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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他这话,保安连连摆手,“不是我们的狗。他是一条流浪狗,今天咬伤了我们的一位业主。我们这不是担心他是条疯狗,正在抓他呢。”“疯狗?”墨子非面色不怎么好看,瞧着鹦鹉被咬出血的翅膀,担忧地道,“那我这鹦鹉被咬了,岂不是会染病?”
“这……应该不会吧,鸟跟我们人不一样的。”保安讪讪地说,眼见狗子不在这里,又唯恐被老板赖上索赔,当即便打算走人,“狗不在这里,那我们上别处找找。”
目送俩人离开,转进另一家店铺,墨子非指尖轻轻顺了顺鹦鹉的羽毛。
“非非,我是不是要打狂犬疫苗了?”鹦鹉一脸疑惑,“不过,鹦鹉可以打针吗?”
狗子一脸鄙夷地看着蠢鹦鹉,“我根本没病,而且我也不是狗。”
“那是什么?骚狐狸?”鹦鹉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
狗子气恼地想再给她一爪子,但瞧瞧冷着脸的墨子非,又默默缩回爪子,甩了甩松软的大尾巴,嗤笑道:“小妖精就是没见识。我乃是幻狐。”
“幻狐千年一诞,可随心意变幻外形。”见鹦鹉不解,墨子非缓缓解释,“在他的世界里,幻狐就是天生的世界宠儿,得天道庇佑。”
白狐骄傲地晃着尾巴,朝鹦鹉送去轻蔑的一瞥,“小妖精,你现在知道本大爷的厉害了吧。”
“呸,得意什么,还不是被人追杀得狼狈逃窜的落魄狗子一条。”知道他的本体不凡又如何,她现在可是有饲主护着的鹦鹉,不带怕的!
晃着的尾巴一僵,白狐冲她龇了龇牙,不悦地偏头,不打算再理这只讨人厌的鹦鹉。
“你说说,你咬伤人是怎么回事?”墨子非出言询问。
白狐抬头怯怯地看他一眼,两只耳朵耷拉下来,不情不愿地开口,“我来此间是为了一个约定。我要守护一个女孩。可是,最近她晚上放学后回家路上,被那个男人尾随了好几次,都是我将人赶走的。这回是我见他想对另一个小姑娘下手,一时气愤,就咬断了他第三条腿。”
“那个小姑娘当时就吓跑了,我又不能说话,就被当成疯狗追捕了。”白狐神情有些落寞,其实当时,小姑娘看他的眼神可比看那恶心男人时更惊恐。
救了人没落个好就算了,更因为他的一时冲动,闹了这么一出,以后想要再靠近那个小区,悄悄守着女孩都困难了。
“你散了千年修为,逆天改命,就是为了你口中的那个女孩?”墨子非一眼就看出来,白狐的虚弱,本该是上天宠儿的他,如今却是气运大跌,唯有做了逆天之举方会如此。
白狐点点头,“是。她本是良善之人,世世合该寿终正寝。却因我之故,命定早逝。我逆天改命,也只是为她多求了十年寿命,终究是欠她良多。”
“人家都轮回转世了,你还仍旧守在人家身边,是因为,你喜欢人家?”鹦鹉好奇问道。
没了人被追杀的危险,白狐放松下来后,神情便没之前那么凶恶,此刻蹲坐在地上,懒懒地瞥了鹦鹉一眼,“我守着她,只是因为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落在她身上。”
“你的心?”
白狐听得一身鸡皮疙瘩,怒道,“鹦鹉只要学舌就够了,不要乱说,你想太多了!”
老话说,鸡犬不宁。这鹦鹉和白狐凑到一起,也是两看相厌。
白狐摇了摇尾巴,恢复幻狐本体外貌。一只蝴蝶犬大小的尖嘴狐狸,通体雪白的长毛,一双赤色的琉璃瞳,眉宇间有一枚三叶幻花纹。
他轻轻一跃,跳上奶茶店的操作台,规规矩矩地蹲坐着,双瞳与墨子非对视,肃穆认真地开口,“命理师大人,我此番是想请您帮我,救救我的世界。”
墨子非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示意对方继续说。
“我来到这里已经十多年,可最近几个月总是梦到我原本所处的世界。梦里的事情我记不大清了,但那种不祥的预感却久久不散。大人也知道,我等修真之人,寻常是不会做梦的。一旦入梦,多半是天道想要预示些什么。”
白狐赤瞳里隐现忧虑,“自我修为散后,与天道的联系便不如从前紧密。如今也不晓得那边究竟如何,我怕,若真是有吞噬天蚕入侵,那……”
闻言,墨子非思忖片刻,道:“介不介意让我们看一看你的记忆?”
白狐摇头。
墨子非布下结界,从非攻中取出七弦琴,开始弹奏。
琴音袅袅,碧绿珠子绕着白狐转了两圈,一道绿光笼罩下来。
“七弦九曲逸天门,天音证心现命痕。现——”
七弦琴抽取出的最深刻记忆投影出来:
天空阴云密布,厚重得仿佛天都将要塌下来。玄衣红发的男子仰天大啸,手中蛇剑直指天空,绯色的眸子里溢出一道黑色泪痕,“天道无情,我欲成魔灭天!”
一道闪电劈下,借着光亮,只见玄衣男子脚下尸骸遍野,血流成河……
“是他!”白狐灵光一闪,认出投影中的玄衣男子,“我早就说他定会是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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