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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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燕扬见到儿子背了个姑娘回家，想到这姑娘就是孟鸫来，让儿子把她放沙发上后才问怎么回事，燕生曜解释说妹妹走路摔跤了。

燕扬哎哟声：“怎么走路也能摔跤。”

燕明追拿酸奶坐在一直装死的孟鸫来旁边：“因为她太蠢了。”

孟鸫来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燕扬原本是打算把燕明追的卧室腾出来留给她睡的，最后燕生曜说：“不用那么麻烦，睡我的房间就行，我和明追挤挤。”

燕明追瞥他眼：“你能不能凑沙发。”

燕扬踢了他一脚：“怎么能让你哥说沙发，你床那么大，够睡三个人。”

孟鸫来举手：“其实我可以回家睡，不用那么麻烦。”

这条提议当然被三人驳回。

今年新年有些特殊，因为孟玉把女儿托付给燕家的原因，她这三个月都得在燕家生活，也见过燕骏，她的亲生父亲，曾经抛弃母亲和女儿的男人，她是讨厌他的，也不是那么讨厌，只是不想见到燕骏，燕骏每次回家都会买很多好吃的东西，燕扬知道这是他对孟鸫来的补偿，既然丈夫想要这么做，她当然想着在后面支持他。

孟鸫来站在厨房门口：“阿姨，我来洗碗。”

燕扬转头笑起来：“那就拜托你啦。”

瓷碗轻微碰撞的声音，流水声，窗户外重重交织的鞭炮声，客厅播着谍战片电影，燕扬忽然问她今年新年衣服有没有买，孟鸫来说：“妈给我买了一件。”

“那我给你买条裙子吧。”燕扬说。

孟鸫来轻啊声。

“其实我一直想生个女儿的，但是身体不允许。”燕扬嘿嘿笑起来，“洗完就去客厅看电视吧，好像是谍战片，如果不喜欢就让换台，别管燕生曜他俩。”

孟鸫来应声，放好盘子后刚走出厨房，就看见燕明追和燕生曜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机看热门谍战片，孟鸫来不常看电视，所以看什么也没什么关系，结果燕扬从厨房里冒出脑袋对着那对兄弟喊：“快把遥控器给妹妹！”

“……”

新年第一天，大家伙围在桌上吃汤圆饺子，夫妻俩还请了几位亲朋好友，孟鸫来想着在房间做作业，结果被燕扬拖出去吃饺子，还说不吃饭怎么行呢。

一个叔叔好奇地盯着孟鸫来：“这女孩是你家侄女吗。”

燕骏把菜端到桌子上后，不避讳回答：“是我女儿。”

女人有些惊讶：“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女儿。”

旁边老奶奶推了推女人的手臂，对她小声嘀咕句，女人才恍然大悟，还说：“那怎么把她请到这里。”

另个戴眼镜的叔叔说：“托着照顾呗。”

孟鸫来蒙头吃饺子，没吭声。

燕生曜把新煮的饺子端上来后，桌子才渐渐恢复热闹，话题还能从西边经济扯到塞外战乱，电视剧在播放春节晚会，搞笑话剧被几个人逗得哈哈大笑，燕明追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燕扬冒出厨房：“怎么这么慢。”

燕明追说：“还有吃的吗。”

“没有了！”

燕明追嘁声，姑娘已经吃完，越过他走上楼道。

孟鸫来走后，桌上那群客人再次议论起来，其中说得最厉害的就是戴眼镜的，看着文质彬彬的叔叔，那位戴眼镜的叔叔还说，孟鸫来就是夏天被人贩子带走的那个，还说被污了，叔叔连连啧啧几声，吃了大口饺子，旁边几个人听得那是聚精会神。

“真有这事儿？”

“那哪儿假啊，我认识局里的，那铁定的啊！”

“怪不得不说话啊，别患了阴郁症。”

“精神病还说不定呢。”

“这有什么好说的，大新年的还在人家家里说。”

“那有啥要紧的，又不是他家里的人。”

最后燕明追揍了他一拳。

孟鸫来听到动静赶下楼的时候，客厅一片狼藉，客人们的惊讶声，碗筷交织的破碎声，电视依旧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的搞笑话剧，眼镜男……叔叔眼镜被燕明追打断后，捂着左脸狼狈地躺在地上，鼻子还流血，一脸惊恐地看着面目阴沉的少年：“你干嘛打人啊！”眼镜男哪能想到，平时看起来还算安静的男孩居然还会打人。

燕明追攥紧拳头，冷冷瞥他们眼：“来我家来议论我家的人？”

有些人立马噤声。

这场饭局最后不欢而散，有人向夫妇俩道歉，有人则是生了大气直接摔门离开，客人全走完了以后，燕骏帮着燕扬收拾残局，还对燕扬抱歉：“我不应该请他们的。”

燕扬说：“这不给了你教训吗……就是鸫来那边怎么办，她好像听见了。”

燕骏回：“我去和她说说。”

“别说了。”燕明追用指腹蹭蹭破皮的拳头骨节，低着眼，声音冷淡，“那家伙刚回去了。”

“回去了？”

“回她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