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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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喜欢外出旅游，这个喜欢，并不是从小就喜欢。而每次坐车的时候，墨云都喜欢坐在靠着车窗的位置，用墨云的话解释，那就是这个位置能更清楚看着窗外的景色。虽然很多时候，说这句话的人都是一路睡过去的，可是这个习惯却十分固执，就像是深入骨髓的毒瘾，很难改掉。

这次离开学校前墨云没有和她的导师请假，她只是乘着那人休息的时候，在那人的办公室留下了一张字条。字条上也只写了几个字。

——我有事出校了

算不得好学生的行为，只是因为墨云知道即便她不请假，她的老板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况且，墨云也实在很不想和她的老板对谈。

至于这次出游，墨云和云灵并没有带太多的东西。

两个人，一个不算大的背包，便已经是这次出游的全部。

而此刻坐在车上的墨云翻着自己手中的资料，眉头紧锁在一起，很久都没有松开。资料上写的，是关于这次外出的目的。

三个月，四个小镇接连失踪了十二个孩子，不管这么看，这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许久，墨云叹了一口气，抬起了眸子。

对于此行，她的心中却隐隐有着不安。

“怎么了吗？”，看着身旁愁眉不展的墨云，云灵轻声问到。

突然的出声引得墨云一惊，扭头看见对方担忧的眼神，墨云却才反应过来，她这次出行，并不是一个人。墨云笑了笑，说：“你说有什么人会连最天真的孩童也不放过？”

在清晨的阳光中，映在墨云眼中的那双墨瞳有着明显的收缩。

“我不知道。”，对方开口了，似乎并平时还要冷的语气，却是墨云早已猜到的答案。

墨云的眸光晃了晃，她知道对方刚才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可既然对方不说，她自然也不好问。她只是将目光从云灵的脸上移开，看着别的地方，兀自说起来。

“在这个世界，被诱拐的孩子无非是三个结局，一是被打残后丢在人群中乞讨，或者是做一些危险的表演。二是卖给没有孩子，却需要孩子的人。至于三。”墨云的声音顿了顿，一只手在车窗上停着。她说的很小声，在稀疏坐着几人的车上，也只有她身旁的人能听清。

而云灵的目光却因为墨云的话越加晦暗。

“至于三......也是卖给有需要的人，只不过是卖一些器官而已。”，墨云的话说的淡淡，她的目光望着窗外。可云灵知道，对方现在心情并不如同表面那般平静。

被取走器官的孩子，最后必然也不可能活着，他们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被丢在荒郊野外，曝尸荒野。云灵的的眸子沉下，心中升起烦躁。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一个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

她的手指动了动，然后又骤然僵住，因为对方在这个时候突然将头转了回来。

“你听过关于鬼怪的故事吗？”

突然的一问，云灵皱着眉，说到：“你是说九子鬼母的故事？”

墨云嘴角上扬了些，因为的对方快速的反应。但她没有说话，她只是点了点头，眼中带着赞赏。

“鬼母爱子，好食人子。被佛隐一子后教诲感化，化为护子之神。”，云灵说完，直直的望着墨云，问到：“和我们此行有关？”

墨云却笑了笑，摇头说到：“鬼母也不过是佛经中的故事而已。而这世上被拐卖的孩子也比故事中被鬼母吃掉的孩子多得多。”

云灵眉头更紧，说：“你是说——”，然而云灵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带着几分自嘲的话语所打断。墨云将头靠在车窗上，神色淡淡：“我是说在这个世界，最危险的不是鬼怪，却是人心。”

云灵的眸光暗了下来，有些事情，她并不是不懂，她很懂，她只是并不在乎。但关于眼前的这个人，她很在乎。可不管是什么时候，她却似乎从来从来都没有把眼前这人看透过。

墨云和云灵赶到约定好的小镇时，已经是第三天下午。

一下车，入眼虽不尽是高楼耸立，但也算得上是一个富裕的小镇。可街上的行人，却算不得太多。带着孩子的妇人更是神色紧张，看见云灵背后的登山包时，便瞬间变了神色，急匆匆的拉着孩子离开。这倒让墨云哭笑不得，从下到大，她还没有如此被警惕过。

天色已经不早，几天的车途，墨云也觉得有些疲累，索性便拉着云灵在街边的酒店住下。

好一点的酒店，一般来说都备有浴缸，可墨云却并不喜欢。酒店中住过的人，太多，也太复杂，里面的东西墨云能不用便绝不会用。所以墨云只是简单的冲洗一会，便穿了睡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