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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修原来不叫这名,母亲王珍妮甚爱当时荧屏热播剧的某男小生,陆翰林自是宠妻,由着她,只是在父母勉强认了这个儿媳后到底还是把儿子的名字改成了族谱的淮字辈。
陆翰林三十二岁才得的子,王珍妮很骄傲自己母凭子贵进了陆家的大门。发廊姐妹们都问,陆家是哪家?她就说卖酒的,很有钱。她们继续问,多有钱?
当时王珍妮答不上来,只说我要什么就有什么。后来陆淮修五岁、陆淮为出生时她才具体知道家里多有钱,不过那些小姐妹早已断了来往。攀入名流她一度热衷那里的灯红酒绿,以前被男人捧,后来被攀附陆家的人捧,可陆淮为被绑走撕票的那天她彻底从美梦中惊醒。
有钱人的世界极其危险,越是美丽的世界越是危机四伏。
那阵子正逢欧洲酒业动荡,陆翰林痛失爱子但不得不继续工作,情绪在忙碌中渐渐缓解。
可王珍妮不行,她24小时都在家里,专注伤痛以泪洗面,着了魔似的,看到陆淮修就会想到小儿子,哭得愈发厉害。基于众多因素考虑,陆淮修被送去台湾,到了他高中时,母子俩已无法产生朝夕相处的亲近。
他们近些年来最多的交流就是在他的婚事上。
王珍妮坐飞机来看了一趟赵霓霏,那会她已经没了头发,消瘦到脱形,什么狠心的人面对这样的病秧子也说不出口了,她攥着包最终也没把支票掏出来,错过人生估计也就一回的名场面,因为她到医院才知道赵霓霏那会已经......要是使什么非常规手段,王珍妮自觉怕是要上不了天堂了。
可离开医院的每一天她都在煎熬,她不知道那姑娘的决定是福是祸。
她当然没有考虑人姑娘的寿命,只是怕儿子之后再也走不出来。
赵霓霏去世后王珍妮彻底松了口气。早晚要走的人因着一意孤行的决定将自己本可以多几个月的风景断送,差点还把他儿子未来的风景也埋了,幸好幸好。
只是赵霓霏走后的陆淮修清心寡欲到就差吃斋念佛,王珍妮宁可他游戏人间,只求他给她机会去送支票。后来陆家酒业拓展亚洲市场且把中心发展城市定在S市时,王珍妮就知道不好。陆淮修与他父亲肖似,在感情上像一头犟驴,一个非亲非故的城市凭什么让他急不可耐地奔赴?
所以当陆淮修和她极度不屑的暴发户之女传出绯闻时,她拼命撺掇,最终两人还真火速走入了婚姻殿堂。
人性本贪婪,一桩心事了了,另一桩心事很快上心头。
白语薇实在不是个合格的大家儿媳。不谈她在S市交际圈满天飞的绯闻和一群似是而非的前任,就凭她喝酒把她的长孙喝掉了还一脸无所谓,她就不能这么算了。
昨晚白语薇要查棉签粘取物的成分,就为了500万的尾款。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见再多场面也改不了为蝇头小利斤斤计较的本性。
想到这处王珍妮冷哼了一声,一条精壮白净的手臂横在了她下垂的乳前,“妮妮,怎么了?”
王珍妮假装不耐地推他,“你烦死了,都怪你!”
“七百年的古琴,不舒服吗?”李同知卷起她的发丝,微眯起眼,自然地聚起深情目光注视她。
***
日光正盛,今日陆园修剪花草,除草机声响大,白语薇被闹醒了。Alice将果碟用小桌端到床上,又问了她一遍,“今天真不吃药了?”
白语薇摇摇头,韧带拉伤躺了一周,小产躺了半个月,这次生病又躺了三天,她这一年跟床真是关系密切,难舍难分。
陆淮修被她以感冒的名义打发去了次卧睡,白语画来时陆淮修正在给她掌心的嫩痂涂药膏,而白语薇拿了个平板跟个大爷似的在看剧。
“你们真的腻死了!”
陆淮修听后还吹了吹白语薇的手心,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白语画往按摩椅上一躺,眼罩一戴,拒绝吃狗粮。
白语薇看了眼掌心凌乱的痂将视频点了暂停,转头对陆淮修说:“陆先生下午不是要去打高尔夫吗?”
“好好好!”他两手做投降状,“我撤,给你们姐妹留空间。”他单掌撑床身体前倾,无比熟悉的告别必修事,白语薇鼻头微酸,附唇蜻蜓点水。
“就这样啊?”他故作遗憾。
“啊啊啊啊啊啊!你们烦死了!”白语画光两只耳朵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气死了!
陆淮修大笑,挨了白语薇一眼嗔怪,经过按摩椅时拍了下白语画的脑袋,“走啦。”
“我都大二了,不要拍我脑袋!”白语画摘了眼罩不爽道。
陆淮修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白语薇便掀开被子散热,一脸放松状。“这两天是不是都在笑我?”
“门面上的没有,就一个小板块介绍了一下,估计陆家压下去了,私底下的你随她们去。”白语画避重就轻地劝慰姐姐。她没说一些边角公众号对此的报道,毕竟事后真品赝品众说纷纭的多,现场出现问题要完全不露风声是不可能的。
白语薇不以为然,假装漫不经心地拿起Alice新添的床上抱枕端详,发现上头绣了个花生,真是,她失笑问白语画:“你觉得你姐夫如何?”
“这事儿不应该是你说了算嘛,”白语画撅起嘴巴,“我说的算什么呀。”
“又不是收你作填房,你矫情什么啊!”碍眼的抱枕被丢向白语画。
她慌张地险险接住,护在胸口,“好啊,天上有地下无!所有人都觉得你嫁给他是个好归宿。”她是不好意思说,要能说她还要说,她也想找个她姐夫这样的,英俊多金温柔体贴把二十六七岁的大姑娘当十八岁哄养,哪处挑的出错?明明陆家财多底厚发展迅速是自然,他逢媒体就说都是太太旺我,每次看个新闻她和罗萍都要西子捧心样尖叫,为姐夫女婿的陆淮修打call。
白语薇点点头,像是又得到了什么保证,深吸一口气走到衣帽间。
衣物根据材质与颜色分柜,她在挂放区取了件天青色的毛衣在胸前比了比,刚到的春季新款,品牌方希望她可以穿这件拍张生活照po博,可,“穿这件是不是气色不好?”
白语画指尖无意识地在花眼的衣柜拨了拨袖摆,“不会啊,你穿什么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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