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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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玦和紫衣女子一路赶到了魔界，却发现禁地的位置被妖帝重黎屏蔽起来了。

这种屏蔽若要解除需耗费大量的时间，很显然，重黎是故意的。墨玦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身后紫衣女子却轻轻搭上了他的肩，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吧，墨玦，事已至此，区区一介魔女，还不值得你如此关注。”

墨玦看着魔界入口，那是一个极其隐蔽的山洞，洞口有屏障和机关保护，里面还有魔界士兵把守，他神识一扫，就能看到入口内百里的景象，可尽管如此，还是发现不了瑶光和妖帝重黎的踪迹。

紫衣女子向前走了一步，与墨玦并肩，缓缓问道：“是不是我苏醒之前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紫衣女子忽然侧过脸，一缕长发飘过脸颊，她看墨玦的眼神很坚定，“墨玦，我有话要和你说——是关于上古神界的。”

“灵融，”墨玦终于开口了，“神界之事，不宜在此详谈。待我们回去——”

“哟，这两位是谁？在我魔界入口鬼鬼祟祟的，莫不是要偷东西？”魔界入口处，言非缓缓显出了身形，表情十分戏谑。

紫衣女子灵融听了这话，面色顿时冷了下来，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道：“魔界如今已经寸草不生，还有什么东西可偷？倒是你，无知小辈，竟连我和墨玦上神都认不出来！”

听到“墨玦上神”四个字，言非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但他的表情却依旧戏谑玩味，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上神的威慑，“如今连神界都不复存在了，还说什么‘上神’？”

“你！”灵融气极欲动手，却被墨玦伸手按捺了下来。

墨玦淡淡看了言非两眼，意味深长地道，“如今妖帝重黎被放了出来，魔界的处境是安是危还未可知，若是遇上了麻烦……可来无妄桃林找我。”墨玦说完转身就走了。灵融警告地瞥了言非一眼，也跟了上去。

言非却毫不领情，向着半空中扬声回应道：“我魔界自有魔界的规矩，不牢外人操心！”

“真没想到，如今连区区一个魔界小将，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么？”灵融看着女侍皓渺将一壶上好的玄清玉沫斟到茶杯里，清淡的茶香悠然飘散，却也无法驱散她此时恼怒的心情。

“就算你把他杀了，也无法改变神界失落的事实。”墨玦浅酌了一口茶，表情看上去不咸不淡。灵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墨玦，我们到底何时才能重启神界……？”

“要想重启神界，需得先找到它现在的具体位置。”墨玦放下茶杯，思虑许久道，“你方才说，你苏醒之后也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了？”

“嗯，”灵融点了点头，“上神奉天道而生，神界乃是天道所创。上古时神界被关闭，这对于你我的元神都是巨大的打击。或许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我们才都封锁了那段往事吧？唉，现在还有什么方法能找到神界的所在地呢？”

皓渺一直低头侍立在旁，此时见墨玦沉默不语，悄悄看了一眼，道，“两位上神，皓渺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话？”

“两位上神既都苏醒了，凭着实力就算在这三界再创一个神界出来都是没问题的，又何须过于执着过去？如今最大的问题反倒是仙魔两界近些年都不太服帖。上古之时，上神由天道赋予权力，凌驾于三界万物之上，连天帝见了，也是要跪地叩头的。如今不应因为神界关闭了，这规矩就改了。”

皓渺此话一出，只见灵融上神满意地点了点头，墨玦却淡淡道，“灵融，现在的局势已经不似当年了，连芥主持三界已久，他手中控制着仙界和人界，暂时不必要让他对我们产生敌意。”

灵融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现在一切还不明朗，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还有一事，你随我来吧。”

灵融微微一愣，看着墨玦从书房中拿出的碧玉滕花玉佩。只见墨玦将玉佩递给灵融，“此物上面是你的气息，不知为何竟在我这里，既然你回来了，就物归原主吧。”

灵融怔在原地，神色有些复杂，“你……你还是将它还给我了。”

墨玦微微皱眉，“怎么了？”

灵融看着墨玦，内心十分纠结，最终她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已经不记得，那就算了。”言毕，灵融看了墨玦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失落。

灵融住进了无妄桃林的南殿，这里与墨玦的东殿相隔不远，抬头还能望见一弯新月孤寂地挂在天边。

这天晚上，灵融怎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只好走到殿外散心。

月色给她绝美的容颜覆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她乃是司掌天火的上神，容貌本就出众，眉眼间还有旺盛的生意，普通人只要看她一眼就会被勾魂夺魄。

可是那个人看了她千年万年……也无动于衷。那是上古两万九千年，墨玦还没有收养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娃。那时四位上神之中只有她和落音两位女神，然而落音性子娴静，长居殿门不出，她便成了三界众人神往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