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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曦明踌躇道:“去那头可得走一阵,而且我们今天又没带画板、纸笔……”他自己说着也觉得有些荒谬,好像去哈德门大街东边就只能去写生一样。可是不然呢?若要去洋人开的酒吧,王府大街上就有,平安街和哈德门大街上也有,英国风情的、德国风情的、白俄风情的,任君挑选。这些街上的酒吧一般都很正经,且去的洋人、国人基本都干着正经的工作,唯独女人去酒吧这事可能比较罕见。不过梁曦明也明白,依着慈行的性子,她要真想去,没人拦得住就是了。余外的,难不成他要跟慈行一起去逛窑子?再加上,那里鸦片、可/卡/因、海/洛/因泛滥,尽是为了一口烟一点粉能把自己亲女儿卖了的人渣,哪怕是青天白日,也不敢打包票绝对安全的。
赵慈行看梁曦明的面色,约莫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便劝诱道,“曦明,我们坐diangdiang车过去。哈德门大街上好吃的多着呢。你不饿了吗,我也饿了。”diangdiang车是有轨电车的俗称,因着开起来的声音得名。
慈行这是说了个假话。梁曦明想,要说好吃的,还是王府大街上更多。慈行要去哈德门大街,肯定是想着去樱桃照相馆附近瞧瞧,也许还有艾先生口中的托马斯酒吧。“只去哈德门大街?”他狐疑问道。
赵慈行犹豫了下,“……也去哈德门大街东边看看。”
“不往深里走?”
“行。”
梁曦明这才点了头。两人继续往车站走。王府大街上喧闹得很,比十年前更甚。梁曦明一恍惚,仿佛看到了十八九岁梳着两个麻花小辫的赵慈行。那时候他刚来北平,赵先生就让女儿带他逛旧都。他们那时也来了王府大街,慈行还请他吃了糖葫芦。不顶好吃,他当时跟慈行讲,酸不溜秋的,可能也是他运气不好,山楂还不新鲜。慈行就说,但以后人家问起你就可以说你吃过正宗的糖葫芦了呀,好不好吃反正是看个人口味,没那么重要的。
梁曦明想想觉得是这么个理。后来这十年间他倒是吃过好吃的糖葫芦,只是若跟人谈起,比如他的什么朋友来北平,让他带着游览,总要经历个糖葫芦的事,他还是习惯说,吃过正宗的,不顶好吃。
十年过去,少女不梳麻花小辫了,穿着高跟鞋走路也不好蹦蹦跳跳。但有时候她突然一回头一扭头,梁曦明觉得其实她也没怎么变的。
“曦明,你觉得那个曹署长怎么样?”赵慈行忽地问,她眼睛上下一动,又问,“你穿那么少不冷吗?”
他们已经走到了车站,等车的人不是很多。今儿北平的天依然很好,其实北平的冬日,阳光一向充足的。哪怕下雪,也总是雪后就晴。只是该冷还是冷,该刮风还是刮风。不过这对南方人梁曦明而言,适应起来毫不困难,九江的冬天那才叫冷到骨头里的,从长江上吹来的潮湿冰冷的风似乎有把人变成冰雕的法力。
梁曦明人比较瘦,所以哪怕他穿了棉衣在中山装里看着还是像穿的少。他转脸去看赵慈行,傻气地摇头,摇完头想起来慈行的第一个问题了,“不好说不好说。”
赵慈行就笑了出来,“你从曹署长办公室出来怎么说话也跟他一个德行了,刚才在他办公室我就想提醒你。”然后她低声学那曹元荣说话带点官腔的模样,“可大可小,可大可小,我懂我懂……”
梁曦明经赵慈行一说,也觉得怪怪的。他有点尴尬,忙说道,“你学的真像,慈行。那个曹署长,我的意思是,他做派的确有些官僚,但不像个酒囊饭袋。”
“嗯,”赵慈行应道,“父亲总说会与人打交道的人,最可怕也最厉害。曹署长当了那么多年警察升到了署长,应该有过人之处。”她这么说也是安慰自己曹署长能尽快破案把那“失踪”的两个年轻人找出来。
说话的功夫,电车叮叮当当来了。二人上了车,没多会儿就把他们送到了哈德门大街。从电车上下来,赵慈行果真往樱桃照相馆那头走。梁曦明有所预料,什么都不问只管跟她一个方向走。
赵慈行远远望到樱桃照相馆闭了馆。这时想起那曹署长说“也不是什么女学生都照得起相”,心里总不自在。
“林姣背后该是有个富贵人家。”梁曦明跟赵慈行想到了一起。只是这个富贵人家到底是林姣自己家还是什么不可说的,他们就暂不可知了。
艾登也是这么想的。赵慈行想。她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哈德门大街上人来人往,扛着糖葫芦的小贩叫卖着从他们身边经过。
“慈行,你这样饿着我,是逼我去吃冰糖葫芦啊。”梁曦明见那小贩走远了些,故意拉着脸苦艾艾地说。
赵慈行听得一愣一笑,转头去看那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该是听到了,使劲往他们这边瞅呢。她连忙拉着梁曦明穿过人群往不远处的一家面包房走。
梁曦明被她这么一拉着,觉得像是母亲拉儿子,心头很不乐意。这不把他当男朋友就算了,当个兄长也好,怎么还当儿子了。
“我跟曹署长一样喝不惯咖啡,也吃面包不惯。”梁曦明虽不乐意,还是任赵慈行拽着他的袖子,嘴里的抱怨却一句不少。“我宁肯去买两个凉透了的肉包子吃。”“当真?”赵慈行扭头半笑不笑地问。她才不信,梁曦明吃喝皆喜热的,温的都不行。跟个老头子似的。就连父亲在世时都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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