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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里程可太长了,江芸有点腻歪船上的生活,跟他道:“那这几天公司怎么办呀?”“有张今西。”他这个人还是老样子,放假和工作划分的非常清楚,休息时绝不谈那些。
江芸只好趴回他怀里,一会儿又听到甲板有人说话,跑过去看,是鲸群,水柱冲出来,一个翻身打滚都是千层浪。
江芸看到追随母亲的小鲸鱼,依赖地贴在那巨大安稳的亲人身边,心里有点酸酸的,扒着栏杆看她们游到遥远的海域。
他也出现在身后,把她温暖着,江芸轻声问:“它们是一家人吗?”
“或许。”傅衍之贴着她的头发,“阿芸,你有我。”
江芸又笑了,把他抱紧,像条小鲸鱼一样粘着他。等到了欧洲温暖的浅海,傅衍之就包了一条小船,没等江芸反应就跳了下去。
他在水中张开手臂,招呼她:“过来。”
江芸有点害怕,犹犹豫豫的,她把披肩放在船上,脚先落到海里,又听到他说哥哥接着你,她一咬牙,正好跳到他的怀抱里。
他接住她,让她安全地浮在水面上,江芸看到他的笑,也不怕了,借着位置低头亲吻他,傅衍之松开嘴,跟她道:“先玩。”
江芸和他这场蜜月来得太晚,玩得都忘乎所以,一直转到晚上,这才踩着月色回到了酒店。
他们的房间正对沙滩,江芸在外面洗干净沙子,光着脚踩上木地板,累到沾床就倒,第二天又拉着他去买东西,傅衍之手里有一半是买给他的衣物,她挑领带专注而认真,他都不好说不必了。
他的衣服多是庄重款,领带也不会太花,江芸想看看他戴红色的,比了两条,还是换回深蓝。
他就不适合热烈的颜色,怎么看怎么别扭。等回了家,她给他系上新买的领带,手指在上面环绕摩挲,傅衍之就把她压到沙发上,江芸被他弄得很使不上力气,手里的深蓝领带像是投到地狱的蜘蛛丝,她攥得很紧,一会儿往身前拽,是要吻他,一会儿又撑不住,把他推远了。
可也没有松手,这是她的权柄,上面浸润了她的汗,皱巴起来,他只有这一处凌乱,衬衫甚至是西裤都没有丝毫褶皱,弄完她便扣上腰带,几乎是什么都没发生。
只有江芸被弄得脏乱混沌。
她终于松开他的领带,傅衍之的声音是来自深渊的蛊惑,如此低沉的抱怨,是跟她的情人耳语:“很勒。”
她都讲不出话了,他勒两下又怎么?
江芸在沙发上融化成水,很快地呼吸,请求他不要再使坏了,让他抱抱她。
傅衍之起初没答应,看江芸要哭,委屈地皱眉,心就化了,一会儿也不闹,把她放在怀里,哄她:“不哭。”
江芸被他弄得太累,他很知道怎么把控她,哭也没什么力气,就着位置又要了一次,这才回屋睡觉。
在返程上,江芸看手扶栏杆望向远处的他,两指间一管白色的烟,指节也是苍白的,他的眼睛没有凝望某一处,但是很集中,似乎是在探索空间中一个虚无的点。晚风随着落日余晖吹散他的发,橘红的光虚晃地穿插在他的发丝,和领带一起,柔柔地荡起波涛。
她看不够他,他是很美好的存在。
现在他浑身上下都是她挑选的适合他的衣物,无名指上是和她成对的戒指,她就伸出手,覆盖他微凉的手,依偎在他的胳膊上,她感觉这艘船不是回北市,而是带着他们走向永远的。
“回去又有得忙。”江芸轻轻说,“也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累了?”他温声问她。
江芸从不瞒他,很诚实地说:“有点累,好没意思。”
说实话,她不太喜欢玩钱,也不喜欢那些经济数据和与人周旋,傅衍之这样的男人喜欢掌握钱权,江芸没有太大的兴趣,她想要的就是很好的很温馨的生活,但是木已成舟,她不能拿了红利又什么也不做。
想江南了。她默默在心里说,想温软的柔波,想多情的春水,想绿柳扶荫,想她曾经有过的桃园。
北市灰调的朦胧,她看腻了。她想带傅衍之回她的小家,他们两个就这样靠着,靠到一百岁,然后葬在一起。北市的一切都很快,她的依偎都只是忙中闲暇,怎么不累。
傅衍之低头端详她的神色,轻声道:“想去哪里,想做什么,这件事结束我就陪你。”
他说得那么简单,让江芸心里温热地涌出爱意,她仰头看他,“有你就够了。”
累就累点吧,还要给哥哥准备动物园呢,难得他想做。
江芸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让他低一些,背靠栏杆拍了一张,精致地修改后发了个朋友圈,还是第一次在里面放合照,她赶紧关上屏幕,不管别人说什么,又靠了回去。
太阳完全地落到海里,江芸闻到被冰过的海风,握住他,轻柔道:“衍之哥,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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