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今西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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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声再度慌了，又无法自控地涌上一点甜蜜，把东西好好放在一个盒子里，抬头看到张今西，他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淡然地吹开茶沫，喝前交代一句工作，喝后又交代一句。他来这层越来越勤，女孩儿们都有点活络的心思，想要引起这个钻石王老五的关注。

周声无措，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每天打开抽屉都会有贵重的礼物，只得按着张今西留下的字条的电话，道歉一样地回绝他的好意。

他回了一句【下班别走】。

周声有约架的气势，可还是在角落里等他下楼，看到他又缩回去一点，张今西就着这个隐蔽的角落，把她困在墙上，低低的问她：“这次不喜欢哪个？”

周声涨红了脸，很难过自己的沦陷，忍不住问他：“张先生，请问你是认真的吗？”

他笑起来：“对啊。”

周声不敢信，他又补了一句：“要不要见见父母？”

她被他的发言震到了，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摇头道：“不必了…”

张今西还没碰过她，这次很流氓地捏了捏她的下巴，两边摇晃一下，端详着她的小脸。

她化妆的技巧并不精湛，用的也应该不是多好的东西，基本没起到修饰的作用，穿的衣服也不敢恭维，很多都不适合她，只是干净整洁。

要是好好打扮打扮，应该还挺好看的，他想。

她脸红，握着他的手腕，让他放开了自己的下巴。

张今西抬抬腕表，询问道：“要不要去吃饭？”

周声从来没有接触过他这个世界，很陌生，对于她谨小慎微的二十年来说，她应该拒绝得再坚定一点的。

可就是没能回绝。

就当放纵一回，她应该也不亏。

张今西带她吃了西餐，结束后已经夜深。周声道谢以后，想要自己拦车回家，他怎么可能让，礼貌地把她送到楼下。

周声习惯也回以礼貌，很客气地说：“上楼坐坐么？”

只是客气，没想到张今西说想，拉着她上了楼。

他把这句话听成了一种性邀请，已经挺久没有过女人，他也有几分期待，等周声拧开门就把她搂到了怀里。

干净的柑橘味。

张今西脱了外套领带，再次把她纳到怀抱，在她耳边叫她：“声声。”

周声浑身僵硬，又因为这个亲密的称呼而柔软一阵。

其实她什么都没有答应他，怎么就这样了。

张今西的正脱着她的衣服，肩膀的湿润投到了他的心窝。

周声哭了，哽咽道：“张先生，我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

她承认了对他的感情，周声知道自己输了，眼睛止不住地往下流。

张今西从他的精.虫上脑缓过神来，拉着她，把她重新拽到怀里，轻柔地拍了拍。

“哭什么，嗯？”

周声没法说，自暴自弃地抱住了他，紧紧地攥住了他后背上的衣料。

“好了。”张今西低低哄道，“我也是认真的，刚才抱歉。”

不想就不强求。

他头一次做了回人，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抚摸着她的脊背，等她入睡才离开。

他站在楼下车旁，点燃一支香烟，抬起腕表一看，已经凌晨三点多。

他守在这里，一时不想离开，他自己心里想着，他果然是认真了。

周声第二天到了公司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还是如常的状态，只是这次来到她们楼层，他叫了一声：“声声，过来。”

周声顿觉尴尬，小跑过去，问他：“副总，您有什么事？”

张今西听到副总两个字，眉毛微挑，“你叫我什么？”

周声不回应，她总觉得有点待不下去，跟张今西道：“那我应该叫什么？”

张今西笑着拉住她的手臂，很亲切地带着她往前走，手里还有一杯茶叶，像是在交接工作，“叫名字，声声。”

周声心跳砰砰的，她问他：“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他说。

这股风很快传到江芸耳朵里，她让林妙妙把张今西叫来，张今西坐在她对面，笑得春风得意：“江总，婚假怎么请？”

江芸差点昏过去。

“你们要结婚了？”

“暂时没。”他们刚刚正式交往三天，但是张今西看起来像已经快要孩子的人，他道，“我先问问。”

江芸想说别太高调，但是她肯定管不住张今西，他最喜欢的就是逛公司，跟别人聊天，现在有了女朋友，很快公司上下都要知道这件事情了。

果不其然，过了几天周声主动过来，手里有一封辞职信。

江芸道：“没事的，我不反对办公室恋爱。”

周声是稀缺的技术人才，她也一直很喜欢这个小姑娘，让她离开确实有很多的舍不得。

周声只觉得给她添了麻烦，连连道歉，江芸不禁多嘴道：“结婚也不一定能稳定下来，你还是要多存一些钱。”

周声闻言顿了一阵，而后深深鞠躬道：“谢谢江总，我会记得的。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期待。”

她其实不太喜欢这个专业。

周声最喜欢的就是倒蹬饭菜，她本来以为自己没什么不现实的想法，但是遇到张今西后，她也想撒开手去试试。就是觉得很对不起江芸。

她很愧疚，辞职信写了洋洋洒洒一大堆，也没有要这一个月的工钱。

江芸没办法，只能托张今西照顾好她。

他常穿干练简洁的西装，周声跟他同居之后，发现他一点也不会打理自己，在家很闲散，什么小事都要请保洁阿姨来做。

张今西爱好吃，北市酒店遍布他的痕迹，但是却从来没做好一次饭。

周声来到他的家，整理好他凌乱的卧室客厅，然后给他做了晚饭。

很家常，但味道绝佳。

她把头发松松地挽起来，低头专注汤锅里的内容，张今西恍然觉得生活有种充盈的满足。

周声规划了自己的以后，做饭就当做一种职业，她在传媒方面也很有门路，很快就成为小有名气的美食博主。

她不急于跟张今西如何如何，就是想好好和他在一起，也不要他贵重的礼物，只想他能空出来时间多陪陪她，但是张今西越来越爱，把她说得很好，要带她回去见家长，等周声见到他的父母时，两个人的结婚证已经领了，张今西放在桌子上，手里搂着她，像是在炫耀什么。

周声觉得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是张太太了，聘礼，婚礼，什么都没差，直到结婚以后他才动了她。

周声贴在张今西的肩头，轻声喊他：“今西。”

他如愿以偿，搂着她，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撞大运了。”周声说，“你知道吗，我好穷的。”

他轻笑，“说这个做什么。”

“就很穷，我父母不在了，奶奶养大的我，全乡镇只有我一个人上了大学，婚礼你也看到了，她年纪大了，很不容易…”周声抹抹眼泪，贴在他的胸口，“我真的觉得我命不好，小心的活着，我都不敢喜欢你。”

“你是饺子里的硬币。”周声说，“我撞大运了。”

她抱着张今西哭，也不管两个人什么也没穿，把眼泪都抹在他的身上，等哭累了就睡过去，张今西抚摸着她的脊背，他没什么可阐述的过往，听到周声这么诚实地跟他谈心，心疼地红了眼睛。

他晃晃怀里的人，已经睡着多时了，便不再打扰她。

周声到底是年龄小，很黏他，新婚之后跟在他身后，给他打理西装，出门还会抱着他说老公辛苦了。

张今西想起周声领证之前在车上很疑惑地问他：“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其实很简单的答案，她自己却不清楚。

秘书处美女如云，周声觉得自己很平凡，长得也不算出彩，怎么就得到了他的青睐。

张今西不言，反问她：“江总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她想起十八岁刚进大学时的疲惫，江芸万里挑一，选中了她，帮助她交了学费。

江芸说她有很坚定的灵魂，永远知道路该往哪里走。

张今西道：“这世界上确实有命，也有天上掉馅饼的幸运，但是江总不是你抽彩票抽来的。”

“我也不是饺子里的硬币，只是你很好罢了。”

周声闻言，阳光泼洒进来，他略微轻佻的眉眼都柔和化了，一心奔着民政局，似乎忘了自己刚才说过什么打动人心的话。

等到还差两个红绿灯的时候，张今西才想起什么，问她：“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暗恋我？”

他太自恋了，周声哪里暗恋他。

她照顾他的面子，跟他说：“你很帅，有能力，女孩子都很仰慕你。”

“不嫌我话多？”

“怎么会。”

周声想起那天深夜她回到休息室，看到他在她塑料袋里放的一杯奶茶和糖浆，就忍不住回想之前他讲过的每一个笑话，都让她放松了疼痛。

也让她忍不住，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