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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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之后,期中?考试的日?子到了。

作为新生们第一次全校规模的考试，和其他高年级的学长学姐相比，初一的孩子们显得最为紧张,尤其是?之前学习成绩就不差的孩子更是?在乎这第一场仗,卯着劲头要拿个好成绩。就连在校园里?走着,都是?神神叨叨背着题。

“哎呦,还真?是?小学毕业没多久啊,看那一张张紧张兮兮的脸,过了几年他们就会知道,考试考试，放屁拉屎。”

高年级的三个男生经?过初中?部的教学楼，其中?一个体?型略魁梧的高中?男生摇头感叹。

温子安嘴角翘起,“也?不知道是?哪个怂货当?初因为改了成绩骗了家长被通报的，是?吧聿深？”

郗聿深没回答，但是?眼神里?也?带着几分揶揄。

“咳咳，不和你们这帮记忆力可怕的家伙说了，太痛苦！”胖子摸了摸脸,忽然失忆似的，他指着前面几个女孩子,“欸,那不是?小谁家那小谁嘛！”

同行的两个人早习惯胖子这种风格，继续慢慢在校园里?走。

“你知道吗，咱们班黎筝，她?还说要考年级第一呢……”走在郗聿深他们前面的正是?褚青青和自己在班上的好友，因为都不喜欢黎筝，所以两人很快就变得亲密，那个朋友对着褚青青说自己听来的消息,满脸鄙夷。

“是?吗？”褚青青无辜睁大眼，故意问：“我们学校不是?很多学习特别好的人嘛？黎筝我之前也?没听过她?成绩如何呀，对了，你不也?超级厉害，小学全市会考考了大榜三十?名。你肯定会考得特别好的。”

“嗨，那算什么呀，但是?就这样我也?不敢吹自己能拿大榜第一名啊。看着那家伙就不顺眼，真?不懂咱班某些人看上她?什么了！”女孩似乎想到了谁，气得嘴角向下撇。

“别气啦，等到考试成绩出来就知道几斤几两了。黎筝那种女生就是?会向男生装柔弱，说那大话也?就是?撒娇吧，不是?说她?周末自习的时候，会有男生帮忙讲题的么。”

“青青你别说了，越说我越犯恶心，真?的是?心机白莲花。我们初一一班怎么出了这么号人物呢，真?的是?苍天不开?眼。”

褚青青和闺蜜两人的声音不低，郗聿深在后头听了个分明，他想着那小东西的模样，莫名地，他相信小东西如果说自己想拿第一，那铁定是?能拿到的。

不过，小东西的敌人真?是?遍布广泛啊，她?是?怎么这么招人恨的，明明很有趣……

“聿深，你在想什么呢？”

温子安问好友，却见好友有些微微出神。

“什么？”郗聿深看向温子安，接着轻轻耸肩，眉目明显有几分愉悦，“哦，想到了一只小野猫而?已。”

会狠狠亮爪子的小野猫，狡黠迷人神秘。

胖子路轩昂忽然来了兴致，“什么野猫？你家那只小贱猫你不是?都不怎么搭理么，家猫不如野猫香？”

郗聿深觑了路轩昂一眼，只把他盯得后背泛凉。

“咳咳，欸，聿深你校服哪里?买的啊？”

温子安笑到面部扭曲：“路轩昂你脑子有坑吧？！”

路轩昂：“……”

待郗聿深先路轩昂和温子安一步走在前面，路轩昂扒着温子安肩膀问，“欸，你不是?说聿深不生我大嘴巴的气了吗？他怎么又这么吓人？”

温子安眼睛示意了一下，“他母亲回了S城，布局很久，又准备搞幺蛾子了。”

“hmmmm，我就说么，欸，接下来我们无所不能的聿深哥哥可有苦仗要打了……”

落后的两人看到聿深脚步越来越快，也?不再多说，赶紧跟上去?。

人-流渐渐聚集起来，盯着郗聿深他们的人也?更多了起来。

“那是?郗聿深吗？天啊，我第一次见到他，好帅啊。真?的比温子安学长还帅啊。”

“肯定是?啊，旁边的不就是?高中?部学生会主席温子安吗！！还有那个胖一点的是?路轩昂，传说中?花亭最帅的胖子！他们关?系好，经?常一起。”

“awsl……真?人居然这么帅这么高，论坛里?的照片简直误我。”

……

有类似的花痴声音从不同方向传过来，温子安和路轩昂也?只是?笑笑，反正人气都是?郗聿深的，他们都习惯了。

……

初一一班此刻的学习氛围同其他班级一样，非常浓厚。临开?考的前半个小时，大家都在自己的考场前背诵马上要考的语文课的课文。

黎筝倒是?比较惬意地翻着自己写的笔记，没过多久，在大家怨声载道时间太快的紧张声音里?，期中?考试开?始了。

先是?语数英，接着就是?政史地生。

七门课最终是?在两天时间考完的，到了考完的那天下午，大家基本上都是?筋疲力尽。回到了班级里?都是?蔫蔫的，但没多久大家的闹嚷声音越来越大，对答案的，因为考得不好流泪的，商量之后去?哪里?玩的，整个教室就像是?个菜市场。

黎筝难得的没看书，她?捧着脸木然放空，王若飞以为她?考试没考好，在一边安慰她?，“没事的，一次考试没什么。”

用慵懒懵懂的眼神看看王若飞，黎筝歪歪头，不是?很理解初一学生得分的区间，“你说我考700多少能保证年级前五名？”

因为期中?考试前五名才有机会参加跳级考试。

王若飞本以为小阴郁是?考砸了，哪想到她?放空是?在算分呢……他们一共考七门，总分760，但是?按照常理来说，别说700分，就是?650以上那都是?学神的节奏啊。

还是?，小阴郁根本学习差得认不清自己的实力啊。虽然王若飞认定了黎筝能成事，但是?对于黎筝的自信还是?选择怀疑。

王若飞试探地问了下黎筝几道英语题的答案，好测试一下黎筝到底答得如何。

“英语答案：acbda，cbdcb，aacbb，ddbca……”黎筝把选项背出来，不想浪费时间和王若飞一个一个回忆了。

当?反应过来小阴郁说的是?什么，王若飞嘴巴大张，整个人都惊呆了。

除非是?印象特别深刻的题目能记得住，她?从来都不能盲背考试过后的答案，更别说是?哪一个选项了，她?整个人像是?三观重塑样看着黎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答案都背下来了？开?玩笑吧？别告诉我你把英语作文也?能背下来！”王若飞眼睛瞪得滚圆，仿佛依旧不敢置信。

黎筝轻轻拧了拧眉，仿佛对王若飞的怀疑有些无语，她?微微仰着头，嘴边带着些颇具深意的笑容，仿佛在说，那算什么。

王若飞看到黎筝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果她?继续说不相信，黎筝下一秒就能默写出英语作文。

她?眨眨眼，“那语文800字的作文也?能默背出来？”

黎筝抬眼看着她?，眼神里?的笃定自信太过明显，甚至带了些笑意，连平日?的阴暗气质都消减了很多。

王若飞先是?被吓到，后面她?又仔细想想，能记下答案只能说明小阴郁记忆力好，又不代表做对题，英语那么多题，她?可记不下来自己的答案。

她?又让黎筝背一遍答案，她?拿了纸和笔记下来，好确认黎筝是?不是?做得准确，也?好去?检验黎筝的记忆是?不是?真?得好。

事实证明，王若飞这样简直是?多此一举。

英语选择题占大多数，老师批卷子最快，第二?天就发卷子了。

王若飞的卷子先发下来，她?正要把选择题答案对一下，就看到黎筝的卷子发下来了，上面是?红笔写的明晃晃的120分！！！

王若飞一边灵魂脱壳般地震惊，一边身子后退了些，嘴上没说话，脑子里?我艹却已经?是?刷满脑皮层了。

120，英语满分才120……！！

卧槽，等等，满分？！！

英语不是?有作文吗，这还能满分？她?抢过黎筝的卷子，翻过作文，只见卷面上英语书法端丽，英文词句整洁，可不就是?满分。

王若飞惊得下巴要掉下来。

这tm哪里?是?小阴郁啊，这tm是?高智商的学神小阴郁啊！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的几节课内，王若飞的下巴已经?不够用了。

数学，120，单科班级第一名

语文，118，单科班级第一名

政治，96，单科班级第一名

……

黎筝毫无败绩，一直是?每一科的第一名，只有英语和数学是?并列第一名，其他科目都是?独占鳌头。

其他课得下周才上，但是?按照黎筝说的，肯定也?都差不了。

再联想黎筝说的，700多少能拿前五名，王若飞这才后知后觉，原来黎筝一直没瞎说啊，她?就是?目的明确，想要跳级就是?真?的要跳级。

“那、那你真?的要跳级？”王若飞从宕机的迟钝里?晃出点心神，问道。

“嗯。”黎筝在纸上简单勾勾画画，大体?预估好了分数，自己的分数大抵就这样，就等着对手的表现了。

王若飞看到黎筝最终写在纸上的分数，她?这回脑袋都要掉到地上，接着又把身子向着旁边挪了挪，离黎筝远了一些，想着自己约莫90多分的数学成绩，就很是?脸热，她?原来是?多自信，还想帮小阴郁温习呢。

事实证明，不只是?王若飞一个人震惊，初一年级组都被黎筝的表现震惊了。

成绩合分阶段，初一年级组的一些老师都聚在一起，因为黎筝的表现而?大呼不可思议。

“数学满分，英语满分，语文差两分满分。”初一年级主任看了看成绩单上黎筝的主科成绩，忍不住对着曲静竖大拇指，“小曲，你们班是?出来了一匹黑马啊！黎筝小升初成绩是?多少，怎么没听说过？”

曲静看了看标记着黎筝分数那一栏最后一列，总分——750分，大榜第一名。

“小曲啊，你们班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年级主任继续夸赞，“没想到小升初的状元都没考过这个黎筝同学啊。”

曲静沉默看着那一排冰冷的数字，脑子里?闪现的是?她?当?时冷言冷语后女孩离开?时的背影。

“就凭你吗？就凭你也?想考年级第一？还想跳级？”

“先学会走，再想飞。”

尽管之后找了同是?孤儿的褚青青了解情况，还嘱咐她?和黎筝聊聊，但忆起自己的刻薄，曲静依然对那个什么都没说甚至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姑娘感到抱歉。

年级前五十?名的红榜出来后，初一一班沸腾了。

即便?是?个人成绩都被隐秘私自通知的时代，花亭还是?保持着传统，前五十?名会上红榜，张贴在学校巨大的公告栏上。

就这样，年级第一这样无上光荣的成绩很快就被传到了班级里?。

大家看到黎筝的眼神明显都带了些变化?，之前觉得她?不过是?个乖乖的漂亮女生，现在学神光环加持，她?整个人都像是?不能随意逗趣的遥不可及的天才大佬了！

“黎筝你也?太厉害了吧，你是?怎么答的题，都快满分了，太牛了吧。”

“就是?，太厉害了，我以为只有某两个班才能得前几名呢，黎筝你真?的好给我们班级长脸啊。”

“你能把你的学习方法分享一下么，大神求分享啊！”

下课了之后黎筝座位旁围上来的人多了很多。

后来不只是?本班级同学，就是?其他班上的同学也?三不五时来打个秋风认个人，当?知道众人口中?年级第一的黎筝是?个肤白貌美?的娇滴滴小姑娘，来看她?的人就更多了，甚至不乏一些隔壁班班草一类的人。

而?大榜贴出来的最初几天，几乎每节课，代课老师都要把黎筝叫起来重新认识一下，再夸奖个三五遍。

黎筝不厌其烦地起身坐下，分享学习的心得，还要应付各路莫名其妙闯出来要认识自己的人，甚至还有递情书的家伙……若不是?等着跳级考试资格公布，她?早就撂挑子逃课了。

在黎筝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曲静终于找到了她?，还说一周后就可以和其他班级的两个同学参加考试。

“其他两个人一个是?数学方面的佼佼者，一个是?计算机编程比赛的冠军，都是?靠特长，因而?他们其他科目要求不高，不像你，没有特长，所以每一门分数线都很高。”

曲静沉静地看着黎筝，仔细给她?讲述考试的要求，她?第一次发觉，她?之前都没有好好看待过这个女孩，这个女孩子的眼里?是?不同于那些同龄人的幼稚简单，而?是?笼罩着一层阴影，把那双明明迷人的眸子遮住了好多光彩。

还没等曲静再细想，黎筝已经?点头，鞠躬出门，一点都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想和自己的老师亲近一点，这么个成绩，居然也?没表现得很激动，要说之前她?把黎筝伤到了，似乎也?说不通，因为黎筝似乎从不在意其他人。

联想到她?孤儿的身份，曲静的心情很复杂，看着瘦弱的身影慢慢走远，步伐缓慢坚定，像是?超脱于现实之外，全然不在乎周遭的种种。

学校的效率很高，说跳级考试是?一周后，其实三天后就准备好了考试题和场地，教务通知了三个同学，准备让他们在三天时间的活动上把所有的科目考完，而?且规定很严苛，只要前一天的考试成绩不通过，第二?天的考试就不用参加了，直接取消跳级资格。

合乎道理却又很残忍。

黎筝知道了这个规定，便?提起十?二?分的专注力，准备考试，为了防止在数理化?上遇上竞赛题，她?近来一直在做难度很大的竞赛题。

她?的情况并没有防着哪个同学，因而?只要有心的同学都知道了黎筝要参加跳级考试，大家甚至变得不那么凑到黎筝身前，怕影响她?学习，连递情书的人都少了不少，大抵也?是?感觉到学习成绩和学习目标的差距，也?或许是?怕影响黎筝的考试。

花亭中?学的体?育活动课——俗称体?活课——一般是?周三至周五的下午8-9节，如果不是?调课或者老师霸课，一般都是?学生自由活动时间，这时间学生可以参加社?团活动，可以去?体?育锻炼，可以去?图书馆。

总之体?活课是?段很自由的时间，尤其是?初一初二?的学生们，没有中?考压力，更是?喜欢在体?活课上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黎筝他们参加的跳级考试就定在三天的体?活课。

周三体?活课，跳级考试第一天——

黎筝和另外两个成绩优异的男生，一起坐在花亭中?学的会议室，看到身边大约七八个老师，脸露不解。

等到被示意坐在圆桌三个角，被这么多个老师监考，另外两个学生都不好了。

“老师，我们又不会作弊，这样太吓人了吧。”其中?一个戴眼镜叫陈静波的男生说。

但是?老师不搭理，直接把卷子甩给他们，让他们在规定时间内答完。

九十?分钟，要答完两个小时题量的题目，还是?数学题。

黎筝不管另外两个还在抱怨考试环境的同伴，拿上卷子就一目十?行看了看分值、题型、难易程度，确定好了策略后，她?就马上挥笔答起来。

第一道题有十?五个小题，计算量大而?且难度不低，不能从头开?始答。

几个数学教研组的老师看了看三个同学的答题策略，互相使使眼色，除了那个和老师说不会作弊的戴眼镜男孩从第一页第一题开?始做卷子，其他两个都是?通盘考虑了一下才开?始从中?间、后面开?始答题。

七十?分钟后，黎筝把题目检查了一遍之后，就开?始要求提前交卷，让老师现场给她?判卷。

她?的要求一提出来，答卷的其他两个男孩子顿时面色慌乱起来，尤其是?从头开?始作答的那个叫陈静波的同学，他急躁地手指颤动，额头上的汗也?是?涔涔向下掉，全无刚开?始的淡定和淘气。

这时体?活课也?差不多结束，很多学生都准备回班级，而?不知是?听了谁的话，初一的很多学生都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向着会议室这边来围观跳级考试现场。

因而?黎筝交卷子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好些人，他们透过门缝看到黎筝起身交了卷子后从容坐在一边，甚至有些百无聊赖的时候，都忍不住互相看看，不知道该说什么。

郗聿深从校长室出来，就瞧见平常没什么人过来的楼层堆了满满的人，还都是?初一初二?的小萝卜丁，他无言的笑笑，正想挪步离开?，就听见有人说到黎筝的名字。

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他侧身朝着会议室的门看过去?，里?面坐着的可不就是?那个小变态小野猫小东西。

在郗聿深没什么意识的情况下，他已经?给黎筝取了很多称号。

“黎筝居然第一个交卷，比陈静波和菅维利还厉害，你看陈静波急得答不出来，脸上都是?汗。”

“跳级考试不是?那么容易的嘛，但是?陈静波不是?计算机拿奖了吗，哎哎，你们看菅维利也?交卷了！”

“说句风凉话，明天后天还有考试，黎筝今天考得好，就代表她?明天也?能过嘛，大家还是?看看戏就算了，谁能赢到最后才是?真?本事。”

“不说别的，和其他两个人相比，看到黎筝落落大方的模样，再想想她?可是?年级第一名就莫名地燃。”

……

郗聿深听着些学弟学妹的八卦，总算知道了小东西是?在忙活什么，原来是?跳级考试。

大榜他也?早几天就看到了，果然，小东西没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