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旧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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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老三本想找池北望谈话，见此只好暂时搁置。谁知第二天一大早，池北望就带着自己的行李箱和橘猫离开了池家。

彼时看到池北望和橘猫离开的佣人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们上前想要阻止池北望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想起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然后绕路离开。

就这样，池北望非常顺利地离开。

……

小陈司机住在东区的旧巷子。

池家的工资不低，而小陈司机在池家干了许多年，积累下来的积蓄已经足够在寸土寸金的雁城买下一套足够一家人住的小房子了。

这个小陈司机打听到东区的旧巷子在十年内肯定会拆迁，便在东区相对偏远一些的旧巷子里买了两套房子，一套自己用，另一套用来出租，想等着拆迁时拿到不菲的拆迁费用，然后再在市中心买一套大房子。

池北望刚靠近旧巷子，便看见街口用红绳拉起了警戒线，一辆警车蛮横地挡在街口，挡住了一大半群众的视线。

车水马龙，人群嘈杂，红蓝警灯在日光下依旧刺眼。这种旧巷子四通八达，数家没有营业执照的小商铺开在居民楼下，此时人来人往，警察穿梭在人群中疏散人群。

“出事了。”橘猫睁开眼，小声地说。

池北望拖着行李箱停下来，轻轻眯起双眼。

远远看去，他发现警戒线并不只是警方拉的，还有一些影视剧组拉的安全绳。

有一列扛着拍摄设备的人从警方开的通道口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他们设备繁多，一看格外复杂，幕布和柔光板应有尽有。

仔细一看，有栋居民楼上还用绳子挂了一条白衬衫，风一吹，白衬衫呼啦啦地晃来晃去。

池北望：“......”万万没想到还有剧组在这里。

他找了一个围观的大妈问情况。

橘猫纵身跳到地上，堂而皇之地从警戒线底下爬了进去。没人注意到这么一只猫。

大妈显然围观看了很久，她看池北望模样好看，嘴会说话，没几句就把里面的事给说了：“哎哟，有群人最近跑到这边来拍什么电影哦，要拍什么砍人啦，杀人啦，不吉利的东西。你看，楼顶还要天天挂着块破布飘来飘去吓唬人......他们这边收了那些人钱，也不管人家怎么拍，这才没几天，就把一家人吓出病来了，那一家他老婆煮饭煮着煮着拿起刀来砍人了。把一家人都砍死了。”

正说着，一个女人被警察从楼道里押出来。她披头散发，白色的睡裙上沾染了不少血迹，面露癫狂。

发丝混着汗液粘在她脸上，勉强能看出眉眼的位置。

民众的舆论声徒然增大，警方不得不加大警力疏散围观群众。

池北望向大妈道完谢，在警方走到他这边之前换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站着等橘猫。他立在楼底，一手漫不经心地搭在行李箱把手上，安静地看着巷子里挣扎的女人。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小陈司机恰好就住在那一栋楼。

忽地，他眉心一跳，顺着某种天然的直觉看向街对面一侧。

那边已经被疏散过，警方在那边留下了一个出口。

一群人从那底下走过，他们面色灰白，着装多数是旧时代的风格。

池北望起初以为是游荡的孤魂，再仔细一看，这些人互相低语，双脚还踏踏实实地踩在地上。还有些穿着简单休闲装的人穿梭在他们中间，是剧组的剧务和演员。

被人群簇拥在前方的那位身量极高，是唯一没有往脸上扑灰的演员，但是他脸上戴了半张雕刻极其冗杂的金色面具。

他不是讨喜的扮相，再且他露出的半张俊脸冷若冰霜，以至于整个人的气质极其恐怖。

有点像某个影帝。

池北望还没从这种猝不及防的眼熟中回过味来，神色忽然一凛。

“别动！”扣押白裙女人的警员察觉到女人的挣扎，皱眉道，却忽然见女人抬头，发丝中一双猩红的眼如鬼魅般。

该警员下意识想抓住她肩膀，下一秒，女人以忽然异于常人的蛮力挣脱出两个警员的桎梏，她高高举起被镣铐锁住的双手，如炮仗般砸向贴着居民楼缓慢移动的剧组。

“啊啊啊！”

——周围的尖叫声炸响。

谢子督猝然抬头。

那女人跃起超出人类极限的高度，镣铐在半空中闪着夺命的冷光。

谢子督身旁，叫赵仇的男人眯起双眸：“老大...”

“砰！”

他话音未落，一道人影横档在剧组面前，抡起行李箱把女人拦腰打下。

赵仇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