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华丽的冒险[民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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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轻轻的扣响，玉曦拨了拨自己棕色的卷发，“进来吧。”很显然，玉曦忘记了一件事，那便是这个城堡的宝贝小公主另有其人，她如今的身份是低贱的女仆。

带着白手套的骑士走进来拉开窗帘，背靠着窗台，耀眼的阳光在他的身后打下，面容隐匿在一片昏暗之中。他神色复杂的望着玉曦，唇角轻轻扯起，是诧异又像是苦恼。

“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可以附到玉娜身上。”

玉曦一边摸着自己的五官，一边小范围的用眼睛检查这具身体。“我听不大懂，你能讲一下这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我不附到玉娜身上，那又该附到谁的身上呢？”

骑士向她走近了一些，坐在床沿，将手放在膝盖上，依旧是中规中矩的动作。他始终是目不斜视，眼睛看向窗外的风景，偶尔飞过的不知名的蓝色鸟雀，瞬间激起他眼底为数不多的神采。

“在那场大火之后，我的躯体早已化为灰烬，你所看到的我不过是魂魄在深夜凝成的镜像。我将你带到一千年以前，本以为你会以魂魄的形式在我左右，却不想你进了玉娜的身体。”

玉曦点点头，从被窝里面出来，刚刚她看的真切的是，这个玉娜穿着女仆装睡觉，真好免了她因为骑士在身边的尴尬。只是衣服上有一股经常在厨房忙乱的烟熏味和酸味，这个房间似乎也沾染了发霉的味道。

“那我应该做些什么呢，骑士？既然已经成了玉娜，我是不是该进伙房烧火炉、将城堡的楼梯走廊打扫的一尘不染呢？”

玉曦说着这些的时候，脸色愈加不好。让她一个神殿的小公主去做这些事情，那还不如直接从窗口跳下去进入下一个世界呢。只要骑士点一下头，她就用一直以来没有用到的金手指把他打得爹妈都不认识。

骑士闻言摇了摇头，在玉曦悄然松了口气的当口说：“不只这些，你还要准备午餐和晚餐，照顾好小姐不能让她有一丁点的闪失。虽然我也很奇怪，偌大的城堡有如此多的女仆和男仆，为什么玉娜要做这许多事，其他人却如此清闲。”

玉娜是得罪了主人了吧。

玉曦这句话没有说出来，她相信，骑士肯定也有这样的怀疑，只是这些对主人不敬的话，忠诚的守护骑士是不会说出来的。

“小姐起床的时候到了，你要赶在她睡醒之前将衣服准备好，我带你过去，你服侍小姐穿衣穿鞋，服侍她清洗。小姐没睡醒，一定不能说话吵醒她，不然她会哭鼻子的。”骑士在说到小姐的时候，语气中带着自然而然的宠溺。

玉曦并不在意骑士的语气，她听完骑士的话便想到了以前的自己，那时候她为了让月琅来叫她起床，故意装睡到日上三竿。月琅叫醒她之后，她又拉着月琅让他讲晨间故事，就这样一个时辰过去，刚好可以吃午饭了。

突然想到生命中最宠着自己的月琅，玉曦的鼻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她已经好久没见月琅了。

玉曦抱着骑士准备好的衣服走进小姐绿丽丝的房间，这个房间豪华精致，器具没有一件不精，粉色的墙壁纯白色的家具营造出温馨可爱的氛围，抱着被子睡觉的绿丽丝一个翻身露出小熊睡衣，彩虹色的头发调皮的垂下来遮住珍珠般美丽的脸蛋。

当然这是世界线的视角。

而从玉曦这个角度看去，是一个城乡结合部的杀马特少女留着哈喇子睡的昏天暗地。

因为骑士说最好不要吵到绿丽丝睡觉，所以玉曦很识相的站在一边等着。没过多久，绿丽丝悠悠转醒，她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因为没有看到守在床前的骑士，她扁扁嘴眼圈微微发红。

玉曦将衣服摊开放在绿丽丝的软被上，却被绿丽丝一掌挥开。

绿丽丝嫌恶的瞪着玉曦，用可爱纯真的脸蛋说着恶毒的话。“我昨天不是说你以后不准进来我的房间吗，你这个没长耳朵的贱丫头，是不是让我和母亲说一声，让她罚你去刷马桶，把你卖给丑陋的驼背老头？”

玉曦嘴角抽了抽，为了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眼中的笑意，她只能低下头。

“亲爱的小姐，照顾您是我的职责，亦是我的荣幸，作为低贱的女仆自然要听您的话。但是小姐您还小，还是需要玉娜的照顾的。”

玉曦将这两句话一字一字的咬出来，说的自己都快要吐了。当然，这么恶心的话不是她想出来的，是骑士让她背下来的，因为骑士说，小姐喜欢听这样的话，那样会让小姐很开心。骑士还说，如果小姐开心了，那么玉娜就不用多做艰苦的事情了。听上去似乎是为了玉曦好，但是说到底骑士还是为了让小姐开心吧。

绿丽丝点着头听完，高高的昂起了下巴，用鼻孔对着窗台的方向，“好的，女仆玉娜，现在，本女王准许你来服侍本女王穿衣。”

“那么，小姐，请展开手臂，我来为小姐脱睡衣。”玉曦恶寒中。

“脱睡衣可以，但是你要闭上眼睛，本女王尊贵无双如同牛奶般细腻的肌肤怎么可以被你这低贱的女仆窥视呢。”

“既然如此，你自己穿吧，免得我不小心碰着你那尊贵的肌肤，你找我麻烦怎么办？”玉曦说完，抱着手臂站起身，她直视着绿丽丝的双眼，很明显的看到她眼中的错愕，仅仅是错愕而已，并没有觉得玉曦以下犯上的愤怒。这让玉曦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