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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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怜被打了一巴掌，倒是没什么气恼的模样，只是揉了揉脸颊笑道：“朕忘了，安康还是个小姑娘，放心，朕很温柔，你不会的朕一一教你。”僵持间，突兀有一阵悠扬笛声，听着是无比的沁心畅快，李怜立刻被吸引，趁着这个间隙，李相宜朝旁边的长剑看去，她趁机跑去将地上的长剑捡起。

好沉！李相宜握紧，高举起，直指李怜胸口。

剑光寒影，李怜回过神来，看着凛凛剑锋，他缓缓走来，逼近，直对她：“安康要弑君？好让摄政王早日践祚。”

李相宜持剑依然，眉目不动：“皇兄误会了，安康非是要弑君，安康是在保护皇兄，”

“这样的保护可真是新奇。”

“皇兄难道不明白？”

“朕不仅不明白，还很气恼呢。”

“我父为皇兄牺牲太多，皇兄如何不明白呢？”

“独揽大权，世人只知有摄政王，不知朕，是这样的牺牲吗？”

“我父兢兢业业，殚精竭虑，为国为民日夜操劳。不纳美妾，不置资产，如今他年近半百还仅有我这一女。我父何等这样牺牲，皇兄不明白？世人都道摄政王大权在握，又何尝看见我父苦心？我父何等年纪，人生在世，谁不愿过得舒坦自由呢？皇兄如今如初升阳，天下都引颈翘望，皇兄切要多思。”

李怜嘴唇扶起一抹冷笑，他一步步逼近，李相宜持着长剑，一步步后退，李怜抬起手，手握在剑锋之上，御用宝剑何等锋利，削铁如泥，吹发断丝，登时便有血从指缝。

“安康，放手，”李怜冷冷的注视着她，李相宜无奈，只能顺从的松开剑，李怜夹着剑，咣的一声，剑直接从窗口飞了出去。

少女流泪了，李怜抚摸着她的脸颊，见有血丝染在她苍白的脸颊上，他换了一个手。

他附身低下头，对着那血色唇贴近，而她迅速躲过了。而后他看见有一把冰冷的银簪按在他的肩上，银簪被磨好，锋利如刃。

少女的唇在他的耳畔吐息：“皇兄与安康是骨肉至亲，安康真的无意伤害，皇兄若还念着小时候的总角之乐，就坐下来好好说话吧，安康愿意陪皇兄说话，愿意陪皇兄吃饭，愿意和小时候一样，和皇兄一起，小时候皇兄不是说过，最喜欢安康了吗？”

“安康……”

李怜的唇贴在她的脸颊上依旧是那么的冰凉。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李怜将她打横抱起，李相宜还没来得及挣扎，李怜已经将她抱出了屋子。

无数人先给皇帝行礼，独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屹然不动，老者虽衣裳不算华丽，但一看她神色情态和那龙头拐杖，李相宜就知道那必定是太皇太后，她身后跪着无数太监宫女。

老太太脸上闪现无数表情，沈氏一看见女儿被扣在皇帝怀中，不仅衣裳不整，还有丝丝血迹，一听女儿喊了声娘，沈氏只觉肝肠寸断，两眼一翻，马上要晕厥了过去，身边的侍女急忙忙的扶住她。

看着抱着自己的少年，再看这诡异的气氛，活脱脱捉奸现场。

老太太脸色铁青，气的浑身发颤，她从妃子做到皇后，从皇后做到太后，从太后做到如今的太皇太后，她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是当年先帝驾崩，她也没有如此伤心过，这一个是亲孙子，一个是她最疼爱的孙女。

老妇人悲号一声：“皇帝!你糊涂啊！”无限拉长的声音，热泪滚滚而下。

李相宜头赶忙道：“皇祖母么，我没……”她话尚未说出口，就被李怜捂住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让她一时反胃，原本凝固的血又开始流了。

李怜忍住痛，冷冷的看了一眼老太太，脸上露出十分快意的笑容：“皇祖母该贺喜才是，安康喜得亲事，朕少年誓言，发下宏愿如今得成，合该昭告天下，举国欢庆。”

太后连忙呵道：“畜生，你还要举国同庆？”

李怜不看她，只让怀中人不要挣扎，他幽幽笑道：“当年皇祖母不满意幽禾，嫌弃她出身低贱，安康郡主血统高贵，身份尊荣，与朕匹配，所谓佳偶天成不过如此，如今亲上加亲，皇祖母放心，安康国色天姿，朕绝对不会辜负她，三千粉黛，朕独爱她一人，等日后诞下皇……”

他尚说完，老太太已经举起拐杖重重的打在他的腿上，李怜闷哼一声，“朕为天子……”他话未说完，拐杖如落雨打在他的身上，疼痛与重击让他屈膝跪下。

太后冷眉一扬，满脸的痛心疾首：“你还敢说，你是不是想气死你皇祖母，你这个小畜生，简直和你那娘一模一样，先帝糊涂，所以……”

太后也好，皇帝也罢，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李相宜本来下不去嘴此刻也不得不对着他的手咬一口。李怜上下夹击，再也顾不上她。

李相宜挣扎着从李怜的怀中跳下，眼见老太太还要打，她赶忙推开李怜，拐杖擦过李怜，打在她的手上，虽只是一滑也疼得她眼泪刷刷直流，疼得她直抽冷气。

沈氏一看，眼泪汪汪，啪啪掉下来，就要冲上来了。

太后拦住沈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安康，你还维护他，你真是……”

李怜看向堂妹，她却没有不理会任何人，只是用力的给自己揉搓了手，还扶起他，丢下一句：“快揉揉，不揉明天更疼。”

李相宜气运丹田，深吸一口气，大声嚷：“没！事！”

李相宜表情平静，她站如青松，冷静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宫女太监都赶紧低好头。

老太太脸色舒缓，拐杖从手中滑落，她依旧询问道：“安康，你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李相宜柔声道：“皇祖母，安康怎么会对你说谎？况且皇兄怎会如此糊涂。”

也就是说，皇帝只是过过嘴瘾？悬着的心都被放了下来。“好孩子，这样祖母就”放心二字还未说完，老太太晕厥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