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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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凯惊讶了：“出了这种事，你们家小孩都不说的？”

顾啸川胸口一阵闷痛：“没有，他一个字都没提过，还是……一个心理专家提醒我，说他可能会有这方面的问题，我才找出来看。”

魏凯看了一眼屏幕，心有余悸地说：“有也正常，我看了都要有阴影了。”

顾啸川没说话。魏凯估计他是心疼坏了，好言说：“现在知道也不晚，回家好好安慰安慰，对了，昨晚你礼物送出去了么？”

顾啸川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他跟我生气，回自己家了。”

魏凯一听就知道事情没他说的这么简单，忍了又忍，快要被好奇心憋死了，最后还是开口问：“你们到底什么情况，一年半以前，那会儿他还没毕业吧？我记得你们当时关系挺好啊，一起出去玩，他还陪你出席了好几个大活动，怎么现在闹成这样？”回头看了一眼视频，不确定地问：“他身上这个衣服，好像是你的？”

顾啸川脸色变得更凝重，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往事：“……他那个时候突然跑来跟我说，要出国念书，offer都拿到了，过阵子就走。我当然不乐意，他这一走两三年，谁知道会不会被别人拐跑。他还算有点良心，跟我说，等他毕业，如果到时我还想要他回来，那他就回来，再也不走了，还说让我不用急着回答，可以慢慢想。那会儿他没松口，我还算不上他男朋友，管不到他头上，他想走我拦不住，放手更不可能，我能怎么回答？”

魏凯倒是隐约记得顾啸川有段时间心情很不好，本来就不是什么随和的人，那会儿更冷的全公司的人躲着他走，忍不住说：“两三年也不算长，你没事的时候，还可以过去找他，他这个意思……心里应该是想跟你在一起，可能就是在考验你。”

顾啸川低声说：“知道，但我舍不得。”

魏凯知道他的手段，沉默了片刻：“你把人留下了？”

顾啸川摇头：“不是我，但我也脱不了干系。当时一个合伙人知道了这件事，就自作聪明，找到人把他的名额给弄掉了。我当时不知道，林亭可能以为我做的，来找我的时候被他的人堵住了，他给林亭下了药，酒宴过后，跟我说有礼物送给我，我去套房一看，林亭就躺在我床上。他人还是清醒的，但没力气动，我当时……喝多了，一看他那个样子，就没忍住。”

魏凯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精彩：“操，你是禽兽么？这你也下得了手，你就是这么喜欢人家的？”

顾啸川闭上了眼睛。

林亭浑身发红，漂亮的眼睛里都是泪水，像无助的小动物一般蜷缩在床上——这个画面浮现过许多次，每每都带给顾啸川一种血脉偾张之感，他现在似乎还能听到林亭带着哭腔的喘息和求饶，那种压抑的、暗哑的低吟，一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渴望，他一时间被烧晕了头，像一直隐忍着的野兽般亮出爪牙，毫无保留地对林亭展示出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林亭第二天下午便已恢复，但顾啸川到了晚上才放他离开——说是放，其实是他睡着之后，林亭偷偷从他身边溜走。

顾啸川估摸着，林亭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恨上自己的，明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稍微有点喘息的时间，第一件事居然就是从自己身边逃开。

不过恨也正常，他想起那晚刚见到林亭时场面，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分明是在求救，可惜当时自己没有明白。他错过了保护他的最好机会，让他经历了这样的夜晚，然后又遇到了那件事——如果没有那个夜晚，林亭的人生本来不该是现在这样。

顾啸川声音艰涩：“……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