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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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郎手劲十足，按了一会宋娇便舒服多了，瞧着天色已晚，忙让他赶紧驾车回家，只把速度放慢即可。

两人回到家，宋娇酒醒大半，这才想起明日陈喜要来做客，她对陈喜印象不坏，便问张二郎道：“二郎，此人品行如何？”

张二郎想了想，答道：“虽说为人圆滑了些，但心地还是不错的，媳妇可是想把木制印刷机的图纸交给他？”

宋娇颔首，“正有此意，你看可不可行？”木质印刷机图纸在她手中压了不少时间，再不利用起来就太可惜了。

张二郎思索片刻，点头道：“应是可以一试。”

宋娇嗯了一声，道：“那等明天陈侍郎过来，你就把木质印刷机搬出来，放在客厅显眼一点的位置，再在上面放两张纸。”

张二郎一一应下，问聂氏要来热水伺候宋娇洗澡，等宋娇梳洗完，又帮她擦干头发，让她早早睡下。

次日，张二郎一早就和齐大上山，欲抓些野物招待陈喜，而宋娇也没闲着，带着聂氏一同去往镇上，打算割肉打酒，回来好好款待这位陈侍郎。

张二郎今日收获颇丰，上山半日便抓到两只灰毛兔子和一只野鸡。宋娇让齐大把兔子杀了处理干净，准备做成麻辣兔丁，至于野鸡，则是要做一道猪肚包鸡。

约莫未时三刻，陈喜带着仆人准时上门，见了张二郎，陈喜忙命人递上礼物，笑道：“这是朋友从兖州带来的上好红茶，我知二哥喜茶，特地拿些过来与二哥尝鲜。”

张二郎笑着接下红茶，将陈喜引进屋内，同陈喜说话。宋娇在厨房忙活，听见贵客临门，忙拿过铜壶，抓把茶叶，冲入滚水，同亲手做的点心一道，叫聂氏送与陈喜去吃。

陈喜吃着点心喝着茶，正要和张二郎夸赞宋娇手艺几句，陡然瞥见屋内放着一台木质机器，也不知做什么用。陈喜素来对机械东西最感兴趣，暗自观察半晌，终是忍不住，指着木制印刷机问道：“二哥，那是何物，何以造型如此别致？”

张二郎想起宋娇的叮嘱，于是道：“那是我胡乱鼓捣出来的印刷机器，印些小册子用。”

“宋氏先前不是吵着要识字嘛，可又嫌弃书本贵重，不肯花钱，没办法，我只好瞎琢磨一通，打算弄个省钱玩意教她识字，不想真的叫我弄成了。”

“印刷机器？”陈喜吃了一惊，忙道，“二哥可否演示给我看看？”

张二郎点头，“自然可以，侍郎大人这边请。”话罢将陈喜引到木质印刷机旁，胡乱摆上铅字，刷上油墨，放上纸张，摇动手柄，须臾，一张印着福禄安康字样的纸张便出陈喜面前。

陈喜大喜过望，兴奋地搓着手，瞪大眼睛问张二郎可否让他操作一番。待张二郎点头同意，陈喜迫不及待挑了两个活字，按着张二郎教的方法，仔细将字迹印在纸上。因着初次接触这等精妙仪器，陈喜雀跃不已，不停摇动手柄变化活字，一直将座台上的纸张全部用完才肯罢休。

陈喜一脸痴迷，意犹未尽，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印刷机，连张二郎同他说话都没听进去。张二郎干咳数声，陈喜才回过神来，不由分说一把拽着张二郎的手臂，大声道：“二哥！你是我亲二哥！”

张二郎一头雾水，正要问陈喜何意，又听陈喜道：“这东西不应埋没于此，二哥可否允许我将其献与陛下？”

“献给陛下？”张二郎心中暗自欢喜，面上却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正色道，“这如何能拿去污了陛下的眼？侍郎大人莫要戏耍我了！”

“二哥是在同我说笑吗？”陈喜一脸着急，“这机械妙用二哥最是清楚，如何是诓骗二哥！”

张二郎神情一滞，问道：“这不过是我闲暇之余弄来哄宋氏开心的，如何能与造福天下学子扯上干系？”

陈喜也拿不准张二郎这话是真是假，遂在一旁解释道：“二哥这机器做的太小，烧出来的活字又少，是以效率不显。若是把体积扩大一倍，再稍微改进一番，届时有数台机器同时开工，那么印刷纸张的成本和时间就会大大减少，书本价格就会大幅下调，可不就造福学子了吗？”

张二郎见陈喜面色真挚，心中清明，似是真的在为天下学子欢喜，犹疑片刻也不继续试探，转身进屋把宋娇早就准备好的图纸和方子拿出来，嘱咐陈喜道：“既然侍郎大人说是有用，我便将其赠予大人，望大人切实用在实处，莫要辜负才好。”

接着张二郎又补充道：“这机器所用的活字和墨水都是新制的，方子我已经写在纸上，能为天下读书人尽一份心，也算是我与宋氏的荣幸。”

“先前没机会识字是宋氏生平一大憾事，今日此物得见光明，希日后大秦百姓无论男女皆有书可读。”

陈喜见张二郎提前准备好了方子，稍微一想就明白他一直在试探，原本心中颇为不悦，但听见那番赤诚之言却又突然释然。

陈喜双手接下图纸，神情凝重，正色道：“二哥放心，我定会将此物献给陛下！其妙用之处也会一一说清，绝不让此物白白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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