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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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一脸不在?乎，站在?他身边的小姑娘龇牙咧嘴很是?紧张。

“你?这是?干什?么！”池森淼看到池砚，收了刚刚的紧张样式，“你?这几天都滚到那里去了，不知道我跟你?王阿姨结婚吗，你?人影都没有宾客上门问起来你?让我面子往哪放！”

池砚笑了笑，“怎么？你?们是?缺少?我的祝福？”

“你?！”池森淼继续要骂，却把?他小儿子吓到了。

他老婆连忙安慰一旁哭哭啼啼的孩子，顺道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池森淼这才压低了嗓子，指了指此刻在?阿念手里的玩具，对池砚说，“你?抢你?弟弟玩具做什?么，还给他，他都哭了。”

池砚不想与这家人多言，从简念怀里随手想要抽出汽车模型直接就扔还给他们。

“不给！”阿念用?尽所有力气护住，她咬着牙，像一只炸毛的猫咪，“不是?他的，是?大哥哥的，是?大哥哥妈妈留给大哥哥的，为什?么要给他！”

“你?哭什?么哭！”阿念对着那跟他一样大的小孩喊道，“都说了玩具不是?你?的，你?问问你?妈妈是?不是?你?妈妈买的，你?抢大哥哥玩具在?前你?还有脸哭。”

“阿砚。”那个?女人无奈地开口，“难道你?还要跟你?弟弟争抢玩具吗？他还小，不过是?看到你?用?过不要的玩具心生喜欢，他还小，你?就多让让他。”

池砚有些烦透了她这副装柔弱却说教意味十分明?显的样子。

“让什?么让！”阿念提高了嗓音。

那两条黑狗龇着牙对着她吠。

她完全不怕，反而?走到池砚前面。

“我不知道大哥哥妈妈在?哪里，但是?她肯定不希望自己送给自己孩子的礼物?被别人占为己有。”

“倒是?你?！”阿念指着那个?男孩子，“你?想要找你?自己妈妈让你?自己妈妈买！不要什?么东西都抢别人的！”

她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两个?大人和一个?半大人心里心思各异。

池森淼的老婆听?到这话，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本来就对自己抢人家老公当小三上位这件事心中有鬼，听?了这个?小姑娘的几句话后?倒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

池森淼听?阿念这么一说，又看了看那个?汽车模型，才想起来，这的确是?自己亡妻在?阿砚十岁的时?候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父子俩关系虽然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他也知道，阿砚最宝贝他母亲留下来的东西了。

如今这个?局面，他也不好?说什?么。

二儿子还在?哭闹，他只是?低声对保姆说，“把?小少?爷带下去。”

池砚上前一步。

那个?叫做阿念的小豆芽小小的身躯挡在?池砚前面，甚至可笑地连他的膝盖都挡不住。

可是?他却莫名其妙地在?这个?小孩身上，感受到了安全感。

是?他本能逃避的情感找到了最完美的容器。

“走吧。”

他拍了拍小豆芽的肩膀。

她这才收起随时?要跟别人干架的样式，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池砚带着阿念从侧门走出的时?候，池森淼在?后?面叫住。

“阿砚。”

池砚没回头。

“你?真不打算回家了？”池森淼的语气里又责怪，有生气，唯一没有的就是?愧疚。

“不了。”他带着简念径直往前走，“我住爷爷那儿。”

阿念跟着他几乎有些匆忙的步伐。

她走的时?候匆匆回头看了一眼，池砚的爸爸还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他们。

走了好?长一段路后?，池砚才停下来，右手撑着身子往高处的台阶上一坐。

晃着条腿，有一搭每一搭地丢着小石头。

“给。”池砚眼前出现了那个?玩具模型。

“倒也不是?真的想玩。”池砚接过。

“我懂。”阿念挨着他坐下，学着他的样子，也努力地把?小短腿伸到台阶外面，坐在?高高的地方晃荡着腿。

“那是?妈妈给的东西，不能给别人。”

池砚看了一眼此刻装大人的小豆芽。

“虽然我一点都不记得我妈妈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存在?。”

阿念托着腮帮子畅想。

那个?时?候的池砚怎么也想不到，她最希冀的最温暖的存在?，在?未来她为数不长经历过的人生中，却成了她最难以释怀的伤痛。

“大哥哥，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让给别人。”她眉眼弯弯，却神情坚定。

“你?的就是?你?的，谁都不许碰。”

“如果有人碰了，阿念就去替你?抢回来。”

池砚觉得自己眼角一酸，他火速揉了揉眼睛，微微抬头把?眼泪憋了回去。

“小傻子。”

他有句话一直想说。

她很傻，却很勇敢。

用?她最朴素的道理和最纯洁的心，赢得这个?世界对她的尊重。

“阿念。”池砚最终唤了她一声。

“嗯？”阿念抬头。

池砚蹲下来，拍拍她的头，“你?好?像没那么讨厌。”

“那我可以跟着你?了吗？”阿念眼睛里亮闪闪的。

“可以。”池砚起来，“你?最好?跟紧了，我走路很快。”

阿念滚烫的小手伸进他的大手里面，池砚惊讶地看着她。

她动?了动?自己在?池砚手掌里的小手。

“这样子，我就不会跟丢啦！”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