辰哼笑了声，转眼看向别处，自嘲道：“也是，我除了等又能怎样的。”

那目光悠远，表情麻木的样子把华旭一下就拉到了黑暗的记忆里，他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出言提醒元辰：“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起码在我们合力弄死他之前要控制住。现在你周身的气息太奇怪了，飘忽不定，像是随时都能走火入魔的样子。”

元辰咧了个轻笑，“我就是魔，还谈什么走火入魔。”

华旭咬了咬牙，下颌肌肉紧绷，甩了把袖子，斥道：“随你，只不要坏了大事。我会尽快推动剖丹一事，你只需要时刻做好准备。今日他似乎还有什么人要见，我先想办法打探打探是否情况有异。之后一段时间除非事情有进展，否则我不会再过来，他似乎是起疑了。”

“恩。”

两人商量好后，华旭整了整发冠，准备若无其事地出去，刚转身又想起什么似的，随口问道：“对了，你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