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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反侧心浮气躁,转头见外间银辉明亮,我便想学着古人静思赏月。哪知推开窗后,眼尾望到个熟悉的背影‘嗖’一下过去,我心里狐疑,于是轻手轻脚,悄悄下床,走出了房间。”
冷月渐渐东移,周围一片静谧。小叫花子的声音空灵,仿佛落雪,入地不见。
“府里很静,院中只有草木簌簌,并无一人。我当时有些怵,回忆那身影似乎与主子相类,又怕是进了歹人,越想越觉得惶恐。若只失些财物便罢,怕就怕他惊着夫人,横生意外。立在原地好一番犹豫,我于袖中藏起把匕首,终归向着主院摸去。
“产期将近,府中众人俱严阵以待,夫人的院子更是十二个时辰皆有人服侍,从来都会留几盏灯烛。那夜的主院里漆黑一片,我远远望见,心里咯噔一下,晓得不好,正要折返去叫人,一声凄厉的惨叫却突然传来——
“这声音绝对是夫人无疑。情况紧急,我不敢耽搁,顾不得势单力孤,直接纵身跑了去。院中门户大开,甫一踏入便血腥扑鼻。四处一个下人也无,我无暇顾忌害怕,直直闯进夫人住
的东侧厢,结果……”
语声遽然顿住,微颤的尾音幽幽回荡,动魄惊心。
耳听他许久没再言语,萧逸抑制不住:“结果怎样?”
又过了好半天,小叫花子才哆哆嗦嗦的重新开口:“我看到,月光下,严冠杰,他、他拿着刀,剖开了夫人的肚子,从中拽出个血淋淋的肉团。
“似是预感到即将不妙,那肉团被拎起时还挥舞着手臂,但下一瞬,就叫妖道生、生嚼了……”
喉间一梗,萧逸只觉得胃里翻腾,黑夜中的面孔有些白:“这时夫人还活着?”
“是活着,但也与死没差了。眼睁睁看着胎儿被吃,亲生儿子还在侧旁硬扯下胎盘……”
不想再回忆那画面,小叫花子默了默,平复好心情,方才继续:“拿到了紫河车,严冠杰有些犹豫,但妖道不停催促,况且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由不得回头,于是他干脆狠下心,闭上眼,就在自己母亲的尸体旁,一口一口吃掉了胎衣。
“可惜事不凑巧,这当口,外出吃席的老爷回来,正正瞅见这幕。惊诧之下,他张口欲呼,不料让妖道一下砸破太阳穴,立时断了气。
“父母均亡,此事传出去不好交代。一不做二不休,他们索性放火烧掉了严宅。二人一个在前门,一个在后门,瞧见有人逃出火海就补上一刀,我爹便是被妖道一下砍了脖子没气的。
“世上从无子女会弑杀亲生父母,更遑论灭掉满门。因此直到现在,大家都信那大火是场意外。”
沉沉的又叹一声,小叫花子略顿了顿:“天大亮后,两人主动报官,妖道言说自己昨夜又救严冠杰一命,二人间因果终尽,就此飘然而去,再没现于人前。实则他是怕日后来个精明的长官重翻旧案,将视线投到自己身上,这才托词隐去幕后,暗中与严冠杰继续往来。”
皱紧眉头将整件事情一一捋顺,萧逸捏捏长安的手指想听她意见,等了半天却无甚反应。轻轻推推她胳膊,他凝神细听,发觉对方鼻息平稳,竟似是已经睡熟。
无语的抽抽嘴角,他暗自奇怪,却没把这放在心上。想到小九,萧逸苦恼的按住眉心:“之后严冠杰中举做官,青云直上,从古寒县升调到安平……这中间,他可还在继续研究邪法?”
“那是当然。他以为此法能得道长生,一直与妖道暗通款曲,于此作父母官时,也犯过不少极恶之事。可惜那妖道手眼通天,法术厉害,多的我却不能说——啊!”
喉咙叫大手猛地扼住,后半截未竟之语生生被掐断。混杂着锐利风啸的粗喘响彻小庙,似有两方在激烈的搏斗,挣扎呼喊声时高时低。
萧逸一凛,警惕的半蹲,一手按住剑柄,一手将长安扯入怀中:“喂,小叫花子?你还好吗?可要帮忙?”
话音未落,方圆倏静,所有嘶叫都归于沉寂。
周身清寒,星月无声,静默从四处沉沉压来,连雪落都清晰可闻。
屏息扫视周边,戒备的盯着室外漏进的微光,萧逸忽然瞠目,刹那僵硬——
这座破庙明明缺了半边屋顶,可为何却无丁点天光?
此处黑得根本不合常理!
“我曾用匕首行刺过严冠杰,伤口很深,就在左臂,可惜终究人微力轻,反被他削去半边脑袋。犯案的凶器埋在严府后门外的第三棵树下,刀锋尤带血迹,贵人若是不信,自可着人访查。”
幽幽的男声复又响起。光线渐亮,一个模糊黯淡的瘦小轮廓冲着他们恭敬跪地,磕头拜伏:“小人徘徊在此,有幸遇到您等,但求能昭雪冤屈,伸张正义,还我们枉死之人一个公道。”
语毕,天光愈来愈亮,他的身影灰暗至透明,缓缓归于虚无。
“诶,你等等——!”
脑中尚有许多疑
问,萧逸伸手想要去抓,四肢却顿然抽搐,一下惊醒过来。
面前一片白亮,他双眸刺疼,以手遮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眼。
依旧是昨夜没了一半房顶的土地庙,散着霉腥气的干草垛墙壁一样围在周身,勉强抵御着风寒。
他身边,长安曲着腿单手支额,面色憔悴,眼下的淤青十分明显。
“呼”的一下撑起身体,萧逸下意识望向墙角,空空荡荡,却哪还有小乞丐的半分痕迹?
难道,昨夜经历的一切,竟当真是冤魂托梦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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