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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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最后还是没有坐过去，而是自觉地坐在了专门给侍女准备的小凳子上。

她将自己的面纱攥在手心，双手搁在膝盖上，眼观鼻鼻观心，声音甜软，“能够见到泠月小姐，我已经十分开心。至于别的，我不敢奢求。”

泠月闻言，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略显冰凉的小手，“你递了帕子给我，这份恩情我永远记得。你不是我的侍女，而是我的朋友，记住了吗？”

渺渺蓦地抬眸，水眸汪汪，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泠月顺势将她拉起，让她如愿坐在了自己身边。

洛飞霜倚在软榻边上，用手将装着糕点的食盒推过去，笑意盈盈，“先吃点垫垫肚子，到了家不一定马上就有吃的。”

渺渺没有看她，只是轻轻摇头。

泠月直接将食盒里的一只芙蓉饼抓起来，然后递到了渺渺面前，“要不要喂你？”

“……”渺渺吓得连忙将芙蓉饼接过来，放在嘴边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察觉到始终落在自己身上的两道目光，她错愕地抬起头，两位侯府小姐出奇一致地正盯着她吃东西，俱是面含微笑，十分……慈祥？

渺渺不敢再看了，又低下头专心吃手中的饼，身子绷得紧紧的，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她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就像一只误入狼窝的小白兔般战战兢兢，可怜得很。

洛飞霜心中微叹一声，眼睛余光又自然地落在泠月身上。

此刻泠月的注意力都在渺渺身上，是不是地伸手抚抚渺渺那粗糙的袖子，或者摸摸她垂在肩头油光水滑的麻花长辫，简直爱不释手。

洛飞霜：……

她好像都没有这么对自己过，今天好不容易感觉跟她亲近了几分，现在好像又距离好远了。洛飞霜手指动了动，痒了。

泠月忽然侧头看向她，“怎么了？”

洛飞霜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缩回袖子里，面上很淡然，“无事。”

心中遗憾，还没来得及勾到泠月的及腰长发。

到了侯府，林嬷嬷带着两个侍女亲自出门迎接。

洛飞雪已经先行到家，正坐在侯夫人跟前眉飞色舞地讲述今日公主宴上的趣事，侯夫人被她逗得面露微笑。

林嬷嬷进来，凑到夫人旁边低语了几声，侯夫人坐正身子，让洛飞雪先回去。

洛飞雪被打断，心中不太高兴，但侯夫人神色郑重，她也不敢自讨没趣，于是起身打帘离去，经过庭院，正好跟凌云田撞见。

凌云田连忙退到一边，低头不敢直视侯府最骄纵的小姐。

洛飞雪知道他这一趟出门是去鸣村，忍不住问道：“可有查到什么？”

凌云田还没禀告侯夫人，自然是不敢先行告诉洛飞雪的，于是他恭敬地敛手答道：“还未查完。”

洛飞雪哼了一声，知道他隐瞒了自己，转眼又看到他身后躲着一只雪白的小家伙，只探出一双乌溜溜的狭长眼睛，她伸手一指，“那是什么？”

凌云田想将这只小狐狸藏住已经不行，干脆大方地将它牵了出来，狐狸毛发雪白干净，狐狸眼透着灵气，实在是可爱的小家伙，洛飞雪直接说道：“给我。”

凌云田为难，“这是泠月小姐的，属下不敢擅自做主。”他偷偷看了洛飞雪一眼，下意识又想讨好她，于是主动说道，“飞雪小姐如果真的喜欢，倒是可以抱它玩一会儿。”

洛飞雪这才展颜，伸手不顾小狐狸的抗拒，抓起了它的前爪，顺便狠狠挼了一把它浓密的狐狸毛。小狐狸吱吱乱叫，同时偏过脑袋，将丑拒的姿态摆得十分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