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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留步,少爷说等办完事、平叛归来,会将和离书送去给侯爷,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侯爷到宫里走一趟,由太后主持您与夫人的和离。从此周宋两家,再无干系,侯爷要娶谁立谁都与夫人无干。”
安定侯身体一晃,险些站立不住,伸手扶桌子,不小心按翻了刚放上去的茶壶,壶中俱是才添的沸水,顿时发出一声猪叫,抱着手连声叫唤。偏偏面前的丫鬟像个木头桩子杵着,丝毫不为所动。
安定侯终于忍无可忍,冲到前院,大声吼道:“宋虔之,你个小兔崽子,做儿子的对老子不知道倒履相迎,竟敢避而不见。出来!在哪儿?”
几个下人在旁边看热闹。
安定侯冲上前去抓住一个小厮,提着领子逼问:“少爷呢?走走走,后院就在后边是吧?”
那倒霉小厮双手抓着安定侯的手,跟个小鸡崽似的告饶:“侯爷别吵了,夫人在休息。”
安定侯冷笑道:“夫人,为夫的来看望你,怎么不出来相迎?”
安定侯正在往后院闯,陡然撞在一个彪形大汉身上,小厮趁机猫着腰跑了,安定侯撞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站稳,抬头一看,正是来的时候拦他的秘书监。
“怎么,陆大人?本侯处理家务事,你也要阻拦吗?”安定侯怒不可遏,一车将要破口大骂的话到了嘴边,还没说出口,听见宋虔之的声音。
“吵什么?”宋虔之从陆观身后冷着脸走出。
见到儿子,安定侯突然怂了,嚣张气焰顿时都收了起来,赔着笑说:“怎么回来也不带着你娘回家,住在外面像什么样子?虔之啊,你娘呢?让她收拾收拾,都回家去。”
宋虔之不言不语,脸上不带半点怒意,只是面无表情。
“怎么?你大哥大嫂回去住,这不是你点了头的吗?这又闹的什么?你娘呢,身子好不好?要是不好走动,我亲自背她。”安定侯豁出去老脸不要,满面堆笑,还想说两句什么,被宋虔之打断。
“不用了。”
才绽开的笑脸倏然僵硬,安定侯局促道:“这是怎么说?一家人哪有两家话说。爹不是说过,都是看小的可怜,认了个长孙而已。你是嫡出,侯位断传不到你大哥头上去,将来这个位子是传给你的儿子,不过是桌子上添几副碗筷。你奶奶身子不大好,你是爹的儿子,爹也是你奶奶的儿子,为人父,又为人子,你是没到爹这个份儿上,等你什么时候娶了妻有了儿子,自然知道爹的苦处。这就别闹了吧?”他向前走了两步,陆观向左移步,将安定侯的去路挡得严严实实。
安定侯往哪边,陆观便挡哪边。
安定侯气得又想骂人。
“我让拜月转达得很清楚,父亲回去吧,您有您的一家人,我有我的一家人,您只管回去等和离书,等您和母亲和离了,儿子自会改姓,周宋两家,从此再不相干。”
“胡闹!”安定侯浑身发抖,“本朝……本朝从未有此荒谬之事,你外祖一代大儒,天下儒生无不以他为礼仪典范,你怎可做出此等忤逆之事?”
院子里的下人都悄悄散去,没人有那个胆子在这里看父子两个吵架,生怕听了什么不该听的去。
“陆兄。”宋虔之拽了拽陆观的袖子。
陆观让开到一旁。
安定侯面上一喜,迎上宋虔之的冷脸,不禁头皮发麻:这个龟儿子到底是谁生出来的,脾气又臭又硬。
“现在东南面大军压境,文武百官都在忧心国事。陛下命我即刻启程,到前线颁旨监军,若是父亲等不及,此刻就随我进宫,与母亲将和离一事办妥,也好免儿子的后顾之忧。”宋虔之手揣在袖子里。他想到的是除夕之夜,整个宋府上下团团圆圆,席间却没有他娘的位置,这一家子人,将前朝大儒的嫡女扔在病榻上,外室鸠占鹊巢,连想要一起守岁也不能。
周婉心的病,又是一笔算不清的烂账。
人的感情如同聚沙成塔,而其磨灭也非一日之功,那是一点一滴一年一岁一朝一夕的冷漠,将周婉心整个人都啃噬干净,一个明艳动人的女人,如今将青春都耗尽了,只剩下一把枯骨和一口气。
这一口气,他宋虔之必须为他娘争过来。
“还是等你回来再说,不急,不急,我们父子很久没有谈心。等你回来,找个机会,为父跟你好好聊一聊。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能光听你母亲一面之词,女人有时候就是看不开,心胸……”狭隘二字险些出口,安定侯好不容易刹住,心乱如麻地打量宋虔之,只觉得他和离京之前大不一样了,虽然宋家一直是靠这个儿子里外打点,但安定侯只是觉得,他因为在秘书省做官,得要早些独当一面。现在细细看来,眼前的儿子太陌生,而且令他心里发怵。
“这些年为父冷落了你娘,是不该。”安定侯顿了顿,眼光漫看四周,试探地问,“你娘在何处?身子可好些?带为父去瞧一瞧。”
“我与陆大人就要启程,请侯爷回去。”
安定侯微微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强迫自己狼狈不堪地挤出一句:“那你们一路当心,外面乱……”
宋虔之转身就走。
陆观也走了。
阳光照得安定侯须发泛出白光,他看了看这所院子,太小了。这么小的院子,让他想起自己还没有当上侯爷之前,刚在工部任职时,他购置的第一间院子,比这也差不多。
陆观帮忙收拾好东西,宋虔之先去看了周先。
房间里瞻星在照顾,正在桌边打盹儿。
周先醒了,要坐起身,被宋虔之按了回去。
“你觉得怎么样了?”宋虔之问。
说话声让瞻星也醒了,倒来温水,要喂周先。
宋虔之接了过来,说:“我来喂,你先出去。”
周先一口一口喝着水,边听宋虔之说在宫里的情形,皇帝让他们去给白古游颁旨,听到宋虔之向皇帝提出了裁撤麒麟卫。
“陛下同意了?”周先嗓音沙哑。
“喝水。”宋虔之让周先喝下最后一口,说,“陛下说要考虑,估计八|九不离十。但陛下不可能不培植自己的亲卫,也许会让旁人顶上。这一队麒麟卫问题很大,你应该很清楚,否则你不会被人抓起来,闫立成也跑不掉。我和陆观的行踪一直被人泄露,一举一动仿佛都在对手的监视之下。”
周先神色复杂。
宋虔之道:“这个人不是你,但在麒麟卫之中。高念德很有问题,随他一起到容州来的也有问题,麒麟卫之中更不知道哪些人是谁的人,索性全裁了。况且麒麟卫自建立之初,就只效忠君主,如果不能做到这一条,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良久,周先点了点头,眼神十分黯然。
“你身上伤口虽多,但没有内伤,失血养一养也就好了,只是伤口暂时不能碰水。嗓子也得慢慢养。脸上这道疤暂时是没法治,等朝廷回京以后,我再去太医院找人。你得跟我们一起去白大将军的军中,以免再被人抓住逼问那把剑的下落。”
周先嗯了一声,嗓子干哑,他咳嗽道:“都听大人的。”
宋虔之本还想问周先是否能联系上高念德,想了一想决定先跟陆观商量一下,太后的吩咐,总有原因,在想明白为什么那么做之前,他还不能先联系苻明懋。
当周太后说出让他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秦禹宁和李晔元时,宋虔之意识到一个问题。
朝中有鬼,还不止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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