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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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拍在衡药肩膀的一瞬间，他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但这神色是细微且不易察觉的，一闪而逝，他看看那双搭在身上的手，手指里还夹着半根没有燃烧殆尽的香烟。

他也笑起来，好像刚才那副不耐烦只是个错觉，衡药也搭住对方的肩膀，很熟稔的动作，似乎本就该那么做。

“暂时还没有，不过你放心，要是有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一定啊，”另一个人也点燃一根烟，想从盒子里也掏出一根递给衡药，“来一根？”

“我有咽炎，不能抽。”衡药摇头，得到对方类似埋怨的低估。

他接过烟，点燃，递给另一个烟刚好烧完的人，“我家里还有好几盒烟，没人抽，我回头带给你们。”

刚刚还失望到埋怨的人立马亮起眼睛，“什么烟？”

“我也不认识，”衡药沉默了几秒，像是真的在回想烟的品牌，“国外的牌子，不过据送我的人说味道不错，和国内的味道不一样，尝鲜挺好。”

“那你一定要带来啊，”那人嬉皮笑脸的凑过来，一脸讨好，“怪不得人人都说衡哥你人好，果然没错，穆珏新电影的男三是你简直就是理所应当，要不是你我都觉得奇怪，我看男二都应该是你才对。”

“别瞎说。”衡药给了他一拳，力道很轻，发出的声响却不小。

被打的人嘻嘻哈哈的躺在地上，直到外面有人喊才晃晃悠悠的走出去。

整个房间瞬间只剩下衡药一个人，他拍了拍肩膀，还是觉得不干净，只能把刚才被别人碰过的上衣脱了下来，扔在垃圾桶里，从房间里又找了一件干净衣服穿上。

漆黑的垃圾袋里白色的上衣格外显眼，衡药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又把房间里其他的没来得及清理的垃圾都丟了进去，垃圾桶被填满，鼓鼓囊囊似乎要满溢出来，除非有人愿意拨开那些脏兮兮的垃圾，否则没人看得出那下面还有一件干净到几乎崭新的衣服。

衡药斜着眼睛又看了一会，才很满意的移开脚，桶盖啪嗒一声掉落，把所有的脏东西盖住。

你看，人就是这样，稍微一点点好处就能迅速被收买，只要你愿意付出一点物质和友好的态度，没有什么比从人类口中得到赞扬和信任更简单的事了。

容易得到的东西都是没有意义的东西。

不，不是这样。

他突然又烦躁起来，为什么乔晨完全不吃这套，她明明说的一点没错，她就是个普通，平凡没有任何出彩地方的人，他伸出手只要轻轻一捏，她甚至连呼救都来不及，脖子就会他轻而易举的扭断。

可就是这样的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很勇敢的和他说，希望他不要利用自己伤害秦漠，她会觉得很没品。

她到底是凭什么，凭什么有勇气在他面前这样说话，她不怕死亡吗，还是说秦漠在她眼里已经比死亡还重要了。

可他绝不可能看错，她和秦漠存在着巨大的问题，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纸，只要轻轻一捅就可以把这段脆弱的关系轻易的摧毁。

他很期待这一天，只要秦漠痛苦，他就比谁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