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流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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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再叫我出去的时候，我毫不客气的拒绝了，想都没想，像个猴子一样被围观，说不定还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八卦。

我又开始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有时候一整天都不出来，饭也不吃，水也不喝，不管我妈怎么叫我，我都跟没听见一样，我妈无奈，只好去找陆天帮忙，我听见陆天在外面喊，我一点都不想搭理他。我听见我妈在外面哭哭啼啼的跟陆天说：“小天，你说心然这样可咋办呢，这前几天都好好的了，你说那孩子一来，心然她又...”，听着我妈唠唠叨叨的，我就觉得心都熟透了，乱七八糟的。虽然我出事之后，我爸我妈从来没问过我，看起来是关心我，实际上是嫌弃我，对我失望了吧，所以他们愁眉不展，却也只字不提。

离开学校一年了，虽然我爸妈什么也没说，陆天和雪薇也一直陪着我，但是我却越来越消沉了，越来越不爱说话了，脾气也越来越坏，经常动不动就发脾气，这四个天天陪着我的人，多多少少都被我打伤过，有的是抓伤的，有的是扔东西砸伤的，有时候我是清醒的，但大多数我发脾气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我的失控，我还曾经打过陆天一个耳光，下手特别狠，五个红彤彤的手指印，指甲还划伤了他的脸，打完之后，我看着他脸上的伤，一点内疚感都没有，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冰冷。那天晚上，我听见陆天他妈骂陆天，让陆天离我远点，少管我们家事，还说我这么不干净的人，配不上他们家陆天，我们两家只隔着一堵墙，他们家吵那么大声，我们家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我爸气的要去他们家理论，我妈抓着我爸不让去，我就那么安静的听着，看着，好像这一切与我无关，可是他们都忽略了我脸上冰冷的笑，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可以笑得那么可怕。

第二天，陆天照常来我们家了，我爸看见陆天就气不打一处来：“回你们家去吧，以后你不要来看心然了，这一年来，心然这事你帮了不少忙，叔替心然谢谢你，但是你们家门槛高，我们家心然高攀不上，你呀，别动那些个心思了。”

这一年来，村里的风言风语也传了不少，用陆天的话说：“这村子就这么点大，这人就这么点多，谁家苍蝇放个屁都能闻着味儿。”也是，这么大点地儿，这么点人，谁都知道陆天每天都往我们家跑，外面说什么的都有，好听点的，就是陆家那小子看上老吕家丫头了，嘴巴缺德点的，就说老吕家丫头让外面人给糟践了，老陆家那小子没福气，看上这么个破烂货。听得多了，我爸我妈就越来越觉得窝囊，陆天他爸他妈更是觉得没面子。

陆天依然天天来我们家，我爸不让他进来，他就拉着雪薇厚着脸皮来，我爸骂他，他就咧着嘴嘿嘿一笑说：“叔，别生气，我妈在家就是瞎吵吵，你别跟她一样，我跟心然还有雪薇从小到大的情分，咋能不管她呢是吧。”

我爸撵了几次，陆天也不生气，该来还是来，嬉皮笑脸的，晚上回家，陆天他妈就开始跟个泼妇似的骂他，陆天他爸就劝他妈：“小点声，你吵吵啥，老吕家咱都快二十年的邻居了，你这样多不好看，再说俩孩子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原来还总夸心然这孩子灵气，有出息，哦，人家现在糟了难了，你就翻脸了，还把话说那么难听，像话么你这。”其实陆天他爸劝了也是白劝，陆天他妈是我们村子出了名的厉害主儿，陆天他爸怕老婆，这不劝还好，劝完了，陆天他妈连他爸一块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我爸气的一股火，窝囊出病来了，住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