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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清清看着易遥跟几位星辰峰的弟子御剑一离开,便急匆匆地奔向了沈逸之的屋子,没想到陆江河站在门外抱臂守着,待要推门而入,让陆江河给拉住了,“别进去。”
骆清清满脸疑惑:“那小子不安好心,大师兄,你也放心他与二师兄单独在一起?”
陆江河说:“这是逸之的意思。”
别看陆江河是大师兄,然而在妄墟崖上沈逸之才是说一不二的那一位。
闻言,骆清清停下了脚步,伸着脖子探了探头,还侧过脸耳朵贴着门缝。
“别闹了,设了结界,偷听不到。”
骆清清简直惊讶极了,嘀咕道:“二师兄怎么那么信任那小子,都被他占两次便宜了,还不让我们知道……”
陆江河哭笑不得:“晓乐没有修为,不过是巧合。”
哪怕沈逸之虚弱地得坐轮椅,真想要弄死一个凡人也不过是捏蚂蚁而已。
“况且关于师尊,他必然有话要问。”
这倒是,于是骆清清不说话了,干脆蹲坐在门槛上等着。
而里面,沈逸之松松地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膝上盖着一层毛毯,坐在轮椅上。他的手里正握着一枚戒指,灯火之下,垂眸闭眼已是入定之态。
在他的身前则站着心里还发虚的晓乐,时不时地抬头看看沈逸之,想要从那张脸上发现点什么。可惜后者面容平静,呼吸细微,如玉无暇的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有,让晓乐更加心里没底。
他如今回想起方才的细节,总觉得自己大意了。
围观之人只觉得晓乐图谋不轨,占这人的便宜,可是沈逸之自己呢,他既然中途醒了,深受魔种折磨的人肯定能感觉到晓乐在做什么吧?
凡人哪有让魔种忌惮的本事,稍微一想就知道晓乐不是普通人,更深入一点,若是感觉到他的根系延伸……
看沈逸之方才分别处理李梦瑶跟赵飞鸣的手段,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剑修,城府那么深,说不定都能猜出他是什么品种!
一想到这里,晓乐整个人都不好了!
阴阳双生花,最脆弱的时候便是此刻化形初期,身旁没有强悍的保镖,修为又几近凡人,沈逸之要是想囚禁他这样那样,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想想前未婚妻送来的分手礼,连心海棠他都能坦然收下,这人为了活命还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做不出来的?
这样乱想着,明明沈逸之还什么都没做,晓乐已经被自己的脑补吓得心底打颤。
果然就该那时候痛快地将灵花塞进寒岳剑仙的嘴里,然后陪着大白化形,做什么千里迢迢送人头来?
他忍不住看了看门,心说陆江河一定听沈逸之的话在门口守着,避免他逃跑。再瞄了一眼放在剑格上的龙吟重天,这背信弃义的混蛋剑一定不会像送他来时那么积极地再送他走。
前无路后没窗,貌似只有绑架这病秧子一条路了,可能成功吗?别看沈逸之这一副随时能晕倒的重症伤患模样,但是作为神草,晓乐对危险的感知非常灵敏,潜意识在告诉他这位可比门口的陆江河要命的多。
最终晓乐只能喃喃道:“我真傻……”
而此刻沈逸之睁开了眼睛,回了神,刚好听到了这句话,眸光微动,说:“阁下将龙吟送回,便已完成了父亲所托,若是想要离开,就让大师兄送你走吧。”
晓乐听着声音,瞬间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逸之:“你要放我走?等等,你知道我是什么吗?”
“上古神草,可遇不可求。”
这么厉害,一猜就准!可既然知道,怎么还舍得让他离开?
是真的风光霁月,还是……
见晓乐狐疑地望着他,一双灵动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哪儿像植物,倒是跟小狐狸似的。沈逸之见此,不禁微微一哂:“阁下虽是父亲留给我的一线生机,然而方才你也已经尝试,可惜,不尽如意,不是吗?”
果然,他在拔魔种的时候,这人是知道的。
晓乐眼里带着明显的戒备:“你真要放我走?不要说得好听,结果转头又暗搓搓地把我抓回来。”
沈逸之摇头:“不会。”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晓乐嘀咕一声,眼睛一个劲往沈逸之脸上看,好像要从这上面看出一点端倪来。
后者似乎没看出他的小心思,只是望着他的眼睛,平静地问:“可要我也对天发个毒誓?”
“……”倒也没必要这么较真,都奄奄一息的人了,万一再有一点差池,这因果就更加还不清楚。
晓乐一捧脸,觉得真麻烦。
沈逸之看他纠结的模样,目光微微柔和,问道:“为何将这戒指也一并给我?”
闻言晓乐奇怪地反问:“这是你爹的遗物啊,不给你给谁?”“血印已抹,便是无主之物。”若真是寒岳剑尊让送回,无需抹去血印,他所有的一切,作为儿子沈逸之都可以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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