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甜美的异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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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打开它的男人似乎是触碰了肮脏的东西般一脸的厌恶。阴沉的面容，萧索的身影，这个青年无疑是丹保凉子最棘手的病人——匂坂郁纪。

“之后感觉怎么样，匂坂先生？”丹保凉子翻着病例，耐着性子询问着。自那次车祸之后，这位先生便持续处于紧张不安之中，对所有的事物都保持异常的警惕。但是，这位患者先生却拒绝透露详情。

“没。没什么特别的问题。”坚硬平滑的声音，无造作的口吻，匂坂郁纪像是谁都不在场般自言自语地说着。

面对拒绝合作的患者，作为心理指导医生的丹保凉子揉了揉额角，继续问着：“有过恶心头晕，幻听或者幻觉吗？”

“都没有。”他掩饰着自己，实则完全拒绝着周遭。

丹保凉子叹了口气，放下病历卡。这种做戏似的询问真心累人。明明两人都知道异常之处，却要假装掩盖过去。

气氛冷凝住了，只能维持着堪堪的平和。

“姐姐，甜甜圈吃完了。”苍纯挥了挥空空的盒子，淡然地说。

“你还真是视甜品如命呢。”凉子也不恼他打断自己的问诊，拿出一小包牛奶饼干，喂给自家可爱的弟弟。

苍纯便坐在凉子的膝盖上，享受着他的服务。

因气氛缓和而松口气的匂坂郁纪看向突然冒出的少年。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肌肤胜雪的少年坐在肉块之上。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这种异态世界中的正常人了。碧绿如海藻般的长发披散而下，如翡翠的双眸，秀挺的鼻子，樱色的双唇，娇秀的身体，以及那醉人的熟悉的芬芳。

“好漂亮……”他不禁喃喃出声。

“匂坂郁纪，油罐汽车翻车导致家人全部丧生。用T大附属医院才有的超微机器除去硬膜下的血肿块试验方法而生还的人。”苍纯淡漠地背出郁纪的经历，而后来到他的面前，“我是苍纯。我或许能帮助你。”虽然他的技术糟糕导致术后副作用很多。但就疗效而言是十分迅速的。

见匂坂郁纪没有回应，苍纯摇了瑶手，想唤回他的注意力，却被这个男人猛地扑倒在地上。

【开启篇章：一王二后】

“唔。”吃痛地叫了声，苍纯用手阻挡住在自己身上乱凑的脑袋。他又不是肉骨头，怎么每个人都喜欢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男人的眼睛变得清亮了一点。用手盖住他的一只眼睛，苍纯看到了与自己其中一只眼眸相同的世界。肉块的世界。

可怜的男人。苍纯摸了摸匂坂郁纪的头，微笑，轻声说：“放轻松。我会帮助你的。”

“谢谢。”匂坂郁纪稳定了情绪，从苍纯的身上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

“没事。”苍纯整理着被弄乱的衣服。

而在一旁的凉子却死盯着匂坂郁纪。长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刚才那种温馨的氛围是闹哪样。他可爱的弟弟怎么可以对其他人笑！那笑容是多么的珍贵。他至今才只见过几次。

“苍纯，你看这个是什么？”丹保凉子祭出必杀器——一盒美味奶酪。

“奶酪！”看着凉子手里的奶酪，苍纯暗自咽下了口水。

看到自家弟弟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凉子得意地说：“我来喂你。”

既然有人服侍，苍纯便承了他的好意。

“咳咳。”匂坂郁纪看着坐在肉块上，欢乐吃着腐臭之物的少年，心生郁结。和那种东西一起有什么开心的？和沙耶一样正常的人，那么在别人眼中应该是异常的存在。为什么？

心存疑虑的匂坂郁纪阴郁地对丹保凉子开口：“继续上周话题吧，医生。你知道多少关于奥涯教授的事情。”

丹保凉子迷惑地问：“奥涯教授，T大医学部的教授，他曾经是我的导师。在我的论文完成后，我便没有和他联系了。他怎么了？”

“医生只知道这么一点吗？”匂坂郁纪不屑道，“奥涯教授有一位亲属。而这名亲属正在寻找失踪的教授。如果医生有更多的情报的话，能否告诉我呢？”

“可是……我记得奥涯教授并没有亲属啊……”

苍纯明白凉子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因为他篡改的记忆除了关于自身的性别和合理化苍纯存在外，还有抹消关于奥涯教授和他所作实验的记忆。因为凉子知道了太多，所以才会患上失眠症。让匂坂郁纪追问下去的话或许会唤醒凉子的记忆。必须要打断他们。

“匂坂先生处在谵妄状态吧。”苍纯指着自己的眼睛，“你所看到的世界是肉块覆盖的世界。因为视觉而影响了嗅觉、触觉、听觉等。”

“你怎么知道的？”凉子奇怪地问。

无视了凉子的问题，苍纯勾起淡淡的笑。“你很不安吧。”

匂坂郁纪坦率地承认了。“你和她是同类吧。所以才会在我的眼中呈现出美丽的身姿。”

苍纯摇了摇手指，“不是的。我的姿态是正常的。而你把异常与正常混淆了。”

“呵。”匂坂郁纪轻笑，“你还真是有趣。她一定会很高兴认识你的吧。”

“或许吧。”

“时间到了。再见了，医生。”

“再见。”凉子冷冷地回复。

没有被医生的态度打击到，匂坂郁纪笑着说，“再见了，可爱的苍纯君。”

“再见。”苍纯淡淡地说，“我可以帮助你的，虽然会有点副作用。”

“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所以，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吃醋的凉子没好气地质问道。

亲了亲凉子的唇角。看着脸爆红的凉子，苍纯说：“我只是想协助凉子的工作。”

“你……苍纯最可爱了！”凉子紧紧地抱住苍纯。

被压在羊毛毯上，苍纯略微分神地想。命（Mikoto）教的方法还真是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