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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的,我骑了自行车来。多谢艾先生了。”赵慈行礼貌地说。她说完意识到自己对艾登的态度似乎有了些转变,似乎就是在见到叶莲娜之后。
艾登却不领谢,他走到衣帽架旁拿起一件黑呢大衣,又朝卧室方向说了几句俄语,然后他才回头跟赵慈行说:“我们走吧。”他说着套上了那件大衣。
赵慈行走了过去,但嘴里还是嘀咕重复道:“艾先生,我骑了车……”这是其一,赵慈行想着,就算是她“自作多情”吧,其二,艾夫人和孩子都在,艾登执意要送她也是古古怪怪的。她毕竟还没真的自作多情到以为艾登对她存了什么心思。
突然,那边卧室的门开了。叶莲娜走了出来,又轻轻把门虚掩上。她已经脱掉了那件贵气的皮草大衣,只穿了条衬托她玲珑曲线的白丝绸长裙。赵慈行心道,这艾夫人看上去简直白的发光,且不仅肤色晶莹,身姿也是曼妙。美是美的,若是能当她的模特就更美了。她又想,这夫妻俩都是画画的人梦想的模特啊。
叶莲娜走到门廊,就没继续往前走了,她慵懒地靠着墙壁有些娇嗔地轻声跟他丈夫说了几句俄语。艾登也压低了声音,简易回了两句。接着叶莲娜看向了赵慈行,这回她俏皮地眨了个眼,做了个英文的口型:“再见,赵小姐。”
赵慈行这会儿真有点恨自己没学几句俄语,城里的白俄人不少,学校里也不是没有白俄的教授,她怎么就一句都听不懂呢。她也轻声用英文跟艾夫人道别。至少她还是知道艾沁东睡着了。
叶莲娜冲二人妩媚一笑,接着慢吞吞往酒柜走了。
“赵小姐,”艾登拿起一顶帽子,打开了房门。“你坐我的车,你的自行车明日一早我就让人给你送过去。”他这样说,听着不像是商量的语气,更像是为她做了决定。
赵慈行注意到艾登换了顶帽子,这回是细格纹的八角呢帽,此时只捏在手里,并未戴上,艾登的另一只手则为她扶着门。她便也不再扭捏,就像之前大大方方走进房间一样,大大方方走出了房间。她虽不喜欢艾先生处事时偶尔表现出的“强人所难”,但她猜想,艾登一定要送她,应该有些缘由。再加上,看刚才夫妻二人对话的模样,艾夫人是知情却不在意的。相比之下,赵慈行觉得自己这样思来想去的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赵慈行走在前头,艾登在她身后轻轻把门带上。两人差不多并行,不过艾登身位始终稍稍欠赵慈行一点。他们右拐左拐,很快进了电梯,又从电梯出来,一路都无话。走过大厅时,赵慈行感到不少目光朝他们投来,有洋人也有中国人。她突然明白到了什么叫做“不做贼也心虚”。
一出四国宾馆,艾登就停步叫住了赵慈行,赵慈行忙也停了步。他低声跟赵慈行说:“我抽根烟。”
赵慈行轻声嗯了一声。
太阳已经落山,风渐渐大了,银杏树头残存的枯叶在他们面前飘落。二人仍是没有交谈。
艾登的那支香烟燃的越来越快,约莫半根烟后他朝门口那叫做奥古斯特的白俄门童招了下手。奥古斯特于是快步走到了他们面前。
“什么事,艾先生?”奥古斯特一边说着蹩脚的中文一边很机灵地用带着微笑的目光跟赵慈行也示了个意。
艾登拿着帽子的那只手随意指了指赵慈行,说的俄语,“你记得她?”
奥古斯特便又看了一眼赵慈行,说记得。
“她的自行车今晚就放在这,你明白吗?”
奥古斯特连连点头。
艾登最后吸了口烟,掐了,之后他从口袋里摸了个银元给奥古斯特。奥古斯特收了银元,跟艾登用中文说谢谢,用英文说谢谢,用俄语说谢谢,说了三遍后机敏地回到了他的岗位上。
赵慈行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弯了弯,正逢艾登望过来。那双黑眼睛在北平的夜幕下在四国宾馆的电灯下,说不出的迷幻。
“自行车的事?”赵慈行问。
艾登点了个头,戴上了他的帽子。
赵慈行本不想再说什么,但她又想,反正此人姓的是“爱新觉罗”,且不管真假吧,估摸心头喜欢被人奉承阔绰呢。“艾先生慷慨。”她如此“挖苦”道。
艾登低头扶了扶帽子,好似没听到,他只是指了指一个方向。赵慈行望过去,那里正停着那辆黑色的福特。
直到坐上艾登的车,准确地说是约书亚的车,艾登才又跟赵慈行说了句话,“我不想北平城里再多一个失踪的人。”然后他发动了车子。
赵慈行刚想说谢谢,又听艾登补充道,“正好叶莲娜说想吃使馆区泰勒面包房的羊角包。”
赵慈行望向窗外的行人、商贩、拉洋车的,他们四处乱窜,所以艾登的车速非常缓慢。她很快转回头来,看向艾登的侧脸,她带着点笑意问:“刚才艾夫人是跟你说这个么?”她知道艾登说的那家面包房,实际上昨日早晨她才在圣玛利亚教堂跟泰勒面包房的老板娘梅兰妮-泰勒聊了羊角包。她告诉梅兰妮,她回国以后最想念的就是法式羊角包。梅兰妮就说她应该尝尝他们面包房的。看来梅兰妮没有吹牛,不然艾登没有必要跑这一趟,叶莲娜可是就住在下午茶闻名北平的四国宾馆里。
“是的。”艾登没看她。
“还有沁东睡了?”“是的。”艾登还是没看赵慈行,他的语调也没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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