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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儿展眉挂上讽刺的表情,嘴上冷笑也明显起来,走近床边拉起林少庭背到背上,忽然想起还有个谢非青,又放下他,到门口往外瞟了一转,青衣服戴纱帽儿的是宫侍,只有一个白面小生是不认识的,他扬了扬下巴冲谢非青道,“你是林将军的师弟?要见最后一面就快进来,我要把将军带回西陌,葬在我老家。”白凤儿垂下秀长的眼睫,他眉眼狭长自带三分妩媚,伤心起来叫人心生不忍,他低声又说,“林将军四海为家,可人要没个归处,也……太可怜了。”“林师兄应该更希望葬在北朔……”谢非青道。
白凤儿眉毛一竖,恶狠狠剜刮他一眼,赌气一般转回屋去,“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愿意在北朔,我现在就带他回去,就不信他还会跳起来咬我一口。”
刚把林少庭扶起来,阮千千急匆匆跑回来,喘不匀气顺了好一会儿气,才冲上去。
白凤儿一脸警惕地盯着她,“你要干嘛?”
“这支箫,是师兄的,师兄临走前给我的。是我小时候送给他的,上面还有他的血,箫太旧,我洗过,缝隙里的血渍怎么也洗不干净了。”说到这里阮千千住了嘴,盯着白凤儿眼珠不转地看了会儿,看得白凤儿脸上更多了几分警惕。
“你想干嘛?”
“我想……”阮千千迟疑一阵才说,“他既然要赶回来,就是不想离开北朔的,这支箫是我给他的,就让他带着走。如果你放心……”
“我不放心!”白凤儿斩钉截铁道,低下头看一眼林少庭木然早就失去知觉的脸,又改口道,“你把箫给我看看。”
接过泛黄的箫在手上把弄几下,白凤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是不是林少庭的箫,但在此折腾这么久,自然也知道面前这个看上去样貌平平说话平平没什么脾气又木讷的女子真的是林少庭拼死也要回来一见的。他真的该把林将军的遗体交给她,让她亲手安葬,又始终气不过昨夜在北朔皇城外的冷遇,眼珠一转抬起头把箫还给阮千千,白凤儿站起身看她道,“这箫是不是林将军的我说不好,但既然你说是,那就是把。我们将军赶着回来见你,你就好好看看他。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按护国公的礼制安葬林将军,你和北朔皇帝,都要扶灵痛哭,为将军送葬。”他敛眉低声,“不算为难吧?”
阮千千摇摇头,抿起唇角,“你就是不说我也会这么做,你和门外的两名副将将人送来,也算有恩于我,看将军是至情至性之人,宫中恩赏你们一定看不上,将来若有难处,只管来北朔求援便是。”
白凤儿嘴角拉上去,面带讽刺,“然后被困死在城外?”
见阮千千脸色白了白,白凤儿也不再揶揄,最后看一眼林少庭,大步走出门去。
屋内只剩下她一人,阮千千的腿忽然一软,跪倒在床前。
起初不知道自己哭了,后来放声出来,竟再也收不住。拉起林少庭的手,手上那层练剑而起的茧子在脸上摩挲过,也是替她拭泪为她煮面的手,脑子里不断浮起的念头和记忆她克制不住,索性放声大哭。
整张脸上的表情都扭曲起来,她狠命地出气,想把压在心口的重量都吐出来,却白白打了几个干呕,什么都吐不出。
从日中到日落。
阮千千闷在屋中。
前朝的事早已处理完,端木朝华在皇宫里绕了不知多少圈,身边的宫侍问他要去何处,他只是一遍遍说两个字,“转转。”
转太多圈最终也无处可去,刚回自己寝宫就见碧珠来报,还没说话,他眉头先一松。
“皇上,小姐说请皇上自己传晚膳,顺带去奶娘那儿看看小皇子和小公主,今晚小姐要为林将军守灵。”
端木朝华挥手让她回去,静静坐在椅中呆了会儿,着人过来替他换了常服,多多少少吃了些晚膳,领着人去看过一双儿女,再回到那间屋子外头,让宫侍不必通报,他也不必进去,远远看着那屋中的一点儿微光,就那么站在院中。
为谁风露立中宵。
这一回,他说不清是为阮千千,还是只为了林少庭的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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