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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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岭随口说道：“我叫方九思,你?是谁，为何会在风雨楼附近？”

小黑龙徒然浑身一僵，调过头幽幽看了顾雪岭一眼。

少年垂眸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看着顾雪岭的眼神没什么变化，甚至都没提及对方还按在自己肩上的手?，他笑了笑,有气无力地道：“方哥哥，谢谢你?救了我，我其实是风雨楼的人，是小楼主身边的右护法风小五。”

“右护法？”顾雪岭重新打量起自称叫风小五的少年，少年一身华贵杏色锦衣，衣摆处绣着红黑交织的凤鸟图腾,他不久前?在风雨楼里?见过。

风小五点点头,忽然抬起手?。

顾雪岭与小黑龙几乎同时警惕起来，却见风小五只是在衣襟下取出一枚挂坠，黑绳缀着的不知是什么材质的五色琉璃被雕琢成衣上凤鸟图腾的模样,隐隐溢出浅淡的灵气。

光影下振翅欲飞的凤鸟栩栩如生，可见并非凡物。

“这是我门中信物,方哥哥应该是一路从风雨楼过来,也见过五色幡旗上的这个图腾吧？”风小五这话虽是问话,但眼里已满是笃定。

“刚才我与师兄在门外说话时，右护法也听到了？”顾雪岭反问。

风小五无声笑了笑，眼底亮起精光，“听见了，虽然不知方哥哥与你?师兄是什么人，如今风雨楼当真是风雨飘摇，我们也自身难保,况且还是方哥哥救了我，我对方哥哥并无恶意，反而还十分?感激，还请哥哥放心。”

一口一个哥哥倒是叫得利落，顾雪岭好笑道：“你?如今伤得重，就是想做点什么也做不成了。”

风小五苦笑点头，“是，我身受重伤，修为也不高。”

顾雪岭松了手?，在门槛坐下，半信半疑打量着少年，“你?年纪不大，修为也不高，当真是右护法？我见过你?们的左护法，他修为可不低。”

听着风小五双眼忽地亮起来，“方哥哥见过左护法了？”

顾雪岭道：“倒是没亲眼见到，不过他的琴声十分?悦耳，一人在风雨楼里?镇守，让人不得?寸进。你?就这么放心，不怕我是木旗主带来的人？”

风小五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笑道：“方哥哥说笑了，我总觉得?你?这名字有些耳熟，一身气度像是天道盟的人，而木旗主他们带来的人是魔修，还是天魔宗余孽，料想方哥哥与你?师兄正气凛然，应当不会是天魔宗余孽，方哥哥有恩与我，我自是信你?的。”

“天魔宗余孽！”顾雪岭闻言大惊，又相当纳闷，忍不住嘀咕起来，“怎么哪儿都有天魔宗的余孽？”

小黑龙也十分?凝重地眯起双眼。

见他如此激动，风小五好奇道：“方哥哥也很厌烦这群天魔宗余孽？”

“你?猜的没错。”数月前?才见过姬如澜和魔子?，现在又听到了天魔宗余孽的消息，顾雪岭起身想了下，问风小五道：“你?知道那都是什么人吗？”

风小五道：“我并未亲眼所见，门中出事时，楼主派我通知各处分?堂前?来救援，我还未下山便被五旗主打伤，不得?已逃到此处，不过听说人是天魔宗的一位长老，便是天道盟曾经清剿天魔宗总坛时逃走的三位长老之一。”

听他说得如此清晰，顾雪岭心下思忖百转千回。当初逃出的三位长老，有一林姓长老数年前?已死，其属下与他女儿曾逃到承坤门，后来也被青阳宫诛杀了，却是迟迟未能问起其余两位在逃的长老与左使的消息，没成想数年后，其中一位长老来了风雨楼。

风小五忽而捂着胸口咳嗽起来，撕心裂肺，还咳出了一道血丝。

顾雪岭见状眉头一紧，蹲下身伸手?给他渡去一道灵力，看着风小五慢慢停下咳血，灰白的脸色也好了一些，顾雪岭撤去灵力，取出一瓶中品回元丹给他。“虽然没什?么用，但聊胜于无，你?这情况不能再拖，要尽快医治。”

风小五接过瓷瓶，哑声道了谢，“无事，我还可以撑下去。”

见他没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顾雪岭皱了皱眉，有些无法理解也很不认同，只催促风小五尽快服药。

风小五吞下几粒回元丹，缓了好一阵，身上的灵力才慢慢恢复过来，脸色也好了许多，“还不知道，方哥哥来我风雨楼所为何事？”

风小五感受到丹田深处的痛楚减弱了几分?，不由长舒口气，这才想起来问顾雪岭：“刚才听，方哥哥在门外与你师兄说，找我家楼主，可是要打听什么人？也不知今日我风雨楼能否渡过这一劫，若是你师兄无法救出小楼主，便会断了线索，不如，方哥哥跟我说也一样，或许我会知道点什么。”

若这少年当真是风雨楼右护法，楼主知道的，他也许会知道一二?。

顾雪岭心下一喜，“你?可知道，小楼主前?段时间送了无雪城少城主一只梅花袖箭，那是个玄级法器，不久前?少城主还用这袖箭在城中伤人。”

风小五先是一愣，苦笑着为自家楼主澄清，“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少城主用楼主所送之物伤人的责任，应当是与我家楼主无关的。”

“我知道与他无关。”顾雪岭问的也不是这个，问清楚有这回事，他直接道明正题，“既然你知道这袖箭，那我问你，你?可清楚这袖箭的来历？”

风小五闻言又是一愣。

顾雪岭正色道：“这袖箭是我一位失踪多时的前?辈亲手炼制，绝不外传之物，我查询袖箭的来历，便是为了找到我那位下落不明的前?辈。”

风小五恍然大悟，却很快摇头。

“我不清楚，这袖箭，是我楼中一名属下上供，即便是楼主亲手?所赠，他也不会清楚宝库里?所有法器的来源。自上任以来，楼主便知自己的楼主之位并不安稳，为了跟无雪城主交好，这才让左护法挑些宝物送过去。”

这话的确有道理，顾雪岭眼底的期待一点点黯淡下去，可他还是不死心，“那谁会知道法器的来源？”

风小五眸子一转，迟疑地开口，“也许，左护法会知道。”

顾雪岭又被这话勾起兴趣，“当真？”

风小五目光闪烁，“宝库里?的东西，左护法那里应当会有记录。”

顾雪岭抿抿嘴，顿时懊悔，“若我早知道就好了！”早知道那位风雨楼左护法知道袖箭的来源，刚才在风雨楼时他就再忍一忍，上去找左护法问清楚就是了，可惜现在已经晚了。

不过顾雪岭心里?还是存了侥幸，“可你们左护法也不弱。”

风小五摇头叹气，“小楼主前?段时间险些走火入迷，左护法为救他丢了四成修为，不必天魔宗的长老出手，就是两位旗主，他也敌不过。”

顾雪岭心头一紧，实在不忍心就此断了师父下落的线索，忍不住问：“不是说让人去搬救兵了吗？”

“风雨楼除总坛五行旗外还有十二?处分?堂，当年老楼主因常年闭关，怕楼中有人趁机作乱，便将原先五位与他一同创立风雨楼的元老分?封为五行旗主，召他们回总坛，以此制衡，就是怕他们其中有人一人独大。”风小五道：“但不想老楼主一年前突然陨落，小楼主新上任，身边只有左右护法与两名长老可用，五行旗主斗得?越来越厉害，小楼主也难以镇压，唯有潜心修炼以求早日强大起来，可惜出了岔子?，而两位长老为寻药帮他医治，不久前?已离开总坛，不知何时归来。两位长老修为不低，乃是我楼中除老楼主外唯二的合体期，他们在时，五行旗主不敢乱来，他们一走，五行旗主得了消息本就有异心，又有天魔宗的长老相助的金旗主和木旗主暗中挑拨，两日前一同攻上总坛。”

“据闻两位长老半月前?曾路过百里外一处分?堂，他们二人都是小楼主的师父，应当不会弃楼主于不顾，但十二?处分?堂迟迟不来，恐怕……”

听完，顾雪岭有些意外，没想到风小五会说得如此详细，且听上去，他们的小楼主过得?很困难。

而风小五盯着顾雪岭好一阵，眼底闪过几分?挣扎，不知在想什么，眸中的光突然没了，摇摇头慢慢靠坐回去，“罢了，这大抵就是命吧。”

顾雪岭觉得?自己在他眼里看到了失望，奈何风小五修为这么低，而对手可是天魔宗曾经几大合体期长老之一，风小五现在应该是绝望了。

可惜顾雪岭只能说：“你?好好休息。”他也没能在天魔宗长老手?下救人的能耐，更不想连累方九思，至少他现在知道了宝库记录这个途径。待到风雨楼平静下来后，再查也不迟。

风小五点点头，静心调息起来，顾雪岭带着小黑龙出了破屋，在破院门槛前?坐下，跟破屋中的风小五远远隔着各自休息，等待方九思回来。

不料方九思这一去就是两个时辰，直至三更月上柳梢头，一直没有回来，小黑龙也表露出几分?疲惫，缠着顾雪岭手?腕，时而蹭蹭他手?心提神。

顾雪岭支着额角靠坐门槛上，也渐渐有了几分?困意。

忽然，小黑龙一个激动直起身，吓得?顾雪岭醒过神来，一脸茫然。

小黑龙偏头看向?破屋，顾雪岭跟着看过去，便见一片黑暗中，风小五正走出来，他调息了好一阵，至少恢复到可以自由行走的地步。

顾雪岭起身问：“你?怎么了？”

“多谢方哥哥的药，我已经好多了。”风小五朝顾雪岭一躬身行礼。

顾雪岭却有些疑惑，“你?要出去，回风雨楼吗？”

风小五点头，清幽月光下，他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声音听去很是虚弱沙哑，眸光却很是决绝。

“小楼主与左护法于我有大恩，如今他们被困，我岂能坐视不管？就算死，我也要回风雨楼，只可惜方哥哥的恩情，我今生恐怕无法报答了。”

顾雪岭道：“你?伤得很重。”

“我知道。”风小五道，他想了想，将脖子?上的挂坠取下来。

“方哥哥，多谢你的关心，我身上没什么稀罕的东西，这东西看去还挺漂亮，也没什么用，就给你?做个小玩物。我要走了，若你那位师兄回来了，你?们也尽快离开风雨楼吧。”

将挂坠塞进顾雪岭手?心，风小五没再多言，竟真就走了。

看看手?心五色琉璃的挂坠，又望向?少年单薄虚弱的背影，顾雪岭眉头一皱，心底莫名很不是滋味。

风小五一路步行回风雪楼，山道不难走，可他伤势不轻，走了一阵，丹田痛得?让他不得?不扶着树木停下来缓一阵，却见身后忽然多出来一双手?扶住他的手?臂，清润的嗓音就在耳边，“伤成这样，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风小五面露错愕，望向?身后那张一如印象中干净漂亮的脸。

想想还是跟上来的顾雪岭无奈叹气，“总不能看着你?去送死，师兄迟迟未归，我也得?回去看看状况，同他会合，反正是顺路，我们一起。”

风小五怔愣须臾，随之摇头笑叹，“也行，等回了风雨楼，你?与你师兄会合了便走，如今风雨楼里?太乱，还进了魔修，不是个好地方。”

顾雪岭点点头，扶着风小五往前?走，又将袖中的挂坠取出要还回去，“这东西还是还给你?吧。”

风小五摇头，“不必，送给方哥哥了。”

见少年态度决然，顾雪岭便只好收下，顺道摸摸手腕上跟他闹脾气缠紧他的小黑龙，不过就是不顾小黑龙阻止追上风小五，它就生气了。

小黑龙还是不高兴，缠着人手腕的力道却算不得?重，不会让顾雪岭感到不适。它看着就在顾雪岭手?边的挂坠，见顾雪岭似乎还打算小心收回去，它眯了眯眼睛，一张嘴窜过去。

顾雪岭手?中一空，顿时大惊。

“怎么了？”见顾雪岭忽然停下，风小五有些困惑。

顾雪岭握紧空了的手?心，干笑摇头，“没事。”不过就是风小五给的挂坠被小黑吞了而已……那么大一块琉璃挂坠，也不怕撑破肚子?？

顾雪岭扶着风小五朝风雨楼走去，暗暗担忧地看了小黑龙好几眼。

小黑龙察觉到他的注视，一下爬到他肩头上来，从斗篷里钻出去蹭他脖子?，看去很乖也很亲昵。

好像没被撑到……顾雪岭暗松口气，暗暗瞪了小黑龙一眼。怎么什?么都敢吃？真是一点都不挑食。

再回去时，风雨楼的纷争已经结束。

昏暗夜色下，风雨楼总坛火光冲天，浓重的血气弥漫在空气中，将那一座红楼衬得?格外诡谲妖邪。

风小五熟门熟路摸进了总坛，躲开巡逻的弟子?，和顾雪岭躲进了总坛那一片院落的墙角里?。

那红楼就在远处斜对面，楼前各旗弟子?正严密把守，楼中灯火如昼，较之不久前?的厮杀，此时楼前?安静得?不像话。若非地上还残留着未曾清理的血迹，就是风小五也都要看不出来不久前?风雨楼出过那样激烈的争斗。

风小五慢慢退回墙角，沉吟道：“五行旗弟子?都在，其他旗主要么是死了要么是降了，如今风雨楼已经被他们包围，你?不能再跟我进去了。”

“你?还是别去了，我师兄也不见了。”顾雪岭想，现在风雨楼已平静下来，方九思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而天魔宗的长老就在这里?，很危险。

风小五摇头，“不行，我没回来，他们就不会动左护法……”

顾雪岭听着这话觉得?古怪，但没等风小五说下去，远处火光涌动，响起一声厉声斥喝，“谁在那里！”

风小五面露急色，匆忙跟顾雪岭说了一句“留在这里?”，人便冲了出去，正好将外头那一队弟子?引走。

顾雪岭心道不好，戴上兜帽将自己的脸藏起来，因为今日没易容，还撕下斗篷一块黑色衣摆蒙住面。

风雨楼的人已经被惊动，这里?很快会有更多人来，顾雪岭看了眼被弟子?们追着已经跑到红楼空地前的锦衣少年，一狠心，趁乱跑了出去。

但很不幸，顾雪岭刚走出墙角，就被一肩披金甲的男人带人拦下。

“看看我们的小楼主，都带了什?么人回来，一个筑基期，和刚才那个金丹期？”那男人嗤笑一声，朝身边绿衫作儒雅书生打扮的青年道。

什?么小楼主？

顾雪岭心生疑惑，快速将小黑龙抓住握在手心，塞到衣袖里?。小黑龙似乎有些不适，在衣袖里?扑腾了好一阵，随后钻出袖口，顺着手?臂往上爬，闹得顾雪岭手?上痒痒的很想去抓。

但这二?人能一眼看出他的修为，实力也远在他之上，顾雪岭便只能忍着，不让他们看出异常。

所幸，那绿衫青年只同样不屑地看了顾雪岭一眼，便道：“抓起来。先去看看小楼主，我就不信有这些人在手上，他能不把东西交出来。”

肩披金甲的男人闻言笑着点点头，赞同道：“也是。”他侧首让人去抓顾雪岭，顺道吩咐，“小楼主回来了，去跟天魔宗的尊者说一声。”

身后为首的一名绿衫弟子?拱手应是，很快跑走了。

顾雪岭正觉得?这人眼熟，像是在风雨楼里?被左护法琴声镇住的那个首领，便被两名弟子?反扣住双臂，疼得他倒抽口气，小黑龙终于在斗篷下钻出头来，揪住顾雪岭衣襟看他。

察觉到衣襟处的动静，顾雪岭迅速垂头朝它摇摇头，让它不要乱动。可就是这时，押住顾雪岭的将人以为他要反抗，使劲一推，顾雪岭险些跌倒，又被反扣住手?臂拽回来，猛地一甩，小黑龙险些被甩开，它慌忙间重新揪住顾雪岭的衣襟，扑腾着往上爬，将顾雪岭的外衫衣襟都扯得松松垮垮的。

然而爬到顾雪岭脖子?上，快要抓住斗篷系带时，顾雪岭侧首将自己的长发滑落下来遮住小黑龙，小黑龙却没配合好藏起来，还踩到头发爪子一打滑，就掉进了刚被它抓得?宽松的外衫衣襟里?，一下滑进了顾雪岭怀里?。

顾雪岭身上一僵，只觉隔着一层里?衣，肚子?里?的小东西动来动去让他很不自在，却没忍住想笑。

不过这样也行，顾雪岭只要躬身就能用长发遮挡起怀里?的异常，如果?小黑龙不要再在他怀里?乱动就更好了，动来动去顾雪岭只觉得?痒。

夜已深，楼前火光灼灼。

这角落里黑不溜秋的，小黑龙也终于爬上来了，顾雪岭忍得?很辛苦才没笑出来，小黑龙在衣襟外透了透气，呆了呆，便将脑袋缩回黑斗篷下，本就黑得?几乎融进夜色里，身后扣住顾雪岭的两名弟子?都没发现它。

这时红楼前的混乱也已停下，绿衫青年那二人领着同款各色袍服的弟子?过去，也顺道将顾雪岭给抓了过去，顾雪岭这才有空去看风小五。

本以为风小五会跟他一样被抓起来，没想到那些弟子?只是将他围起来，他一人站在楼前?，待那肩披金甲和绿衫青年过来时，面上仍镇定自若。

绿衫青年与身旁男人对视一眼，薄唇勾起哂笑，“小楼主终于回来了，这是在等属下与金旗主吗？”

“小楼主？”顾雪岭抬头低喃出声，很快却被身后两人按下去。

疼不算疼，但被押着十分?别扭，顾雪岭眉头紧皱，轻抽口气，刚才缩回外袍衣襟里?的小黑龙闻声钻出头来，明亮的双眼看着顾雪岭。

顾雪岭便又立马低头，朝它做口型：回去！快藏回去！

小黑龙似懂非懂，慢吞吞缩回去将自己藏到顾雪岭怀里?。

风小五，不，应该是风青雉风楼主，他看了看金旗主木旗主身后被人押着的顾雪岭，眉头轻蹙起，冷冷道：“左护法在哪里，我要见他。”

“左护法？”这个名字对金旗主似乎很好笑，他笑道：“小楼主，风青岑意图篡位，以下犯上将您赶出风雨楼，已被我与木旗主关起来了。”

木旗主道：“正是，不过想来风青岑到底是小楼主的义兄，我等自是向着小楼主的，定要等到小楼主回来，将他交由小楼主亲自定夺。”

到底是谁要篡位？风青雉懒得?听他们倒打一耙，直言道：“少废话，把他带过来，我要见他。”

木旗主幽幽一笑，“小楼主是真的不如小时候可爱了，从前见了我等还会喊一声叔叔，如今当上楼主后反倒对我等颐指气使，真是微风。”金旗主颇为赞同地点点头，“不过很快，他就不是楼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