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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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辛苦了，你过年回娘家就带这么点东西回来，看着好辛苦哟！，老周家一家人听着心里都有一点儿难受。

本指望周春丽这个外嫁女能够带点儿好东西回来孝敬他们呢，现在也是不成了。

看到周春丽这次只带回来几根玉米棒子，周母饭都不准备做了，早上剩的咸菜糊糊将就着吃吧。

其实过年的时候他们也是会狠一狠心，去集市上割个一两斤的肉，然后回家里包一顿饺子的，虽然这饺子家里的女人是吃不到的，但是再喝一碗饺子汤，好歹家里的男人们可以混一个水饱啊，这次周春丽竟然这样说他们，老周家的人不免就有一些尴尬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周春丽怎么说他们是什么意思，仿佛他们老周家就是想要占老林家便宜似的，虽然事实确实是这样，但是明面上却不能这样说啊，他们也是要脸面的啊。

因此周春丽这话一出，顿时屋子里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老周家的人面上是尴尬，而林大山则是愤怒，他老林家的日子过得红火那时因为他们家的男人一年到头的都在地里辛勤劳作，把地里的庄稼都给伺候的好好的，收成自然就好了，老周家一年到头都是那个死样子，难不成还要老林家的人去养着老周家的一家老小不成，周春丽这个婆娘简直就是要气死他了。

“女婿啊，你也别生气，大丫啊大小就是这个性格，看不得我和他爹吃苦，人就有一点憨憨傻傻的。”看见林大山有一点儿生气了，周春丽的娘立马就在旁边给自家的女儿打圆场，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蠢货呢，要说她给家里做了多大贡献倒是没有，现在还惹得女婿不高兴，等回头看女婿要收拾她了，看她怎么办？

不得不说，从始自终，老林家的人一直都还停留在大雍朝那个重男轻女的封建社会，在他们女人看来，那男子就是自己的天，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是对的，自己都不应该反抗，不仅女人如此认为，男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他们从来不会把这些事情拿到外面去说，因为他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真的早早的就对外面说了的话，他们家的两个儿子是很难娶得到媳妇的，有谁愿意把女儿给嫁到那么贫穷还那么会压榨女人的家里呢，要知道村里的人虽然重男轻女，但是也不会把女儿给往火坑里推的。

老周家就那么着伪装了许多年，直到两个儿子都取了媳妇，女儿也嫁了出去，他们的丑恶嘴脸也才彻底的暴露出来，但是他们的媳妇已经别无选择了，这年头对于女人的要求还是比较苛刻的，虽然可以改嫁，但是改嫁这种现象也就只有在无子的寡妇身上才有发生，一般的人家是不会愿意娶一个二嫁女的。

老周家的两个媳妇也就只能认栽，时间一长也就逐渐地被同化，然后竟然会觉得事情就应该是这样，没有什么好惊讶地了，这就是时间的力量，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也能够将一个人给彻底地改头换面，改变成一个或许她自己也不认识的人。

既然林大山的岳母已经发话了，不管怎么样，林大山也不能不给长辈面子，老周家的这一顿饭林大山还是要吃下去的，即使这些东西压根就填不饱他的肚子，粗糙的苞谷糊糊更像是连棒子一起打碎的那种，喝下去经过人的嗓子的时候只叫人感觉食不下咽，但是林大山依旧给碗里的苞米糊糊给喝的一干二净，乡下人对于粮食都是十分爱惜的，见不得一丁点儿的浪费。

周春丽还想着再说点儿什么，以示自己对于爹娘和两个弟弟的心疼，但是话还没有开口，就被她娘给看出苗头借口以去东屋拿块糖给两个小外孙吃给拉出去了。

“丽呀，娘知道你心疼我们啊，可你也不能当着女婿的面这样说啊，你爹的脸要往哪里放啊，下次还是不要再这样了，听见了没？”周春丽她娘苦口婆心的拉着周春丽好好的说教了一通，然后心满意足的走了，至于拿糖给两个外孙吃，别开玩笑了，老周家哪里来的闲钱买糖，就是有，也是给自家的宝贝孙子吃的，哪里轮得到外孙。

吃完饭周春丽倒是想要多留一会儿，可是林大山不愿意，拉起两个儿子就要离开，周春丽也就只能眼泪汪汪的跟在林大山的后面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往老周家院里看了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