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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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啸川把碗放下，声音很小地说：“……宝宝。”林亭听他声音都有点发颤，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隔了一会儿，顾啸川才艰难地开了口：“我看了念念母亲出事的那段录像，还见了你的心理医生，我都知道了。”

屋里深色窗帘紧闭，冬日黯淡的阳光照不进来，唯有贴着床的墙壁上亮着一盏小壁灯。林亭从灯下坐起，裹着被子转过来，对峙似的看着他：“所以呢？”

顾啸川把手按在膝盖上，压抑着想抱他的动作：“对不起。”

林亭过了很久才开口，语气和表情都很冷静：“我不知道你是为了哪件事跟我道歉，我父母的事与你无关，我去看心理医生也是我自己有问题，至于念念的妈妈……”他顿了顿，没能继续说下去：“我不想再追究对错，但如果你真的对我感到愧疚，就请你放手。”

顾啸川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是我让你伤心了，你才想跟我分开的么？”

林亭摇了摇头：“我的确喜欢过你，但即便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呆在你身边，我仍然觉得很煎熬，大概喜欢这种情感本身就会让我痛苦，现在我已经走出来了，不想再去尝试第二次。”

顾啸川看着他：“一定要分开么？”

林亭不说话了。

顾啸川说：“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蠢事，伤害到了你，那个时候你说要离开，我实在很害怕，总忍不住想，你这么好，会有多少人像我一样喜欢你……我以为你做出这个决定是不在意我，心里其实有点生气，那晚控制不住故意做出那种事，是为了让你留下，我想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我们总会慢慢好起来，我不知道你原来……那么喜欢我。”他声音变得很轻很轻：“宝宝，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再试一次？”

林亭的目光垂了下来，他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腕，带着浓浓的鼻音小声说：“我不愿意。”

像是过了很长的时间，顾啸川才沙哑地开了口：“起码让我照顾到你康复，好么？”

林亭一时没有回答，念念吃完饭，抱着玩具熊走进来，助理没她这么大胆，站在客厅里很贤惠地收拾桌子。顾啸川抬手把念念抱过来，佯作无事般开口说：“念念，哥哥不愿意吃饭，你快劝劝他。”

念念很给面子地一点头，爬到床上摇林亭的手：“哥哥，你快吃饭吧，今天的饭可好吃啦。”

林亭给她把发卡别好，也不看顾啸川，手一伸，说：“给我吧。”

顾啸川没给他自力更生的机会，放了这么久，粥也凉了，直接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你刚打完吊针，别乱动了。”看他不动，又补了一句：“以前没有好好照顾你，最后一次，就别跟我争了。”

林亭这才勉强张口。喝完粥，还吃了一小碟甜点心，嘴里的苦味消散不少。血糖一高，又有点犯困，不过他没有白天休息的习惯，还撑着不肯睡。

顾啸川替他把那盏小壁灯关了，说：“我带念念去玩会儿。”主动离开，替他创造一个舒适的睡眠环境。

林亭躺在近乎黑夜的环境里，胃里很舒服，身上也暖洋洋的，空气里还有淡淡的乌木和佛手柑的味道，是顾啸川常用的那款男香气。

林亭闭上眼睛，这么多天，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进入梦乡。

他睡着后很久，顾啸川才悄然进来，他没有开灯，半跪在林亭床边，靠着一点微弱的光芒打量着他熟睡的样子。

“宝宝……”他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在林亭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顾啸川：分手是不可能分手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分手的，接下来就是我激情飙演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