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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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身边的老朴搀扶着老夫人起来，她道：“郁小姐生性不喜热闹，不近世间情，与少爷一同都少来，今日为何独自一人前来，还是未有提前书信告知。”

老太太轻轻一笑，道：“约摸是想问我要些什么吧。”

那小尼姑引了郁瑶到那老太太门前，敲门说了一句：“小姐到了。”说罢，内有女婢开门，那小尼姑行礼一礼退下。

郁瑶掀开雪白的披风，她在来时的路上已经换了衣服，她抬脚跨进高高的门槛，进来以后，一丝寒气夹着雪花顺着她进来的缝隙吹进来，吹散了些室内得暖气。女婢赶紧将门关上。

郁瑶道：“奶奶。”

老太太依旧跪在观音像前未起身，她道：“是瑶儿呀。”

郁瑶并非热络得人，她上前几步，和老太太一同跪下，拜了拜观音，而后道：“是，奶奶，叨扰了，瑶儿许久未见奶奶，有些想念，便来看看奶奶。”

邓老太太闻言，只淡淡得笑笑，“瑶儿有心了。”

郁瑶：“应当的。”

邓奶奶又转了几颗念珠问道：“你哥哥和嫂嫂近日可好？”

呵呵，涂溪啊？郁瑶低着头，垂着的眸子没有半点感情，却柔和道：“感情极好。”

邓奶奶心宽了些：“那就好。”邓老太太想了想，说：“你虽外姓，，但邓家未曾亏待你，如今已经到了适嫁的年纪，可有心仪之人？”

郁瑶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随即道：“还未曾有。”

邓老太太斜了眼睛看她一眼：“该到考虑这些的年纪了。”

郁瑶自嘲一笑，又匆匆收敛起来，这老太太也是不想她一个外人长居邓家罢了。

两人沉默半晌，老太太突然道：“今年的雪可大？”

老仆看了看窗外，说：“比往年的大多了。”

老太太点头，又对那郁瑶道：“往年下雪时这儿的雪景正好，可要同我去赏赏？”

郁瑶：“听奶奶的。”

那老仆却担心道：“可外面风大。”

老太太起身，郁瑶和那老仆见状连忙伸手一人扶着老太太的一个手臂，将她扶起来。

老太太锤了锤腰：“无事，屋里呆久了，出去走走也好。”

老仆：“是。”

老仆给老太太披了件貂绒的黑色披风，加了个暖炉，撑着伞走在她的旁边。郁瑶则自己撑着伞跟上。

老太太一路未说什么，她踩着雪，走到了半山腰处一座凉亭之上，郁瑶也沉默的跟着去了。冷风吹得老太太眯了眼却脑子清醒了不少。

漫山的白，一黑一白的身影站在红亭之中。

老太太叹了一句：“瑶儿长大了。”

郁瑶抬眼看过去：“奶奶为何如此说？”

老太太将要说话，那老仆未听见吩咐却也已经知道自觉的退到亭子之外，留两人谈话。郁瑶见那老仆举动，便知道老太太猜到她的心思。。

她无言莞尔，姜还是老的辣。她收了那副温婉的做派，淡然道：“只想问奶奶要几件无关痛痒的东西。”

邓老太太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她静静的听着，回到：“想要什么。”

郁瑶：“南水十二街那几间商铺和南下的香料生意”

郁瑶问什么老太太都估摸着，无关紧要，却未曾想到郁瑶要的确实生意不起色的南下那什么和几间经营冷淡的商铺。

这给了和未给郁瑶都不造成任何影响，只是老太太不知道为何这郁瑶开口了却只要这些。

郁瑶见老太太不回话，便静默的在一旁等候，不再多言。

老太太心中琢磨了几番，仍是未琢磨透郁瑶的心思，她问：“你想做什么？”

郁瑶道：“瑶儿在邓家多年，虽有邓家撑腰，可往后若嫁入夫家，还想有些自己的东西，说话才能硬气些，不受人欺负。郁瑶便斗胆用当年父辈的情分换些往后的底气。不知奶奶可同意？”

郁瑶这话说得不真不假，又似真似假，老太太沉默半晌道：“嗯，便匀给你了。”

郁瑶行了礼：“多谢奶奶。”

邓家是邓焱掌权，却还有一小部分的商户是邓老太太掌权，留有他用，郁瑶问去一些也不打紧。

郁瑶和邓老太太再聊了些许无关紧要的事，便回去了。郁瑶退下，那老仆端来热汤，老太太叹了口气，“你可知郁瑶要了什么？”

老仆：“什么？”

邓老太太：“几间快倒闭的商铺和南下的生意。”

老仆：“这，这让人琢磨不透。”

邓老太太轻轻地笑了：“我自打第一眼见这小女孩便觉得这女娃长大了不是省油的灯，且看她将要翻起什么风浪吧。明日替我送风书信给焱儿。”

老仆：“是。”

郁瑶虽不近亲情，却也知礼数的陪了那老太太三天，才启程回去。老太太写了份手谕给邓焱，让他代理，将商铺过户给郁瑶。

郁瑶带着亲笔书信回去。

走了三天回来了都城，马车缓缓驶过，一张红纸飘过，贴到了郁瑶的车帘上，

车夫一看，扯了缰绳正要转身去把那红纸拿掉，却见那深色的车帘里伸出一只指尖红润的纤细的素手捏住了红纸的一端，将它扯进马车里。

郁瑶吩咐道：“继续走吧。”

车夫：“是。”

郁瑶将那红纸展开。那红纸上面用金字写着四个大字：水煮人间。

剩下的便是一些现代的宣传广告语。

郁瑶：“火锅店？”

这东西在她的认知里，只见过涂溪做过。涂溪那傻白的脑子也要涉及商圈？

郁瑶嘴角挑起一抹耻笑，将这宣传单丢进了马车里放着的暖身的炭炉里，碳正旺，起了几缕青烟火便烧了起来。

她看着纸上的金字，眼睛有些出神了。

涂溪啊……

记忆倒退，她想到了那日从杨望武家中回来那日在角落里看到的那一幕。

那日，红喜脚步匆匆，行路时左顾右盼，神色紧张。她手里捏紧一张帕子。郁瑶魂不守舍的撞见红喜这样匆匆的走过，想起了前一日便是这人将信件送了上来，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抹了把脸，藏在了柱子后面，等红喜走过以后，她才悄悄跟上，一双眼睛深邃得有些凹陷，她疯了魔似的跟上。

那红喜穿过假山，走了小道，去了情楼阁，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更加没有人再去过情楼阁了。

红喜站在门外，似乎和门内的人说了些什么，门里开出一条缝，红喜闪身进去。

郁瑶咽了口口水，心里的不安放大，她偷偷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