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双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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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明蕙目光也落在她的双手上，眉头紧锁，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昨日太子妃让她身边的艳红去了我那，让我亲自用井水洗太子妃的袄子，昨日手冻得僵了，本以为今日会有所缓和，没成想却成了这样，”汤兰心原本是满腔怒火，可在看见董明蕙的瞬间又改了主意，面上缓和一如从前，“许是我吃错了东西也说不定。”

太子听了个头尾，却也明白是董明蕙对她刁难，侧头目光复杂的投向董明蕙。

董明蕙这才明白，原来汤兰心是变着法的跑这来告状，她最憎恨的，就是她这看似无辜受害的模样，和当初的曾依柔一模一样。

董明蕙生怕她在太子面前占了上风，忙辩解，“好啊，汤兰心，你居然恶人先告状，我昨日的确让你替我洗了衣裳，你若不愿意大可拒绝，我万万没想到你会这般歹毒往衣服里下毒，”董明蕙说着，将自己的脸微微侧过，露出脖颈处通红一片，“你可瞧见了，这就是我穿过你洗的衣裳的后果。”

一时间，三人皆陷入沉思，汤兰心认为是董明蕙在衣裳里做了手脚，董明蕙又认为是汤兰心肆意报复，太子又不知该信谁。

曾依斐垂眸静观其变。

心里明镜似得，只要无伤大雅，太子便不愿意过问女人间的事。此事最后很有可能不了了之，可两个女人之间的仇，就此也就结下了。

“你屋里没人了吗，怎么非要让汤良娣给你洗衣裳？”太子质问道。

“太子殿下，这件绒袄是皇后娘娘亲赐的，本就珍贵万分，我见汤良娣纤纤玉手府里无人能及，想着也只有她的手才配得上洗这件袄子，没成想她心生记恨，居然下毒暗害。”

董明蕙抬手指着汤兰心，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太子妃娘娘，您这般说来可有凭据，难道我的手变成这样是假的吗！”汤兰心也丝毫不肯退让。

董明蕙还要说什么，却被太子喝住，“都不要再说了，事已至此，太子妃有伤在身，汤良娣亦然，这件事谁对谁错我不想追究，我会让人去请太医给你们好好诊治，到那时真相自然会水落石出。”

果然不出曾依斐所料，段暮就会这样处置，既治不了董明蕙，又安抚不了汤兰心。

二人表面上平分秋色，实际上汤兰心落了下风，无论怎样，给太子妃洗衣的名头是摆脱不了了，迟早会成为府中人的笑柄。

“还有，”太子赫然转身，朝董明蕙走去，脸色阴沉，十分不悦，“你不要处处拿母后说事，你自小娇纵，大家处处纵容着你，母后又处处袒护你，为了什么你心知肚明。不要以此作为你的尚方宝剑，宝剑可护体，亦可杀人。”

董明蕙心一提，从未听过太子这般与她说话，从前无论她做得再过分他也得过且过，如今却当着汤兰心的面让她下不来台。

董明蕙暗自捏了拳头，目光偏斜，盯住汤兰心。

汤兰心只兀自垂着眼眸，并未看见。却被旁观的曾依斐看了个一清二楚。

“好了，都出去吧。”太子轻叹一口气，厌烦又无奈。

汤兰心乖觉福身退下，董明蕙再不甘心，眼下也不得不收敛。

曾依斐陪着汤兰心往回走，却又被董明蕙叫住。

“站住！”董明蕙由不知何时侯在门口的艳红搀扶住，走上前来，“汤兰心你好手段！”

董明蕙红唇重摆，吐字用力。

汤兰心不卑不亢对上董明蕙的眼睛，“千万不及太子妃您！”

“呵呵，”董明蕙没成想她如今胆肥到敢于顶嘴，冷笑两声，“好，很好，汤兰心你有本事，今日之事，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临了，董明蕙用眼神以示警告，还连带着一旁的曾依斐，这才气冲冲的离开了。

汤兰心望着董明蕙的背影，掩盖不住的疲惫，“往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她这般跋扈，让我忽然想到，是不是曾经姐姐在府里也是这般难过，还不知受了她多少气。”

曾依斐的话让汤兰心忽然绷紧了神经，若有所思。

曾依斐不留痕迹的扫了汤兰心的侧颜又笑道，“只怕这是才开始，往后难过的日子还长着呢。”

汤兰心并未察觉到曾依斐此言中的真正含义，还以为她说的是董明蕙，殊不知是一语双关，也是对她往后人生的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