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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临枫念完,也凝固了。他张着嘴,和祁纵一起瞪着这行要素过多的标题,都跟不识字了一般。
祁纵终于迸出一句话来:“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卿笑寒把书拿了过去,随手翻阅了一遍,唇边挂着一丝浅笑,道:“作者署名,是梦山的小字清群,原来灵讯印上这位积极创作、一日一章的‘神笔’就是她。”
卿笑寒又翻了几页,平静地转述起来:“我因正邪两立,对祁少主爱而不得,堕落为魔了。”
“但我依然深爱祁少主,祁少主也深爱我。”
“祁少主还为我生了个孩子。我们一家三口。”
他合上书,总结道:“最后祁少主因一些剪不断理还乱的误会与纠葛,带着孩子跑了。但是被我抓回书剑宗,关在某处僻静洞府,共度余生。”
邵临枫:“……”
祁纵:“……”
邵临枫一举手:“告辞!”
这情节过于背德与惊悚,他干脆利落地丢下了祁纵,话音刚落,便闪没影儿了。只剩下呆若木鸡的祁纵,面对持书微笑的卿笑寒。
这里没有旁人,卿笑寒微微俯首,在祁纵耳边柔声说:“结尾处,我将祁少主囚|禁于榻上,不顾你意愿,日夜颠鸾倒凤……”
“别说了!!!”
距离过近,卿笑寒身上的清气弥散过来,好似也因他的话语,泛出缱绻的暗香。祁纵忍不住退后一步,整张脸涨得通红,满面不敢置信。
卿笑寒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就如同天书。不过就算他听不明白,也知道绝不是什么好话。
祁纵震悚道:“我是男人啊,男人怎么能生孩子?!”
卿笑寒乖巧地说:“男人确实不能生子,但在众多神笔文中,万事皆有可能。我倒不知,梦山腹中还有如此笔墨。让她修道,屈才了。”
祁纵快崩溃了:“屈什么才?什么神笔??她是马良吗???”
“不,这是在灵讯印上,对创作你我虚构故事的笔者之尊称。”
卿笑寒似乎觉得光有语言,还不够解释清楚,善解人意地打开灵讯印,给祁纵展示一个公共栏目:“这是卿祁相关的作品集中发表处,共计文章三万余篇,画作七千余幅,在众多同类型栏目中,实时排行第一。”
祁纵:“……祁卿呢?”
卿笑寒看了一眼,“排第二。”
祁纵:“……”
祁纵不服:“怎么会这样!!!”
他劈手夺过卿笑寒的灵气面板,盯着这个公共栏目研究起来。
不论是在看论帖,还是玩游戏,灵气面板的左侧都会显示一溜灵讯好友的画像。如果有灵讯送达,画像就会亮起,自动排到最上面。
祁纵无意间看到了一个被卿笑寒置于顶端的画像,画像下,还显示着最后一条灵讯,是卿笑寒发送过去的:你可以爱他……
祁纵:“咦,这句话好像有点眼熟……”
“哥哥。”
卿笑寒忽然收回灵气面板,袖手对祁纵微笑道:“还有一刻钟宵禁,我们该回去了。”
“对哦。我居然忘了宵禁!”
祁纵这才想起,他们已耽误了太多时间,忙御刀而起。那半句熟悉的话只是一闪而过,他便没有多想,拉着卿笑寒赶往宿阁。
此时夜色沉沉,涛声如旧。风纪讲师佝偻着身子,在院长间驻足,观察着摹地仪上,代表活物的光点。
摹地仪是一张由灵气凝成的地图,山川起伏、力量波动,都在上面有所呈现,略缩于一室之内,方寸之间。没有深色光点,那就没有人受伤。大部分光点要么集中在教务堂、要么集中在宿阁,还有少数分布在学舍和膳房。
“这不挺正常吗?不见得什么围殴啊。和以前一样嘛。”
风纪讲师确认没有异常,奇怪地挠了挠头发。他咕哝着自言自语,吹灭灯烛,锁门离开了。
可是他没发现,摹地仪上竟还覆盖了一层灵气面板,正播放着动态的留形画影,似乎是刻录好的、前一日的摹地仪样貌。
真正的摹地仪则被挡在灵气面板后,无人得见。那上面显示有一小群光点,在讲坛上时不时迁跃,每到一个地方,就捎带上一个光点,仿佛一只巨兽,悄无声息间择人而噬。
被他们带走的光点,都或多或少地变深了。更可怕的是,还有密密麻麻的红光包围了讲坛,正在向中紧缩。
当晚子时,一声爆破的巨响突然惊醒无数学子,随后锋镝长鸣,有人凄厉地呼号道:
“全坛集结备战!!!”
“魔物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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