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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发姑娘没好气地拿走了小罐子,却并没有放森德兰下来。打开罐子,里面是裹上一层香甜太妃糖的苹果,属于圣诞节的甜蜜。

和法兰克有时会带给她的那种小糖果完全不同,艾希莉亚第一次见糖苹果。闻起来就像是金色阳光落在玉米花粉上一样,随风飘落下散漫的植物花粉,那是一种属于记忆的味道。

艾希莉亚没有告诉森德兰,但是却把她放了下来。

比想象中甜,艾希莉亚坐到自己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安安静静地咬着糖苹果。

森德兰边撑着腰,边观察艾希莉亚。

她发现艾希莉亚陷入了莫名的悲伤,但看情况她是不会愿意说出来的,她现在很狂躁。

森德兰本来的计划是,利用低温使艾希莉亚进入无法集中精力的状态,继而进行催眠,没想到她会那么抗拒。

艾希莉亚认真地吃着糖苹果,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看森德兰。

“我能去图书馆看书吗?法兰克说那里有书,但因为你是这里的…老大?所以,我要先告诉你,但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艾希莉亚依旧不开心,强硬地说。

“当然可以,”森德兰觉得,催眠估计要等艾希莉亚先冷静一段时间了。

“你骗了我!”

正在做记录的森德兰被突如其来的力量砸到墙上,铁门和玻璃窗全部震碎掉,包括书柜、桌椅和地面上的瓷砖。

那支金色圆珠笔直直地向森德兰的眼睛刺过去,却又在眼前一公分处停下来。

“我当你是朋友的,”艾希莉亚走进房间,但再也不是那副有点骄傲的样子,棕发姑娘目光凛冽。

“你骗我,你那些方法根本不能帮我找回记忆,电击只会让我大脑更加空白,那是给精神病人做的!还有你给的药,根本就不是好药!你给那些人做的手术是把他们变成没有快乐的傻子,也根本不是什么取走不快乐的手术!”

森德兰想说话,但感觉到了一种压力笼罩着全身,肺都要炸掉,想说也说不出来。

“你骗了我们,”艾希莉亚逐渐冷静下来,面无表情。

“我以为,虽然你的灵魂并不好看,但只要你做的事不坏,我们还能做朋友。”艾希莉亚轻飘飘地说着,森德兰却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力量愈发强了。

“我脑海里一直都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永远不要简单武断地判断一个人的是非好坏,因为你的眼睛和心会欺骗你。我坚信着这一点,就算是坏的人也不一定总会做坏的事,但你再一次证实了我是错的。”

“你这个,虚伪,恶毒,充满谎言的骗子,”艾希莉亚走到森德兰面前,拿过定在空中的金色圆珠笔,想用它解决掉森德兰。

“停下,”法兰克气喘吁吁地跑来,小心翼翼地靠近艾希莉亚,“你不能杀了医生,阿卡姆会乱套的。”

“所以呢?”艾希莉亚转过身,看着法兰克,“你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却帮她一直骗我,你也是骗子。”

“莉亚,莉亚,”法兰克努力安抚着她。“你不知道,也许医生不是你想象中那种温柔善良的人,但是她能将阿卡姆管理得很好。我帮助她,只是希望,哥谭这座城市能够不被这里关着的怪胎伤害。”

艾希莉亚不为所动。

“莉亚,想想蝙蝠侠,”法兰克突然想起来艾希莉亚喜欢这种不露身份的蒙面英雄。“他也会做出一些平常人不喜欢的事,但这并不妨碍蝙蝠侠保护哥谭…”

“但是她不喜欢蝙蝠侠,”艾希莉亚的余光放在森德兰身上,“我提起蝙蝠侠时,能看得出来这种情绪。”

“你说的对,”艾希莉亚把森德兰放下来,法兰克松了口气。

“不过这件事不算完,”艾希莉亚话音刚落,伴随着骨头的咔嚓声,森德兰的右臂和右腿就以诡异的姿势被扭断。

这够森德兰消停好一段时间的,如果这家伙再来找自己的麻烦,艾希莉亚想,结局就不是这次吓唬吓唬那么简单了。

在森德兰压抑的痛呼声中,艾希莉亚心怀不满地离开了。

森德兰热衷于分类,但这是唯一一个单独存在的视频,蝙蝠侠关上电脑。

蝙蝠侠将阿福黑来的视频用了一个晚上看完,大部分是和艾希莉亚有关的,也对这个姑娘有了更深的认识。

诱导性的洗脑,九个疗程的电击,还有几次不那么配合的催眠,以治疗为名的孤独实验…

可能艾希莉亚自己没有感觉,但森德兰的确很过分,就算知道人类药物对她没用,还是让她吃了几个月的处方药。

关键是,森德兰一直都在欺骗艾希莉亚。

不仅如此,将小丑和艾希莉亚安排相邻也是森德兰的主意。

原因就是想看小丑能不能影响艾希莉亚,并且从另一种角度挖掘艾希莉亚——小丑的角度。

但就像森德兰愚弄艾希莉亚那样,小丑也在愚弄着森德兰,他利用森德兰渴望名利以及对研究的欲望,一步步套她的话。

最开始的时候,森德兰甚至在架势上还压小丑一头,慢慢地,却急切地想从小丑那里获得指引。

但凡是拥有智慧的生物,都无法避免自己人格中的阴暗面,只是小丑把它放大了而已。

不能让艾希莉亚和小丑待在一起,蝙蝠侠坚定地想,如果小丑能蛊惑艾希莉亚作为帮手,那可不仅仅是一加一大于二的问题了。

在哥谭市灰蒙蒙的夜色里,有蝙蝠的身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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