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凯撒的正义,热闹的冰窖【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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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一个混血种，当你得知自己的爱人、死党、父母或者是身边最近亲之人就是传说中的龙王之时，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无论你是接受了卡塞尔学院四年熏陶的混血种精英，还是华夏屠龙八家或者樱花蛇歧八家的族人，百分之九十九的混血种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第一反应那就是毫不犹豫的出手。

尽管混血种体内留着炙热的龙血，继承了龙族强大的体魄和言灵，甚至有些人还成为了普通人口中的神明。

但混血种与龙族之间注定是死敌。

就像是那伴随着混血种一生的血之哀一样，这是宿命所注定的一切，无关身份和立场，无关一切...

龙族看不上这些卑贱的追随者，他们可以牺牲任何乃至他们自己登上王座，而新生的王者也在计划着将旧时代的残党彻底消灭在黎明到来之前。

但，你真的下得去手吗？

当你从卡塞尔学院毕业，凭借着好不容易才获得的A+成绩分配到了自己的老家，成为执行部里面最优秀，同时也是最年轻的混血种。

老一辈的混血种会在上厕所的时候一边抽着烟，一边拍着你的肩膀告诉你是未来的希望。我们这辈人的年纪已经大了，将龙族送葬的任务属于你们这些年轻人，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十分照顾你，而你却只想离那些老前辈们远一点，省得他们一个手滑哧了你一身。

你甚至还在执行部碰到了一个胸大屁股翘三观和你基本一样的女孩子，你非常喜欢她，你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不断的试探着她对你的态度，并且邀请她在任务结束后喝一杯酒。

尽管这是你第一次执行任务，但你还是拿出了卡塞尔学院精英的范头，直接手起刀落三两下就干净利落的解决了死侍，然后还在那个女孩儿的面前摆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poss，你在她的面前再次提出了晚上喝一杯的邀请。

她笑了，她答应了你的请求。

你们相恋了，然后在大家的祝福中很快的踏入了婚姻的殿堂之中，你们婚后的生活十分的幸福，你们还有一个白胖的大儿子，你简直就是人生赢家！所有人都羡慕你！

但你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你发现自己的妻子和那些老前辈们有些不对劲，你开始暗中调查他们...结果你发现他们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龙王，你追求了毕生的目标。

你拿着昂热校长送给你的毕业武器，气冲冲的冲回了家，一脚踹开了大门，开始质问你的妻子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你的妻子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你的眼睛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杀了我吧...”然后就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你看了看沙发上的妻子，又看了看躺在婴儿床上朝着你笑的孩子，你突然感觉自己的生活真TM操蛋！你直接折断了代表着优秀毕业生的长刀，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望着窗边...你回忆起执行部那些一直默默照顾你的老前辈，想起来和他们一起吹牛打屁聊荤段子的场景...

这时候，你还下得去手吗？

感情，有时候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它可以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腐蚀你的理智，就像是橡木板中生活的白蚁。感情无关对错，但凭借着感情做出的判断，往往就已经代表了你的立场。

这次辩论赛的主题其实并不是在问你应该怎么应对这个操蛋的生活，而是在考验你到底能不能坚定自己身为混血种的立场。

礼堂中陷入了沉默，就连直播的弹幕也在这次主题出现的那一刻陷入了空白，所有人都惊恐的发现自己似乎做不了选择，坐在台下观看的现场观众们窃窃私语。

“叮铃铃...”

就在这时，凯撒突然拨动了自己桌上的银铃，清脆的响声如同打破雨幕的春雷一般将众人唤醒，所有人都看向了凯撒，看向了这个眼神坚定的混血种精英。

“我的选择是亲手杀死他们，然后站在Magoito的悬崖上眺望着夕阳，拥抱着长剑和所有的秘密去死...”

“其实...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作为混血种的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刀锋之上起舞，我们锻炼体魄，我们训练自己的言灵，我们这些人本就是为了屠龙而生，也注定会为了屠龙而死！尽管我不喜欢宿命这个词，但我还是要在这里说这就是我们的命运，英雄的命运！

死亡本就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我们无法握紧自己手中的刀剑！

华夏曾经有位叫做马援的大将军曾经说过，‘大丈夫生物天地间，应为国捐躯，当马革裹尸还！’凯撒大帝也曾说过‘Cowards  die  many  times  before  their  deaths！’比死亡更加恐怕的是懦夫的怯懦和愚蠢！，他们都是名垂千古的大英雄，而我们也注定是成为英雄的人！

我们不曾怯懦，我们不曾丧失信心，我们就是英雄！

而英雄有英雄的活法，英雄有着英雄的坚持和正义，英雄绝不会因为一点挫折就轻易的改变自己的看法！

即便我们身边最亲近之人是龙王，我依旧会毫不犹疑的向着他们出刀，因为我知道什么才是我凯撒·加图索的坚持和正义！

密党的先辈已经用了千年的时间和无数的牺牲证明龙族和我们是异类，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和平的共处在一起。这是血的教训！过往的历史中有无数笃信混血种和龙族能够共存的家族都已经被埋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我们现在不能重蹈覆辙，让历史再次陷入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之中…

所谓的爱情、亲情、友情在人类的命运面前统统变得不值一提，如果大家都选择了沉默，那么人类的命运和未来终将毁在我们这群人的手里…所以，英雄们，未来的英雄们，为了我们心中的正义和人类的未来，我们要坚定自己的信念，将那些龙族全部送到地狱！

后来的吟游诗人们将传唱我们的功绩，我们将怀抱着夕阳和斩尽一切的长刀沉眠，那时的我们将不会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这一切…”

“我们…即是英雄！”

凯撒的话音刚落，礼堂里瞬间便响起了如同雷鸣一般的掌声。他的英雄论点一致迎来了这群二十多岁还带有一丝中二病的混血种的喜欢，大家纷纷站起为凯撒鼓掌，就连直播的弹幕上也在不断的刷着‘英雄’和‘Hero’的字样，就连路明非也听得热血沸腾，不得不感慨凯撒真不愧是蝉联了两届辩论赛的冠军，他仅仅凭借着不到五分钟的发言就把这个操蛋的问题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大家都崇拜英雄，而在凯撒的理论里大家都是英雄，他赢得了所有人的支持。

“敬我们未来的英雄！”看着屏幕中的凯撒，昂热举起了自己的骨瓷茶杯，“他天生就是一个适合当将军的人，弗罗斯特那个家伙虽然暴躁了一点，但事实证明你们的眼光还不错…”

“凯撒·加图索，不愧是和那位大帝同名的人！”

“是啊！凯撒一直都是加图索家族的骄傲…”帕西一脸微笑的说，“但我觉得凯撒不是一个将军，而是一个皇帝，他是一个注定要当皇帝的人。”

“看来你们的野心很大…”昂热轻声说，“但你们要记住，有时候野心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这个世界要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很多，曾经的斯坦顿家族就是一个教训…”

“这句话回去告诉你们的代理家主，也许…”昂热的话还未说完，只见办公室内的灯光瞬间熄灭了下去，昂热皱眉道，“诺玛？发生了什么事情？”

诺玛没有立即回应，直到十几秒后才传来了一阵冷漠的电子音。

“刚刚系统正在做一年一度的大检查，我清理了一些垃圾出去。”

“这个时候检查吗？”昂热挑了挑眉，“没有检测到什么异常情况吧？”

“一切顺利，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部分，礼堂的学院之星比赛还在继续…”诺玛回复，“接下来的一年时间内我都将不需要再次检查身体，祝先生们有个愉快的周末。”

“看来只是一场小意外而已…”昂热耸了耸肩，继续看着屏幕上的比赛，而此时，芬格尔的耳麦中也传出了陆离的声音，“干得不错，我们已经成功的进入了冰窖内部。”

躺在床上的芬格尔皱眉，他连忙解释道：“可我明明还没开始行动啊…”

但此时的陆离已经将耳麦捏成了粉碎，以免耳麦传出的信号被诺玛捕捉暴露在自己的位置，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听到废柴师兄最后说的话。

……

陆离现在正跟着零，一起快速穿梭在冰窖下方那个巨大的植物园之中。

“你的镜瞳很强大，居然能把酒德麻衣的冥照复制到这种程度。”跟在零身后的陆离，看着周围那一圈笼罩的黑色雾气说，“可惜的是你只能复制你见过的言灵，而且有些言灵你根本无法使用，否则你才是整个卡塞尔学院里最强的混血种…”

“比路明非还要强？”零冷着脸问，她十分不喜欢脚下这种泥泞的环境。

“比他还是要差一点的，毕竟他可是融合了青铜与火之王苏尔特尔权柄的人…”陆离说，“不过肯定是要比凯撒和楚子航他们要强上一线的，如果他们允许你释放出言灵的话。”

“你认识酒德麻衣？”

“我不仅认识酒德麻衣，我还认识苏恩熙甚至是你的老板…”陆离耸了耸肩，“说起来你的老板似乎也应该叫我一声哥哥，虽然我们俩都是路明非的弟弟，但我的年龄肯定要比你的老板大一些，所以他应该叫我一声哥哥…嗯，就是这样。”陆离脸上带着一丝坏笑。

“哥哥？”零停下了脚步，“那你知道…当年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零从自己的作战服里掏出了一沓照片，正是当初小魔鬼亲自送给零的礼物。她把照片递给了自己身后的陆离，指着照片上那个困在病床上的男孩问道：“他是不是我的老板？”

“是。”简答的扫视了一下手中的照片之后，陆离问：“他没告诉你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零摇了摇头，“我总觉得我缺了一块记忆，老板说他会在该说的时候把真相告诉我，但上次从樱花回来之后，我就一直没有见到过他…我知道我缺失的那块记忆肯定和他有关，但我又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路鸣泽，你能告诉我当年的事情吗？”零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渴望的表情。

“抱歉，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当年发生了什么…”陆离摇头，“当年那件事牵扯到的人很多，不止止是你的老板和你，甚至是我的哥哥路明非也包括在内，你老板既然没有告诉你当年发生的的事情是为了你好…”

“零，有些时候知道的太多往往会让人陷入困境之中。”

“不过你要知道你老板从来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当年算计过他的都跑不掉…”陆离随手摘下了一朵紫色的鲜花递给了零，“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你或许可以查一查关于黑天鹅港以及赫尔佐格的事情，那里藏着真相…”

“我知道了。”零并没有接过陆离手中的鲜花，只是冰冷的点了点头。

陆离两人快速的朝着这次的目的地，湮没之井的位置走去，那里藏着肯拉肯和白王的龙骨十字。

而此时，不仅仅是他们，另一道宛如游鱼的黑影正在不锈钢管道内快速游动，那是冰窖内植物园和浴缸供水的管道，直径足足有两米，分为淡水和和海水两个部分。这些管道的内部每隔几百米便有坚硬到可以硬憾手枪的合金网，它们连通着冰窖的报警系统，但现在这些合金网通通都被撕碎了。管壁内部的报警装置不再闪动红光，整个“冰窖”的壁垒一大半都被解除了，这是刚刚那一分钟停电内造成的结果。

黑影在湍急的水流中流畅的翻身，他用着膝盖上特制的吸盘将自己固定在光滑的内壁上。蓝色的领域释放，透明样的波纹如同水一样放射出去，周围的水流瞬间静止了下来，他所在的位置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牢笼。

黑影缓缓握拳，一拳击打在管壁之上，将牢笼里的水和管壁一同击破，就像是华夏传武的老宗师一样轻描淡写的击破木桩。黑影从管壁中冲了出去，水流也慢慢的恢复了流动。一切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湮没之井”，冰窖的最底层。

北欧神话中说命运三女神就是在这里纺织、拉伸和切断生命线，这是湮没一切的地方，这里就连光都没有。

黑影取出两根燃烧棒，擦亮之后，将其中之一对空掷出。

仿佛着火的流星经天而过，却照不透头顶浓重的黑暗。这是个极其巨大的空间，几千万年的流水侵蚀出来的地下岩洞，燃烧棒直接被黑暗吞噬殆尽。

黑影高举剩下的一根燃烧棒，照亮了四周。

他发现地面居然是青铜的，蛇一样相互缠绕的深槽蚀刻在地面上，槽里流动着生青色的水。这些深槽组成的花纹像是一株茂盛的藤树，分叉，再分叉，不断地分叉交汇，最后汇入前方那片寂静的湖。如果从高处看下去，黑影站在藤树的根部，无穷无尽的符号隐现在藤树纠缠的枝条中，组成完美的圆形图腾，包围着一片小小的湖泊，亮银色的湖泊。

那是汞，也是水银，也是驱动着脚下这个巨大的炼金法阵的催化剂。它对于龙类是剧毒，对混血种同样如此。华夏有座千古一帝的帝陵中传说也被灌满了水银，他甚至在自己的陵墓内用水银铸造了百川江河大海，他妄图利用着这种方式永生。

站在人类的角度上这不可能，但站在龙族炼金学的角度上看，所谓的帝陵其实是一座巨大的炼金法阵，而那个炼金法阵的作用就是维持尸身不腐以达到永生，也有些炼金学家猜测那个法阵其实是一个封印，封印着一位恐怖的龙王！

巨大的黑色溶洞之中，在这里仰首不见天空，以金属为大地的空间里，时光像是被封冻一般，一切都被隔绝封闭。

难怪这里并没有设置严密的防御，脚下的金属藤树就是最强的防御。

一个强大之极的“领域”填充了整个空间，引发这个领域的就是脚下的金属花纹。所谓的藤树，是无与伦比的言灵之阵。这是炼金术的奇迹，以符号和元素就创造出了领域，周流循环。维持这个领域无需生命，这是超越一切宗教法典的、神明的特权。

“看来这里也有炼金术的高人…”黑影轻声说。

但他对于这些似乎并不感兴趣，他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黏稠的血滴入深槽里。

他的血液比生青色的水要沉重，入水就沉底，随着水流蔓延开来。那株生青色的藤树被染上了一层新的颜色，血的暗红色！渐渐地，水底的血开始发亮，斑驳陆离，水面上冒出了气泡，像是某种激烈的化学反应。这种反应很快把水加热到沸腾，气泡和水花一起跳跃。言灵之阵被活化了，血色的光有规律地闪灭，像是心脏波动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