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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嘴角微微一动,掠开一丝淡淡的弧纹:“终究好奇了,这么曲折的肠子。”银光面露不解,秋叶冷淡地瞥视他一眼:“你将我这幅字墨收好。”
银光见自家公子欲往门外走去,口中急切唤道:“公子——武林中发生几件大事,兵部还等待着公子定夺。”
秋叶一直冷漠前行,步出房阁后又传来冷淡的声音:“不急,一件件地来。”
竹如隐士,苍翠挺拔,深深藏匿于浓荫绿影里,风入林中,夹道茂竹簇簇响颤,竹叶轻轻拂面,动静相间尽显万般宁静和幽雅。
冷双成手持一根细竹,在四周如海的竹林里敲敲打打,身上青衫与这片绿色融为一体。
秋叶走至她身后两丈开外站定,默默地瞧了许久,见她仍是心无旁骛地敲击,开口唤了一声:“冷双成,你这是做什么?”
冷双成突闻熟悉语声微微一怔,尔后极快转身半鞠躬:“公子。”
秋叶遥遥伫立不语,冷双成窥探一眼,有些了解他的心性,只得开口回答:“我正好有事情要请教公子——”
“哦?真是难得,什么大事能让你主动询问我?我倒是要洗耳恭听。”
冷双成听完他冷淡的话语,又是有了片刻的踌躇:“是关于楚轩公子……”
秋叶冷冷地盯视她一眼,冷双成顿了顿复又恭声说道:“庆典上偶闻楚轩公子笛声,只觉是天外之音,一洗尘俗之气——”
“所以你念念不忘?”秋叶突然截口说道。
冷双成咬了下嘴,把心一横,有些豁出去似地说:“恳请公子救救吴有。”
“你的请求只要中肯,我都会答应,不过你必须直截了当地说,不准含糊退缩。”
冷双成细细想了会,于胸中遣词造句一番:“安师傅说吴有需静心调息,我突生一个念头,想请楚轩公子以乐音为他疗伤,看能否有所裨益。”
“谁都可以,楚轩不行。”秋叶冷冷回道,没有丝毫犹豫,“再者阮软腿脚不便,我一早便将他们二人遣送回扬州,此刻正在路上。”
冷双成微微动容:“多谢公子考虑周全。听闻公子应允楚楚郡主求药请求,不知是否有此事?”
“是。”
冷双成心中一震,半晌无语。秋叶看了看她这模样,能猜测出她此时想法,口中仍是问道:“这和你敲竹子有何关系?”
秋叶看到冷双成脸色居然红了红,才低头说道:“竹子中空,大音希声,一时之间有所触动才胡乱敲击……”
惶急之下,她只能这样说了。真正目的她说不出口。
秋叶听明白了,眼里带了点笑意,面容上兀自覆盖着冰雪。“我能救吴三手,但作为礼尚往来,你必须告诉我一件事情。”
冷双成心里惊愕,面容上亦是如同秋叶那样不兴起波澜,她还记得他言出必行的习性,心下了然他即将要提及的事情,默然思索许久后,才叹口气说:“我知道是什么了,因为该来的,总躲不了。公子,你请问吧。”
秋叶听她这苍凉口气,盯住她问道:“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公子日前曾提及过要追问我的身世,我一直不敢忘记。”
秋叶寂然无声地走了过去,站在冷双成面前,凝视着她说:“你有什么事情害怕我知道?”
冷双成心里叹息“好聪明的人”,嘴上只是说道:“公子,请。”
秋叶见她这番模样,沉吟一下拉起她的手腕,不容她挣脱:“随我来。”将她带至竹林深处的竹亭,安置她坐稳,又站在面前说道:“这里清静。”
竹林深处清幽雅静,的确是一方胜地,只听闻哗哗水声,叮叮咚咚滴露作响,仿似天籁之音清脆悦耳。
“冷双成,我要知道你的一切事情,从你出生那日起,一直到现在所有的经历。”
见冷双成沉默不语,秋叶语声里便带了急切,脱口而出:“难道我所做的一切还不够你坦诚相待?”
冷双成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如淡墨清敛,似乎终于想透了许多东西,不再有动摇和迟疑。“我是在思索公子能否接受我即将说出的身世。”
“就算人家告诉我你是我亲妹子,我都不会吃惊了。”
冷双成目视苍翠绿色,终于在这一片生机盎然里揭露了所有。
“我生于唐肃宗至德三年,至今逾越两百年光阴——绝不欺瞒公子。”
秋叶只听第一句,身子猛地一震,想是如此冷硬如冰的人都未曾料到,把他折磨得肝肠寸断的女人居然异于常人,不过有了先前的狠话,他也未表现出多大的惊愕,仅是镇定不语。
清流急湍,茂林修竹,青叶白水交相辉映,宁谧的清晨一角,仍是一坐一立两道人影。秋叶仿似静默了一个四季轮回,将身躯缓缓弯下,一双墨玉瞳仁对上了冷双成怔忪的眼睛:“你走了这么久,终于来到了我这里,我第一次感谢上苍……”
冷双成垂下眼眸沉默。
秋叶在她看不见的上空发自内心地微笑,看着又回复雕塑一般的身影,一股热流从胸膛蔓延,逐渐升至指尖。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不管你是什么人,碰到过谁,我只认定一点,你是从辟邪离开。”
秋叶伸出手触及到她的脸畔,却又生生煞住,克制住自己。他看了几眼沉默的人后,转身衣襟飞扬地离去:“记得我对你说的话。”
水声清幽,竹叶窸窸窣窣地应和,冷双成呆坐极久,才抬起眼眸望了望四周,察觉已无人迹,境况幽深静寂有如禅房午后,浮生恍若一梦。她站起身定了定心神,走到翠竹前细一打量,果真发现了在竹身上被真气削出的痕迹。
她凝视许久,忍不住喃喃说道:“他为什么只练掌法,不练剑?难道他的左手剑真的出神入化,强到无人能够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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