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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书阁里有两个人。两个困兽般的人。

“左刺史如若不死,你我皆要人头落地!”

两道阴沉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在逢魔之时的傍晚如两头急欲求生的恶狼,露出不惜一切的凶光。

“大人!大人,下官已想到一万全之策。”

不远处炸起一道闷雷,大雨将倾,整个天地昏暗无光。

“何策?”上首的人急急问道,跪在地上、身着校尉武袍的瘦削男子得到上头的都督此话,眉目一凛,略略回头低喝,“带上来。”

霎时间,紧紧合着的房门被人从外凌厉掀开,两个膀大腰圆的护卫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东西几步跨了进屋。

“这……”

待到上首坐着的人看清,下一刻便猛然将手中茶盏掷在了地上!脆弱的茶盏当即四分五裂,碎瓷声如惊雷,在这间不可告人的密室内平地炸起,地上四溅的茶水甚至飞到了跪着的年轻校尉脸上。

“废物!!我难道没和你说清?!明日左千秋便要上奏捅出我等通敌之事,如若他今日不死,便是你我明日死!”

像垃圾般被丢在了地上的那团东西浑身裹着肮脏的破布,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露出了一双眼睛。

“大人且听我说……”下首跪着的年轻男子一身深沉的玄色武服,抱拳在地上膝行了上去,膝盖落在碎瓷上,甚至拖出了几行血。

那被毫不客气扔在了地上的东西眼珠一转,视线不动声色地瞥向了地上的血迹。

“你还有何好说!?我教你去寻个杀手来,你就寻了这么个小孩??我可是几番告诉过你,左千秋家中几代皆师从仙门,绝非寻常人等杀得了的!这些话你可是都喂了狗了!!”

“大人。”腰身笔挺的年轻校尉几步膝行至坐着的人膝前,抱住了上司粗肥的腿,“大人稍安,大人稍安。”

看上去就像一条狗般。小孩盘腿坐在了冰凉的地上,被蓟州都督话里话外毫不遮掩地嫌弃了一通,露于破布之外的一双眸子却如寒星般微微一弯。

两个人高马大的男子陡然在闷热的室内听到了声清凌凌的笑声,俱是齐齐一惊,背后唰地升起了奇怪的寒意,同时看向了那个坐在地上的孩子。

一时室内静如死水。地上的孩子看到他们都看向了自己,便坐直了些,露出了脸,一双眼睛带着春水般的清澈,话音却极为平静无澜——

“杀谁?”

话音脆而轻,吐字清晰,宛如冰裂。尹公昂方才只以为这是个乞丐儿,便只嫌弃地扫了一眼,此刻猛然对那冷淡出口、不带丝毫情绪的两字吃了一惊,现下仔细看了过去。地上安然坐着的孩子在如此阴晦的氛围里,被两个大男人凌厉看着,倒是毫不慌张,身上莫名有着种奇诡的、与年龄不符的从容冷定。

尹公昂身居于蓟州都督之位上,也算是阅人无数,上下仔细看了几眼,心里便明白了过来——不用想,这小孩说不定又是哪家贵族国破后沦落在外的血脉。

自从各国连年征战不休,这样国破家亡,靠着仆奴拼死送出来而侥幸活着的孩子,实在是太多了。

却都只是苟延残喘地活着而已。

几圈破布外漏出的脸实打实就是副睡于街头,与狗抢食的肮脏模样。光着一双脚,手上都是冻疮,浑身新伤旧伤重重叠叠,露在破布外的,竟是一块好皮都没有。

天潢贵胄沦落至此,也不知是不是死了更干净些。

可是就算是被裹在层层烂泥与血污之下,还是能看出那孩子面相与骨骼皆带着幽兰之貌。尹公昂仔细审视了几眼,更是越发震惊了些,他本以为风斐这个废物最起码会找个榜上有名有姓的杀手来,再不济是哪个身手不错的侍卫,没想到他竟然找了个小孩不说!还是个女娃子!!

“寻个孩子去行刺,简直笑话!!”往日借着身份便行事毫无忌惮的蓟州都督,此刻显得是尤其的气急败坏,暴怒起身,便要寻剑亲手劈了身前跪着的废物。

“大人也知那左刺史乃修道之人,寻常人等皆近不得其身。”风斐怎么说也穿着校尉的武袍,迎着刀光牢牢跪着,见劈来的刀顿了顿,知道活命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即刻抢白:“唯有小孩,才能让其放下防备。”

尹都督在蓟州地头上称王称霸了这许多年,但却仍是个从未入道的普通武人,被这话一说,猛一想又觉得有些道理,当下犹疑不定,举着刀,目露寒光,“你又如何保证她能杀得了那姓左的?”

地上跪着的男子利落而起,附在执刀的男人耳边低低耳语了几句。尹公昂目光陡然一变,闪电般去看地上坐着的孩子。

男人眼神几番变换,竟是与之前的愤怒截然不同的震惊与不可置信,“你说的可是真的?”

“下官所说,句句属实。”

两人于是避开了那孩子,转到了后间低声交谈,“左刺史在查大人,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如若他被杀,大人也逃不了干系。但是这个孩子,即便她失败了,世人皆会以为这是前朝旧怨,查不到我们身上。但若换了别人,刺杀失败不说,左狗弹劾之事更是再难扳回。”

风斐跪得满膝是血,双手却稳稳抱着拳,低伏着身子,轻而缓地劝道:“下官愿赌这一次。”

外面的天色越发阴沉,连带着屋内的光线也更晦暗了几分。

高粱深屋下的阴影里,肠肥肚满的都督大人面色深沉,左手下意识地转动手上扳指。隔着纱制的屏风,视线落在了那个骨瘦如柴的孩子身上,“她真的是……?”

“定不会错。”风校尉的视线从交叠拱于身前的手背上抬起半寸,两点眸光宛如毒箭。

“你是如何认出来的?”

“属下曾在大幽当过一官半职,当时曾得幸见过一眼。”

“可还有别人……知道她的来历?”

“等行刺之后,下官便把她的身世抖出去,到时候不管结果如何,绝不会扯到大人身上。”

“很好。”尹都督面沉如水,背着双手,居高临下地盯着屏风后的孩子看,“很好……”。不知是如何,那孩子视线一转,竟然隔着屏风与他对视了。

男人品着这双黑白分明,不沾染任何感情的眼眸,头脑微晃,口中轻念,“左大人呀左大人……这可是你自不量力,竟敢前来挑衅!发生了何事,也怨不得我等!”

此时,正是万方一年的冬天,距大幽国破,沧琅铁蹄踏平了南方只过了不出一年,大幽的贵族们四散奔逃,流亡在外者不可计数,沧琅国君连殊妄皇位才刚刚坐稳,旨意便流水一般往下发——大幽余孽,一个不留!

铁骑之下,大幽王族们的血深深浸透了这片他们统|治了千年的土地。只要是被抓到的,无一例外全部被提到了王城外一刀斩首。血淋淋的头颅堆成了山,想大幽繁衍强盛了千年之久,一朝国土易主,整个王族血脉被连根拔起,斩首者能以万计,冲天而起的血腥几乎笼罩了王城数月不息。

连殊妄血洗整个大幽上下的铁腕,几乎令周遭其他国家无不咋舌,毕竟这赤阳陆上国都林立,今日你打我,明日我打你,后宫里几朝的妃子们操着各地方言和谐打牌,这家皇后明日成了那家皇后。将军前线刚跟哪国太子对完线,他日回朝,战场上的对头眨眼成了联姻的盟友。而沧琅军队宁可错杀亦不放过,一时间赤阳陆上整个南境人人自危。

原因无他,只因传说很久以前,凤凰神君陨天而落,为守护人世,逆反天意,与凡人婚配,欲将血脉散入大地。而大幽帝君世世代代与凤神的后裔通婚,血脉之中皆有着上古凤神之力,这也是大幽能在赤阳陆上绵延强盛,国土广阔无边,几乎一统整个南境、千年间丝毫不可撼动的原因之一。

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果然血洗开始不过三月之久,大幽王族们死后的怨念就开始徘徊不散,加之遗民叛乱,战火纷飞。沧琅国境内妖邪骤生,魔|道横行。显然血脉之中加持的力量,虽无法拯救朝野上下享受了千年安逸的腐败糜烂、纸醉金迷、勾心斗角,但却终于可以在死后做些乱子,生出些“高贵”的本事来。

可惜,显然这沧琅国君显然也不是个好惹的,凭着麾下铁骑,将盘亘于赤阳陆南端广袤平原百年之久的盛世王朝以摧枯拉朽之势给摧毁了干干净净,无数人在感叹与噤若寒蝉的同时,也在暗自思量——

大幽强大千年,已然弊端深重,气数将尽。即便靠着凤神流传下来的那点高贵的血统,又如何能抵挡得了天命轮回?

旨意再下,沧琅拜仙门霸主长决为国教,而这长决,乃修仙界势力最大的宗门之一,天道浩渺,数百宗门林立,其中亦不乏强者,只不过人间香火鼎盛,供奉丰足,国教一起,长决更是如虎添翼,一时间其他宗门中竟无人可敢与之争锋。各大宗门瞧着这势头,亦开始纷纷入世,除魔卫道,大幽复国之望,似再难起。

但大幽的皇后一族傅氏,在改朝换代的惊涛骇浪中竟然完好无损!连疏妄杀干净了大幽王族上上下下,却唯独留下了传承血脉的皇后一族。只是据傅家长老所说,族中唯一一位身怀凤血的纯血少主早已入宫,国破之时,已失所踪。

连殊妄再下十三道圣旨——翻天覆地,也要将她翻出来,要活的。

于是各路国君跟着门客们一边八卦一边眼红,“倒了大幽,又来沧琅,傅家这买卖,做得还真是不亏。”

“力量就在那里,若是英雄豪杰,何人能不心动?便只是结个亲,后代就能有近百年的寿命,只看国君,抢不抢得到了!”

一时间,凤宜傅氏在赤阳陆惹人眼羡,亦满是骂名,似乎对于这个偏居南陵的古老姓氏来说,国家覆灭,万里流血漂橹,于其只不过是换个帝君服侍般简单的事罢了。只是这作为储妃的傅家少主一直不知所踪,若交不出人来,估计傅家亦吃不了什么好果子。与此同时,沧琅铁血亦激起了不小的民愤,大幽遗民各地起兵,可以说,现下群雄并起,到处都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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