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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他将?手中那三份书信与洛迦交换。
他也没料到玄微竟是可以炼制出新的炼魂丹,但也好在玄微可以炼制出新的炼魂丹。
“那魔修的行踪呢?可查到了?”他又问。
容鹤洲未有迟疑地道:“玉师叔与弟子派人查到的消息的确如师尊所料,盗走炼魂丹的魔修便是沧山魔窟凤无尤的属下,但弟子无能,未能捉回那魔修,弟子查到那魔修身上时,他已经被凤无尤所斩杀。”
“无妨,知道是凤无尤便可,我和?你师伯、师叔已是大致明白了离准此举之意,就不必再往下追查了,你也劳累诸多时日了,便早些回居寒殿调息吧。”
洛迦放下书信后,左手指腹轻点在三封书信上,雪色广袖则随之轻落于玄墨色的笔墨间,白璧无瑕的雪衣之上便如点开了?层层叠叠的墨色。
容鹤洲执礼领命后便退了?出去。
玉桦却在容鹤洲离开后看向洛迦:“师兄师姐你们都知道离准之意了?难道就我不知道吗?”他哀叹一声,“虽然我不执掌宗门事务,但好歹我这次被使唤了啊,竟然又不告诉我,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
想了想,他猜道:“难不成离准是想让凤无尤偷窃炼魂丹来引起其余仙门对我宗门的不满?动摇我宗地位?要是真成了?,各大仙门虽明面上不会说些什么,可私下里只怕也颇有微词,到时弄得仙门人心惶惶也不是不可能,离准可真阴损!”
“等等,好像还真的算是成了?一大半了?,毕竟炼魂丹都被......”
曲柏舟看向玉桦,看起来很是平静的目光,本是还在盲猜的玉桦却瞬间闭了嘴,转而感叹道:“还好玄微师兄可以炼制新的炼魂丹!”
曲柏舟却没打算就此放过玉桦:“让你负责追查魔修之事,只怕你是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了,把事情都交给鹤洲了?吧?”
玉桦摇开折扇的手险些一抖,掌门师兄真的没有在他身上放置什么窥探踪迹的法器吗?
“怎么可能?你没听容师侄说是我和?他一起追查的吗?”玉桦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我身为容师侄的师叔,怎么可能那么不负责,就把所有事交给他一个晚辈?!”
他甚至胆大包天到反而控诉曲柏舟:“掌门师兄你说这话也太伤我的心了?!”他又看向洛迦,“玄微师兄你可要为我评评理,我辛辛苦苦了这么久,掌门师兄这是什么话!”
洛迦在曲柏舟也看完书信后便将?六封书信放置于一处,封入了封灵袋。
闻言,他道:“既然师弟也劳累多时,也便早些回琉璃阁调息修养吧。”
要的可不就是玄微师兄这句话吗?!
玄微师兄虽然肯定也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做事,但是至少不会像掌门师兄一般在言语间苛责他啊!
玉桦瞬间就起了身往外走:“还是玄微师兄体恤师弟,不像是......”
话还未说完,他便感觉如?芒在背,也不再多说,只道了?一句“不像是掌门师兄”,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曲柏舟见玉桦跑得比兔子还快,不由得叹息:“也就是师弟你肯这般惯着他!”
洛迦道:“端悟师弟虽是不喜约束,但向来也是知晓分寸的,他不出手,必定?是没出什么乱子,师兄既是明白也纵容着,又何必引得自己不快?何况宗门将来的确是要交与鹤洲的,便让他多熟悉宗门上下的事务也无不可。”
“顽劣不堪!”曲柏舟叹息一声,“罢了,不说他了?。玄微你说知晓离准之意,可的确是端悟所推测那般?”
他的确是隐隐约约有些?推测,也和?端悟所料出入不大。
“我的确也是这般推测的。”洛迦便面色平静地回道。
“没想到离准都被封印在诲海三千余载了,竟还如?此诡计多端!”曲柏舟蹙眉,忧心地看向洛迦,“此前师弟你说你身体并无大碍,且不久之后便可渡化或斩杀离准,可是真?”
那日里他和?师妹、端悟一同去衍苍阁,险些以为玄微便要身死道消,可玄微却说很快便可渡化或斩杀离准。
“师兄放心,师弟并无欺瞒之意。”洛迦道。
曲柏舟是不放心的,但并非是不放心离准到底能不能被斩杀,而是忧心洛迦的身体,可无论他如?何问,如?何看,洛迦都似乎并无异样,他也只得作罢。
洛迦自藏云阁出来后便要离开,曲桑却是叫住了?他:“师兄且留步。”
“曲师妹可有何事?”洛迦止住了步伐。
两人相距不远,只是今日藏云阁雾色浓厚,曲桑被云雾遮眼,甚至有些?看不清洛迦。
她抬头,望向那她自年少倾慕至今之人。
那人一袭雪色衣袍,风起时衣袍猎猎,他却立如?巍巍高山之厚重。
山海雾色里,她倾慕之人似是愈加悠远不可触及,湿冷的水雾点染在他眉目间,晕染开一片霜寒之色,可他垂眸间的目光却自始至终都温柔而慈悲。
是众生平等,无一不同的慈悲。
可纵然慈悲如此,他却也从未曾对她有过一丝半毫的情谊,哪怕只是怜惜。
“这般些时日了,我还未来得及问师兄起初是如何看出来南枝心思的。”她与南枝相处的时日也不算少,却都未曾看出来。
师兄呢?他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她辗转反侧了?许多时日,还是想问问他,想知道他到底如?何知晓的。
洛迦垂眸看向曲桑,她容颜清冷,可眉目间却是掩藏不住的情谊,眼中更似是缠绕着丝丝缕缕的苍茫之色,他恍若未见,只道:“慕南枝尚且年幼,即便是有意隐瞒于人,但她心魔渐重后,言行举止间实则是藏不住的,我见她的时日颇多,时日久了?,自然也便看出异常了。”
是这般看出来的吗?
曲桑对上洛迦的目光之时,恍若回到了藏云阁那日,那日里,师兄也是如此看着南枝的。
修士本不畏惧冷寒,何况她修为已至大乘,可她却忽然觉得凉意浸满全身,纵然南枝有错,可他能这般看透南枝,能这般无视南枝的感情,也让她时时都觉得害怕。
害怕他对她,是不是也是很早之前便看得清楚透彻,只是顾及她的颜面,从未点破罢了?。
“若师妹并无它事,我便先回衍苍阁了?。”洛迦见得曲桑没再开口,略一颔首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那雪色自眼前一晃而过,曲桑下意识地要去握住,可洛迦却是略一摆袖便避开了?她。
他仿佛只是负手间不经意地避开了?她,可不过眨眼之间,他已经远离了,身影也随之消散在茫茫雾色之中,她缓缓握紧空荡荡的手,清冷的容颜上浮现一抹苦涩至极的笑。
南枝倾慕师兄是大逆不道,罔顾伦|理纲常,她却能对所有人告知自己的心思。可告知了又如?何。
她和南枝,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好在,她是他唯一的师妹。
好在,师兄永世不会娶妻、不会动心,她也还能一直这般陪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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诲海。
本是阖着眼的离准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时便笑了?:“您来了。”
也是他开口的同时,昏暗的海域之中隐约的淡金色光线寸寸汇聚,渐渐地凝聚成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
雪色衣袍逶迤于宽阔的地面之上时,那身影便已经凝实。
“用人界的话来说,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离准的声音嘶哑晦涩,“今日您来诲海想必是已经是查到凤无尤身上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又恍然大悟似地道:“不对,这倒是我说错了?,其实您该是什么都清楚的,这世间有什么能瞒得过您?凤无尤不过区区蝼蚁,炼魂丹于您也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我的确是有意给您添添堵而已,您自是不必查的,而您之所以还要装模作样地追查,也不过是为了?在明面上给宗门人一个交代吧?当真是把这人界中人当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伪善得很呐!”
洛迦走近被禁锢|在阵法之中的离准,雪色衣袍逶迤间,淡金色的阵法结界笼罩他周身,他便融入了阵法之中。
他没反驳离准的任何话,只是于离准身前的琴桌上略一拂袖,琴桌上便赫然多了?一把古琴:“你的心境近来越发乱了。”
离准一见那古琴,便讽刺地笑起来:“怎么能不乱?!”
他冷笑,“您告诉我怎么才能不乱?如?您这般虚伪就能不乱了吗?那我宁可一直乱下去!”
他见他的手已是落于琴弦之上,骤然便激动得要逼近洛迦,可束缚在他身上的铁链在他一有动作时便收紧了?,容不得他有丝毫的靠近,但饶是如此,他还是不停地挣扎,任由铁链绞得他的手腕脚腕血肉模糊,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您别让我出去,千万别让我出去,否则我必定?灭了人界众生,为我妻女报仇雪恨!”
他眼底奔涌的恨意似能冲破呼啸不止的海域,殿阁之中的海水都因着他滔天的恨汹涌地翻涌起来。
可在琴音响起的那一霎那,汹涌的海水便无声无息地平静了?,就连挣扎着的离准也不受控制地平静了?下来,心里的嗜血狂怒也如?海潮般,不由自主地退去。
可深入骨血的恨意却无论如何也拔除不了?,他眼中血红一片,试图抵抗那琴音,也试图扰乱洛迦的心绪:
“我听说您座下那位把炼魂丹给了?凤无尤手下的弟子是因着倾慕于您才犯下如?此大错?多可笑啊,竟然倾慕您这样虚伪无情之人,您懂得什么是爱吗?她若是知道您从始至终都知晓她要盗窃丹药,却又有意放任不管会作何想?”
虽知不过是徒劳,可他依然不死心地控诉着洛迦。
他很清楚,慕南枝要盗窃炼魂丹,他不可能不知道,分明是他知道一切,却又放任她,故而她才会犯下大错。
至于他这般做的原由,他即便是没了?解,却也知道无非是因为他此前必定?提点过慕南枝多次,慕南枝必定?也是屡教不改,此界天命由此定?下,慕南枝便命中该有此劫。
而他知道慕南枝该有此劫后,也便顺应此界天命而为,虽则的确也算是给慕南枝悔过的机会,也甚至的确可能让慕南枝彻底悔过,可也当真无情得很,养育多年的弟子,他竟连一丝半点的怜惜都不曾有!毫不犹豫地就能让她犯下如?此大错来悔过己身!
这所谓的慈悲不过是虚伪,只让他觉得恶心至极!
似是想起什么,他讽刺着大笑:“这样的女子都捂不热您的心,难怪您能那样铁石心肠!”
可纵然无论离准如?何冷嘲热讽至极,洛迦却始终平静地垂眸抚琴,海水随着琴音而越发地平静,离准倒是还有心讽刺洛迦,但却慢慢地抵挡不住那琴音地累了?,又因知洛迦无论如何都不会回他,便在那悠长的琴音里逐渐消了?声。
渐渐地,偌大的海域殿阁之中,便只余起伏波动的琴音。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云丘、松山月野、栗子、王酷盖的女孩、懒惰、小常同学今天拖延了么、阿荼的营养液,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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