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歼灭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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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旧的铜币划过一道完美的曲线，落在了女孩白嫩的掌心。男子的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真是厉害呢，竟然一眼就看了出来。”

而被夸奖的小女孩脸上红红的，开心的收下了自己的战利品。穿着破旧的女孩攥着那枚铜币，甜甜的向着男子笑道：“谢谢你了，大哥哥。”

对于这样贫苦人家的女孩来说，哪怕是一个铜币，也是值得高兴一整天的大喜事。仅仅只是陪这个长的很好看的大哥哥玩一个游戏而已，就可以得到一个铜币，真是再好不过了。就算对于小孩子来说，将硬币抛起，然后猜测它落在哪个手心这样的游戏，也是很简单的。

“不......”男子看着眼前紫发的女孩，目光之中闪烁着怀念的神色，“该道谢的应该是我才对......像，真的太像了......如果玲没有死......大概也和你这么大了吧？”

与其说男子在看着小女孩的脸，倒不如说是在看着女孩那头漂亮的紫发。这美丽的短发，和记忆中的某个身影开始缓缓重合。男子轻声自言自语着，眼中仿佛有着无边的愧疚。隐约间，甚至有泪花在闪动。

“要是我那时候......还好，总算还有大小姐......这次。我再也不会逃了......”

女孩歪着脑袋，她含着自己的手指。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大哥哥会突然这么激动。不过单纯的女孩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大哥哥。好像很难过。女孩随即展开了笑脸，笑着对男子说道：“大哥哥不哭不哭哦，姐姐说男孩子是不能哭的。”

“啊，的确是这样呢。”男子抹了抹眼角，平复了一下心情，“对了小妹妹，你们这是要去哪？这么拖家带口的？”

确实如男子所问，这个小女孩自然不是一个人外出的。在她的身后，正有十几个大人在一旁。警惕的盯着四周。而为首的那人，正在跟一位骑士打扮的人说着话。

“盖伊哥哥说要去德斯蒙德，他说那里的老爷人很好。比凶巴巴的老爷好多了......”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很明显没有什么戒心，男子只是随口一问，她就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哥哥说老爷要的税越来越多了，日子已经没法过下去了。与其在老爷那里饿死，还不如去德斯蒙德的老爷那里碰碰运气......”

老爷？是哪里的领主吗？而且这拖家带口的......男子抬起头，看向了那群人。毕竟已经是夏日。哪怕是德斯蒙德气候相对温和，但是在这午间，也是酷热难当。尽管如此，那些满脸风尘的大人们。也没有放下戒备。虽然说出门在外，谨慎一些是正常的，但是这么紧张。仿佛随时准备跟人拼命的模样.，而且他们身上那破烂的衣服.....

难道是逃跑的农奴？

“妹妹。你在跟谁说话呢？”

正当男子思考着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而好像对那少女极为熟稔。紫发的女孩脸上露出了软软的笑容：“啊，是罗伊德姐姐。我和这个大哥哥玩游戏呢......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懵懂的女孩随口就为男子发了一张好人卡，但是那少女却没有放下心来，她一把抓住了女孩的小手，对着男子微微欠身：“不好意思，我妹妹给你添麻烦了。不过我们现在有事，马上要离开了，请见谅。”

正如少女所说，那群人的首领和骑士的交谈好像进入了尾声。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不打算继续休息，而是准备顶着烈日继续上路了。而很明显，女孩和那个名为罗伊德的少女，也是那群人中的一份子。

虽然很遗憾，不能跟这个小女孩多聊一会。但是也知道对方急于赶路，男子倒也干脆，他站起了身，对着可爱的小女孩摆了摆手：“那么，以后再见了，可爱的小妹妹。”

“大哥哥再见！”

......

“罗兰大人，刚刚那群人是怎么回事？”

那群人神色匆匆，好像后面有谁在追赶他们一样，实在是非常可疑。但是像他们那样，队伍中既有大人，又有小孩的情况，实在说不上是强盗。

而他们此行的目的，正是清理德斯蒙德的强盗。

“是从奥蒙德过来的农奴。”罗兰随口揭破了对方首领的谎言，脸上没有丝毫被欺骗的恼怒，先前为那群人指路的时候，罗兰已经看穿了对方的身份：“奥蒙德伯爵最近越来越过分了，手底下农奴都开始过不下去了，想逃也是正常......不过那家伙倒也不算太蠢，没有动那些领民。唉，农奴的死活，又有谁会去关心呢？”

罗兰叹息着，却没有和往常那样喝几口酒。虽然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但是老兵油子还是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懒散，什么时候必须认真的。

其实说起来，农奴们会逃跑，跟辛洛斯也有很大的关系。就算是帝国法典，也不会保护那些农奴们的生命安全。更多的时候，农奴们是被当成财产，而不是人来看待的。甚至在帝国的某些省份，那些保持着古法的贵族们，仍然将农奴当作女儿们出嫁时的陪嫁。

如果是放在以前，农奴除非逃进深山老林或者落草为寇，不然是没有其他出路的。前面已经说过，农奴更多的时候是被当作财富的。而挡人财路，一向是被当作杀人父母的。自家的农奴跑到了别家的领地上去。那绝对是一件值得大动干戈的事情。而为了减少麻烦，领主们大多不会愿意去收纳这些农奴——当然。要是农奴的价值超过了发动一场小规模战争所需要消耗的金币。那么领主们也是绝对不介意告诉对方，什么叫【落到地上的东西。都是领主的所有物】这一铁则。

而辛洛斯先前为了收拢流民所推行的政策，则正好违反了这一领主们之间的默契。

“不过这不关我们的事，辛洛斯大人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那么肯定是有了相应的对应手段了......说不得还得打一场。”罗兰耸耸肩，拿出了一张画了许多圈圈的地图，“与其担心这个，肯帕雷拉，你不如来帮我看看这地图。辛洛斯大人字写的那么好看，可是这地图怎么画的跟狗啃过一样。完全看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