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大小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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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珊开着车，风风火火赶到崇胜广场，差点没认出裴舒来。

“裴舒……你、你这出国一趟是整容去了？”

坐在她对面的裴舒，换了打扮风格，上了妆，涂了指甲油，整个人容光焕发，让人移不开眼睛。在她身上，丝毫看不出沉浸在失败婚姻里的忧郁和沉闷。

两人在崇胜广场顶楼的空中花园餐厅喝下午茶。

这里环境清雅，露天的设计，种了不少植物，餐桌被一片绿意葱葱包围着，仿佛是闹市中的世外桃源。透明的拱顶玻璃窗，头顶上是蓝天白云，身侧是绿荫鲜花，举目眺望，不远处就是城市CBD，高楼鳞次栉比，金碧辉煌的商厦拔地而起。

裴舒和叶珊选的是个靠窗沿的角落位置，稍稍侧过头俯瞰，便能将整个城市的景色尽收眼底。

下午三四点，来这喝下午茶的人，不仅有钱，还得有闲。

裴舒笑出声来：“说说看，我都整哪里了？”

她眉眼含笑，调皮地把脸朝左右转了转，一副任叶珊检测的意思。

叶珊直勾勾盯着裴舒的脸，看得很仔细，对方还是以前的五官，哪儿都没变，可又好像哪儿都变了。她知道现在有种整容技术叫微调，只需对五官做出细微的调整，就能让人的面容焕然一新。难不成裴舒是做了微调？

“行啦，别看了，没整。”裴舒眼神挪揄地看着叶珊，随后将餐牌推到她面前，“快看看，点些什么吃？”

“难道是因为化了妆？”叶珊接过餐单，嘴里仍在嘀咕，“我怎么觉得你出国一趟，跟变了个人似的？”

裴舒闻言一笑，招手叫来服务员。

叶珊午饭吃得少，这会儿正觉得饿，便给自己点了一份甜品，点完餐，她转头看向裴舒。裴舒给自己叫了一杯苏打水，又嘱咐服务员将饮料去冰。

服务员是个年轻男生，瞧着有些腼腆，正弓身记下裴舒的要求。

等他准备离开时又停住脚步，犹豫片刻，回过身来。裴舒便向他投了个询问的眼神。

男服务员被她注视着，不觉涨红了脸，蹲在裴舒身旁，磕磕绊绊地道这周新推出的一道水果挞，询问她是否尝试一下。

裴舒脸上带着随和的笑意，接受他的建议。

叶珊见这小男生明显一副被裴舒迷得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了然又忍不住感慨，她的裴舒这样好，也就程以南那狗东西有眼无珠。

刚才开车来崇胜广场的路上，叶珊一路忐忑，害怕裴舒在电话里的云淡风轻只是装出来的，这会儿见到真人，一颗心才终于落到实处。

裴家和叶家是世交，裴舒和叶珊两人从小认识，因着年纪相当，便成了很好的朋友。一起长大的情分，叶珊对裴舒可以说是太了解了，她生活得无忧无虑，性格纯真，只是……嫁给程以南之后，叶珊知道她婚姻并不幸福，之前活泼的性子也变得敏感脆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裴舒跟她的谈天内容，就只围绕着程以南。她一遍遍地诉说他们当初恋爱时的甜蜜，说她最近从别人嘴里听到他和外面那女人的动向，说他已经好久没回家了……

她的语气里全是哀怨和悲伤。

有时候，叶珊听着都觉得心情压抑，她实在太害怕裴舒的哀怨与眼泪。她都不敢想象，裴舒知道程以南把那狐狸精带回公司后会如何绝望。

不一会儿，服务员将饮料和甜品端上来。

叶珊叉了一小块蛋糕往嘴里送，嚼了两口便吞下，她踌躇了老半天，终于忍不住问裴舒：“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裴舒手里握着小勺子缓慢搅拌着饮料。

叶珊忐忑地咬咬唇：“就照片那事……”

裴舒耸耸肩：“还能怎么办，交给律师呗。”

叶珊点点头，应和道：“是了，你做得对，是该让律师处理……诶？不对！”她豁然抬头，说道：“你把照片交给律师也没用啊！这事你得找侦探去查，等我知道背后传照片的人是谁，指定有她好看！”

“你说给我发照片的人啊，不用查了，我知道。就是施小曼，住在清湾别墅那位。”

裴舒不咸不淡说着，丝毫没理会叶珊诧异的目光，随即又自顾自地扔下一记惊雷：“我说交给律师，是指离婚。送上门的出轨证据，不用白不用。”

“哐当”一声脆响，叶珊手中的银叉掉到桌上。

她顾不得失仪，瞠目结舌地瞪着裴舒：“离、离、离婚？！”

裴舒八风不动，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