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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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藤越从善如流地抢下江隅手里的刀，稳准狠地一刀切下去。这层黑色屏障登时在刀尖下崩裂，而姜藤越则是直接闭上了眼睛。当江隅看清眼前的一切时，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什么圆环，根本就是人体艺术，不，是“死亡艺术”。

女孩被硬生生扭成一个完美的圆形，她的衣着完好，手脚被头发死死地缠在一起。

那些悬满了头顶的长发，正是从她身体的各种缝隙和洞口中生长出来的。

眼睛，嘴巴……无一幸免。

从她的衣着来看，是一个正常人，而且同样也是玩家。江隅瞥着觉得有些眼熟。

在安静的呼吸声中，姜藤越开口道：“在我睁眼之前，您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我的眼前是什么？”

“我突然发现我有一点脸盲。”

江隅使劲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刮女孩的影子。

“好像是林瑶。”

“哈？林瑶？那个长得还挺好看，声音细细软软，还有点胆小的小姑娘吗？她在这里做什么？”

江隅手指抵在林瑶的脖颈旁，呼吸逐渐加重：“她死了。”

“什……什么？！”

姜藤越猛地睁开眼睛，又怕看到尸体，只能变扭地歪着头，一点点转动着身体的角度，直到他完全背对着江隅为止。

“什么情况，怎么就死了？而且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和赵穹，还有另外几个人分了组，在那个站就和我们分开了吗？”

忽略那些茂密生长的毛发，林瑶的神色很平静，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

按照尸僵的形成时间，他推测之前林瑶生前或者刚死亡不久，尸僵还没有形成时，应该被固定在一个圆环或是圆环之上。待形成初步尸僵之后，中间的“固定器”又被抽出，所以才会形成这样一个圆形。

他把自己的思路和姜藤越说了一通。

姜藤越哭笑不得：“我想……我应该能鼓起勇气稍微看一眼了。你为什么能把灵异现场描述得和犯罪现场一样？”

“因为我有点怀疑林瑶不是因为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死的。”

“你觉得是有人认为她是白识者，为了挑战成功而把她杀了？”

姜藤越半眯着眼朝林瑶看了一眼，又飞快地转移了视线，爆了句粗口：“等等，你跟我说这是林瑶？”

“是林瑶。”江隅这回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一边撩起了袖子。

“你这又是什么阵势，要把她放平吗？”

江隅莫名其妙地看了姜藤越一眼：“又不是大力出奇迹。我只是想看看她身上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你想啊，如果是普通人杀了她，肯定做不到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么这一定就是副本掺了一脚，或者自始至终，全部都是这个副本搞的鬼。”

“如果是副本做的，就一定有它的理由，它没必要做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来浪费时间。”

姜藤越挑了下眉：“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你有收获了吗？”

“有了。”

江隅站起身，顺势从口袋里带出一张几厘米大小的方块纸。

他费了一番功夫才把纸展开。可能是涂过胶水，或是其他一些水迹变干，折叠的部分都粘连在一起。他再小心，也免不了不时响起的嘶啦响声。

纸张早已泛黄。

姜藤越凑过来：“上面写的啥？”

江隅把纸侧了一下，上面没有字，只有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