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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云辞,我是真心对你——”慕辞夺过手机,挥手打断:“闭嘴吧!彼之蜜糖,吾之□□。陆先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陆云铮看他油盐不进,也没了耐心。他冷了脸,黑眸幽深:“你喊我陆先生?你口口声声说原谅了我,现在又喊我陆先生。云辞,论虚伪谁比得了你?”

“既然比不了我,那就甘拜下风,滚得远远的。人要学会识趣,不然只会像只狗皮膏药般,令人生厌。”

“你以为我想吗?我特么也就栽你身上犯贱了!”

战火蔓延之际,敲门声响起。

外卖小哥拎着卢记米粥走来,面色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是你们点了米粥和包子吗?”

慕辞似乎瞬间换脸,走过去,接过早餐,温和地笑笑:“是的。谢谢你。辛苦了。”

谦逊礼貌,一派绅士风度。

陆云铮看得一颗心碎成了渣渣。他深深看了他一眼,语气近乎嘲弄:“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陌生人。云辞,你这人跟个禽兽没差了!”

慕辞正在解塑料袋,听到他的话,连眼皮也没抬,只不咸不淡地应了句:“多谢夸赞!”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

陆云铮转身离开,走的迅速决然。

慕辞似乎没看见,淡然地把米粥、包子一一放到餐盒中。他端了一份给周睿安,留下一份自己享用。

卢记的米粥很香,还伴着玉米粒,衬得色泽很好看。可再好看,也是米粥。没有什么配菜的情况下,那点甜香味也勾不起人的食欲。

慕辞看着米粥发呆,偶尔想起来了,就喝一口。他不喜不悲、神色木然,只余光瞥了眼门口,脾气乍然爆发,起身摔了勺子、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神经病!”

“有多远死多远!”

“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他骂骂咧咧,看着散落一地的米粥和包子,颓然地塌了双肩,跌坐到沙发上,伸手捂住了双眼。

气急之下,冲出病房的陆云铮也捂住了双眼。

吵架伤感情。

昨晚的努力,一夕间全白费了。

惋惜?懊恼?愤恨?自责?无奈?万千情绪在胸腔中积聚,压得他无法喘息。他捂着眼,忍住那股想哭的冲动,一拳砸到墙上。

“云辞,我们完了!”

他痛苦地呢喃一句,不顾鲜血淋漓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好友的电话。

顾含彰跟随程信从美国到英国再到非洲,如今正在泰国,一圈下来,风尘仆仆,忙得连早餐也没吃。现在他就在视察葡萄园,嘴里嚼着甜滋滋的葡萄,算是解饿。收到陆云铮的电话,顿时大吐苦水:“阿铮,我感觉自己被算计了。”

“什么意思?”

“谁特么知道拿个遗产还要东奔西走,简直要忙成狗。我都三天没睡个好觉了,程信这个人,彻头彻尾的工作狂,把我压榨个彻底!”

陆云铮“嗯”了一声,也没心情听他倾诉旅途感悟,便直入主题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程信向你们公布遗产了吗?”

“一两天吧?撑死了,三天,就可以回去了。至于遗产,勉强透了点底。我估摸着慕辞是要净身出户了,天知道那老家伙是怎么想的,明明五十大寿前,还说要把所有财产留给慕辞呢。”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那恭喜你要成为大富翁了。”

陆云铮赔笑恭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他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一连两天没有去烦慕辞。

两天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

一是周睿安病愈出院;二是没了陆云铮的纠缠,慕辞雇了两个保镖,轻松解决了暗中监视他的人,放下一桩心事。只是遗产像朵阴云盘亘在头顶,让他念念不忘,想的寝食难安。

为了排解这种不安,在接到冯经理马匹病情加重的电话时,慕辞准备去马场视察一番。

马场建在远郊,坐车过去需要两个小时。而因为周睿安堪比乌龟的车速,他们足足用了四个小时。等到达马场,已经是中午了。

冯国文自然盛情相待,先是哭诉痛失爱马的悲伤,再是表达自己失职的歉疚,自我批评了半个小时,唾沫星子险些喷的慕辞快要犯病。

就在慕辞要发飙的前一刻,冯国文迅速止住了话头,领着他们去见兽医。

兽医是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肤色黝黑,唇边有颗米粒大的肉疙瘩。他相貌不甚好看,看人时有些凶,不怎么讨人喜欢。

慕辞简单打量了一下,就没有交流的兴致。他简单问了下马儿的状况,青年人也不回他,只吩咐助手按住马儿,他给马儿注射药剂。

慕辞见他在工作,也不打扰,只皱皱眉,拿着‘恃才傲物’四个字宽慰自己。但变故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产生,谁知道那匹马儿受了什么刺激,“咴咴”叫地乱蹬蹄子,还撞坏了护栏,惊吓得其他马儿纷纷往外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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