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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就在他面无表情的纠结大卸八块好还是千刀万剐好时,长安却拿着几张黄纸,施施然走了回来。
“寺内居然还有这些,也算意外之喜。”她笑眯眯的坐到树下小几旁,身后的小沙弥恭恭敬敬摆上毛笔朱砂等物,之后合十一礼,恋恋不舍的退了下去。
“这是什么?”萧逸皱眉凑过去,只见巴掌大的符纸上粗陋的绘着些彩色线条,看轮廓,好像是……马?
“甲马?”黎平一愣,他每年都按时祭扫,自然识得这个。每每祭祀请神,甲马必不可少,是要与纸钱等物一起烧掉的。
有些地方还用它行添财、增寿之类的旁门,但这只是传闻,他并没有见过。
动作飞快的调配颜料,长安抽空望来一眼:“不错,跟着这样的主子,难得你还有些见识。”
黎平闻此缩缩脖子,果然下一瞬,世子的冷眼就瞥了过来。
踩着主子夸奖他,他就知道,陆姑娘没安好心……
大概是被嘲讽惯了,萧逸也没认真计较。他正待问这是做什么,冷不防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血?”他扬眉:“还是人的血!”
“可不是!”长安没好气的抬抬手,萧逸这才发现她腕上正缠着白布,只是先前衣袖掩着,所以不容易看到。
“老子这回可下血本了,你当赔我百金!”懒洋洋的睨他一眼,她的语气散漫中又带着几分严肃,让人辨不清真假,听得萧逸略怔了怔。
这神棍,说话没个准儿,即便偶施善举,也要让人感到深深的恶意。
低头瞅瞅小几上的半碗血,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有次表妹的指头被树枝划破道小口子,结果整个王府如临大敌,连父王都特地问过两次——
自此,他就知道,女人的血是相当金贵的。
终于做好所有准备,长安对他们甩了句“噤声,别打扰我”,便身姿笔直的跪坐几前,双手合十,阖眸开始祝祷。
样子前所未有的专注虔诚。
受这气氛感染,萧逸二人不自觉的屏住呼吸,也跟着严肃起来。空旷的花园里,一时只闻得风吹树叶的“沙沙”轻响。
几息之后,长安睁开眼,面上沉静如水,无波无澜。
一手执笔,一手束袖,她抬臂,悬腕,饱蘸血水的笔尖一刻不停,龙飞凤舞,于甲马上游走起来。
萧逸凝眸望去,只见她写不像写,画不似画,笔走龙蛇间,纸上的线条似乎活了一般,带有一种奇特的魅力。
目不转睛盯着笔尖,要不是黎平觉出不对轻轻推他,萧逸差点都瞧得痴了。
心神一凛,他恍然回神,恰在此时,长安正正写完了最后一划。
顿笔,回笔,提笔,收——
点睛,符成!
仿佛过了很久,其实只有几瞬,萧逸眉头一皱,猛地瞠目——他瞧见,这甲马似乎动了一下!
用力揉揉眼睛,他再细看,一切却又如常。
可他确信,自己绝对没有眼花!
日光西移,不知不觉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连续画完六张符后,长安终于搁下笔,略显疲惫的长长吐出一口气。
萧逸早就满肚子疑问,此时终于见她罢手,立刻连珠炮似的提了出来:“你这是在干什么?写字,还是画画?我好像看到……这黄纸亮了一下,可是你做了什么?”
闭着眼睛顺了会儿气,过了好半天,长安才似笑非笑的望向他:“问这么多,是生怕我不知道你见识浅薄吗?”
“……”
“此乃神行符,将之贴于小腿,便能腾云驾雾,日行千里。”
说着,她伸手取过两张
,“啪”的按到腿上:“愣着干什么?等我伺候啊?”
黎平下意识的觑向萧逸,却见世子居然毫不抵触,乖乖过去拿了两张——
他震惊的抬头望天,今儿的太阳也没从东边落下啊!
“仰着脑袋看什么呢!”一眼窥破他的心思,萧逸恼羞成怒:“再不抓紧,你就自己留这儿吧!”
“啊、哦,马上!”
暗暗偷笑一下,黎平一本正经的拿过甲马,学着陆长安的样子往腿上一拍——
居然真的粘上了!
陆姑娘,果非常人!
心安理得的受了他崇拜的目光,长安起身选个方位,懒洋洋的一伸胳膊:“抓着!”
眼见萧逸木愣愣的瞧着自己,她不耐的一挑眉:“拽我袖子,休想得寸进尺,老子是不会准你抱我胳膊的!”
“……”不可思议的指指鼻尖,萧逸扬高声音:“你说——让我拽你袖子?”
让他堂堂三尺男儿跟个娘们似的拽着个娘们的袖子?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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