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莽也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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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也城已然变成了废城，城中存活的人不过十几人。

这座偏僻小城平日无人问津，经此事件，更不会有人敢进。

南茗准备离开这里，莽也历经这场风波，更加明白成为强者的重要性，决心以后跟着南茗混，发誓再也不当咸鱼蛇，励志发愤图强，努力化蛟。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说辞。

实际是白神要求它来服侍他的起居生活。

南茗走之前，来到神庙，看到华贞在跪拜。神庙里除了她二人，再无其他人。神庙空荡荡的，几天前拜神时檀香味未散尽，南茗轻嗅，只觉得今天的香似乎与之前也不太一样了。

“上神会知道在这城中发生的事情吗？”华贞喃喃道。经过昨晚，她整个人都变了。

三个师弟，瞎了一个，死了两个，其中一个已成残渣。

她小师弟的尸体被城主藏得隐蔽，最后还是鬼符令引着找到的，而死了几日的少年尸骨已被噬寒鸦吃得精光。

他们来时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离开时却是人鬼殊途。

南茗听到她的疑问，便答：“他即便知道，也不会亲手去管。”

南安上神只是一种寄托信仰，真正临难之际，只能自渡。

南茗这时又想起灵识里的人。在关键时刻她竟还是靠了他。

她十分好奇这灵识中的到底是什么人，竟能秒杀噬寒鸦。

听目睹全过程的莽也说是那人从自己身体里跳出来，当场灭杀。

莽也可是被白神一个眼神吓得立马能学狗打滚的，无须白神多言，他自己想出了无数种谎言应对南茗的质问。

莽也：哭唧唧……我的人设明明是从不说谎的妖蟒。

华贞虔诚跪拜后起身，眼神涣散，还未从师弟惨死的打击中恢复。

她问南茗：“南茗姑娘，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如果当时我们不拦着你，你能救活当时的人吗？”

如果……哪那么多如果。

南茗轻描淡写：“没有如果。”

华贞眼神黯淡。是，没有如果。

她又追问道：“你之后要去哪里？”

华贞一夜间突然明白下山历练的真正意义。如果可以，她很想跟在南茗身边。

南茗想了想，终于反应过来师父派给她的任务还没完成，也不知道万径宗的选拔结束了没有。

但南茗是不可能告诉她，只是抬头仰望师父的神像，笑着答：“信马游缰，随处可栖。这四方大地，只要是我心向之，哪里不可去，哪里又不能去。”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华贞见她要走，便急道：“我们日后会见吗？”

“难。”

其实，南茗知道她之后会再见到华贞的。

离开莽也城之前，南茗为死去的夫人、阿英和稳婆烧了不少纸钱，又为亡死的城民静心哀悼。

日头正高，其他野鬼没敢跑出来讨要纸钱，只缩在坟地里眼巴巴得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